雨絲如麻,細密地籠罩著這座位於郊區的老房子。林夏握著那封律師函,站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心中滿是忐忑。這棟房子是她從未謀麵的遠房姑婆留給她的遺產,而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門親戚。


    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碎石鋪就的小路蜿蜒向前,兩側雜草叢生,藤蔓肆意攀爬在斑駁的牆壁上。房屋的外觀陳舊得可怕,牆皮大片脫落,露出裏麵暗紅的磚石,窗戶上的玻璃也大多破碎,被木板粗暴地釘著。


    她掏出鑰匙,打開沉重的木門。一股發黴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難以名狀的腐臭味。屋內光線昏暗,僅有的幾縷陽光透過縫隙,在地麵投下破碎的光斑。家具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蜘蛛在角落織起巨大的網。


    林夏在客廳的舊沙發上坐下,翻開帶來的資料,試圖尋找關於姑婆的更多信息。然而,除了律師函上簡單的說明,幾乎沒有任何線索。夜色漸深,她決定先在這房子裏住下,明天再做打算。


    半夜時分,林夏被一陣細微的響動驚醒。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聲音從樓下傳來,像是有人在輕聲哭泣,又像是指甲劃過木質地板的刺耳聲響。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體僵硬得不敢動彈。


    哭聲越來越近,仿佛正順著樓梯緩緩向上。林夏緊緊閉上眼睛,祈禱這隻是一場噩夢。突然,“吱呀”一聲,臥室的門緩緩打開,一股陰冷的風灌了進來。她顫抖著睜開眼睛,在昏暗的月光下,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門口……


    冷汗瞬間浸透了林夏的後背,她死死地盯著門口的身影,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遭遇不測時,那道身影竟緩緩消散,如同煙霧般融入黑暗之中。


    林夏緩了好一會兒,才敢起身。她打開手裏的手電筒,壯著膽子走出臥室,想要弄清楚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下樓來到客廳,手電筒的光束掃過茶幾,一本破舊的日記本突然映入眼簾。她確定自己之前並沒有看到過這本本子,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她拿起日記本,封麵已經泛黃,邊角磨損得厲害,上麵用娟秀的字體寫著“1985”。翻開第一頁,日期是1985年3月1日。“今天,我終於搬進了這座房子,盡管它有些陰森,但我相信,這裏會是我新的開始……”


    林夏坐在沙發上,借著手機微弱的光,逐字逐句地讀著。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臉色愈發蒼白。日記本裏記載著姑婆在這裏生活時的種種詭異經曆:半夜聽到的腳步聲、憑空出現又消失的物品、鏡子裏閃過的陌生麵孔……


    在1985年7月15日的那一頁,姑婆的字跡變得淩亂潦草:“它們越來越頻繁地出現了,我能感覺到它們在暗處注視著我。我不敢睡覺,不敢一個人待著。我想離開這裏,可是無論走到哪裏,都能看到那些可怕的影子。”


    林夏合上日記本,雙手微微顫抖。就在這時,樓上傳來重物倒地的巨響,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高處墜落。她握緊手電筒,深吸一口氣,朝著樓梯走去……


    林夏的腳步在木質樓梯上發出細微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手電筒的光束在樓梯拐角處晃動,照出牆上斑駁的裂痕,那些裂痕扭曲蜿蜒,如同一張張詭異的笑臉。


    當她走到二樓時,發現原本應該緊閉的一扇房門敞開著。記憶中,她檢查房間時這扇門明明是鎖著的,而且鑰匙她根本沒有找到。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中央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碎瓷片,想必剛才的巨響就是這些東西摔落發出的。


    她蹲下身,仔細查看那些瓷片,突然注意到瓷片邊緣沾著一些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幹涸的血跡。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她手中的手電筒竟莫名熄滅了。黑暗瞬間將她吞噬,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林夏摸索著牆壁,想要找到開關,卻在無意中觸碰到一個凸起的暗格。她試著按壓,暗格發出“哢嗒”一聲輕響,緩緩打開。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借著屏幕的微光,看到暗格裏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人在房子前的合影,姑婆站在中間,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她的身旁站著幾個陌生的男女,每個人的眼神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而在照片的角落,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形似一個小孩,正歪著頭,冷冷地盯著鏡頭。


    林夏剛想仔細查看,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猛地轉身,卻什麽也沒看到。當她再回頭時,眼前的景象讓她驚恐萬分——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破舊的嬰兒床,床上還躺著一個繈褓,隱隱有哭聲從裏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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