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的黎明被血色晨霧籠罩,蘇念的掌心突然灼痛——血脈印記如活物般扭曲,在皮膚上勾勒出全球地圖的輪廓。每個紅點亮起的瞬間,她都能聽見遙遠彼方傳來的痛苦嘶吼:被“龍息1號”感染的人正在異化,他們的血管裏流淌著邪龍的狂躁。


    “東京、裏約、柏林……十七個感染源同時活躍。”陳墨將筆記本電腦砸在車頂,屏幕上跳動的病毒擴散模型觸目驚心,“他們用生物製藥做幌子,把‘龍息1號’偽裝成疫苗!”


    蘇念突然按住太陽穴,一段破碎的記憶湧入腦海:昆侖秘境的祭壇深處,曾有一塊刻著“終焉之種”的石碑。當她的血脈與石碑共鳴時,看到過一個被金光包裹的胚胎——那是遠古守護者為終結邪龍詛咒而埋下的最終手段。


    “去北極!”蘇念抓住陳墨的手腕,“終焉之種的坐標在北冰洋底!”


    三天後,兩人登上一艘破舊的破冰船。船長是個臉上有道刀疤的老水手,他盯著蘇念脖頸的月牙疤痕,突然從懷裏掏出半枚青銅令牌:“二十年前,我老婆在龍脊生物當研究員,最後隻托人帶回這個。”令牌背麵的紋路,正是昆侖秘境的封印圖騰。


    深夜,破冰船突然劇烈搖晃。蘇念衝到甲板,隻見海麵下浮現出巨大的陰影,無數機械觸手掀翻了船艙。老水手將令牌塞進她手裏,掏出綁著炸藥的魚叉:“替我看看,她守護的到底是什麽!”爆炸的火光中,陳墨拽著蘇念躍入冰冷的海水。


    海底三千米,一座由寒冰與符文構成的遠古祭壇靜靜矗立。蘇念將青銅令牌嵌入祭壇凹槽,冰層中緩緩升起一個水晶繭——裏麵沉睡著的,竟是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隻是渾身覆蓋著透明的龍鱗。


    “這是……初代守護者的克隆體?”陳墨的聲音在潛水頭盔裏顫抖。祭壇突然亮起,石壁上的全息投影開始播放:千年前,邪龍第一次覺醒時,守護者們用自身血脈克隆了“終焉之種”,它能吸收所有邪龍力量,卻需要宿主自願融合。


    就在此時,海底突然裂開深淵,藥店老板的機械龍形載具破土而出。他的身體已完全機械化,胸腔裏跳動的核心正是林秋的基因樣本:“蘇家的血脈終於集齊了!隻要讓克隆體吸收你的力量,我就能成為真正的龍!”


    機械爪抓住水晶繭的瞬間,蘇念將老水手的令牌按在自己眉心。初代守護者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原來每一代蘇家血脈都是克隆體的“鑰匙”,而她,正是開啟終焉的最後一環。


    “墨哥,記得槐鎮老槐樹下的約定嗎?”蘇念的笑容在幽藍的海水中格外明亮,“這次換我守護你了。”她掙脫陳墨的手,金色血脈之力與水晶繭產生共鳴,克隆體的龍鱗逐漸透明,化作光粒子融入她的身體。


    “不——!”老板的機械身軀在光雨中崩解,林秋的基因樣本化作流螢,輕輕拂過陳墨的臉頰。蘇念的身體開始發光,她像一顆墜落的星辰,朝著邪龍本源的深淵飛去。海水被染成金色,所有感染“龍息1號”的人同時感到體內的躁動消失了。


    當陳墨被科考隊救起時,北極的冰山正在融化,一道彩虹橫跨在海麵上。他攤開掌心,蘇念留下的青銅鈴鐺正在發燙,鈴鐺內側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蘇念的血脈與終焉之種融合後,在世間留下的最後印記。


    三年後,陳墨在槐鎮新建的圖書館當管理員。某個黃昏,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跑進來,她脖頸處有個淡淡的月牙形胎記,手裏捧著一本《山海經》:“叔叔,你知道哪裏能找到會發光的龍嗎?我夢見有個姐姐讓我來找你。”


    陳墨看著女孩眼中閃爍的金色光芒,突然笑了。他從抽屜裏拿出那枚青銅鈴鐺,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窗外的老槐樹沙沙作響,仿佛在回應一個跨越千年的約定。


    黑暗或許永遠不會消失,但隻要有人記得守護的意義,光就會在血脈中永遠傳承下去。而槐鎮的故事,終將成為歲月裏最溫柔也最堅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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