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外紀年·元年·春末】


    沈茉淩書盡第九橋、未生之書第十頁終展的餘波,仍在世界深層回響。碑域九橋之上,眾橋將起。


    這一年,東陸長安、北冥浮陸、波斯星港、天竺夜城、東瀛鏡島……各大文明之心脈,皆於一夜之間浮現“橋影異構”。


    橋不再隻屬於唐土與鏡界。


    名,不再隻以筆授。


    —


    一、東陸·橋譜議闕·首度開放橋譜數據庫


    長安天光議闕正式解密“橋譜公約·特例附章”,對外開放橋構平台,允許無律注冊之魂提交“橋構申請”。


    綏棠宣告:


    “今起,凡有魂識之人,皆可憑憶、憑情、憑意,於橋譜平台提交‘自橋構文’。”


    “橋者,不再由上書。”


    “橋,將由眾生自寫。”


    伴隨命令落地,短短七日內,橋譜平台接收來自五域七境二十一種文字書寫的自構橋文三千六百餘例,其中三成未能匹配任何既有橋型。


    這是一場文明的命名大爆炸。


    人類第一次真正嚐試,不經宗法、不憑王命、不靠律籍,僅以“自我”而命名自己與他人。


    —


    二、波斯 · 星港城 · 光橋浮現


    波斯光橋院主·沙賈德·尼拉法,在星港城公開示範“魂光記憶書名術”,其核心為:


    “將記憶化為圖譜,以圖譜演算心核魂橋。”


    該術一出,引來各國學者爭相試驗。沙賈德提出:


    “我們不崇筆,而崇憶。”


    “橋之起,不需落字。”


    “圖可為橋,夢亦可成徑。”


    此舉直接挑戰東陸“文構派”的橋理論基礎,鏡砂係學者質疑:


    “若橋不由文構,記憶如何證據?”


    沙賈德回應:


    “你們信筆為魂之延伸,我信憶為魂之實相。”


    —


    三、天竺 · 夜城諸山派 · 發布‘音橋法’


    天竺“諸山派”以口誦為名,傳承“音識印譜”,首次提出“音橋法”:


    “非文字為橋,非圖像為名,而是喚名之聲。”


    首位音橋書者·伽樓夜·摩奴,於夜城之頂朗誦父親之名,橋現空穀之間,無任何落筆,僅以一聲回響喚醒橋核。


    此法震驚東陸,引發“是否將語音記憶納入橋構邏輯”的倫理辯論。


    南溟學派表示擔憂:


    “一念既橋,一語即印,恐將帶來認知之災。”


    但諸山派代表言道:


    “言,生於憶之前。”


    “若橋歸憶,便不能排聲。”


    —


    四、東瀛·鏡島·雙印宗書者‘渚沙’登場


    鏡島書者·渚沙·一羽,提出“魂橋雙印式”,即:


    “人有兩橋:一為被命之橋,一為自書之橋。”


    “人若能自書,並回溯舊橋,即可成‘橋鏡者’。”


    渚沙於鏡島魂塔殘跡中成功同步兩橋,使一位失憶魂者重獲其舊名與新名。


    其橋名喚作:


    “鏡映·澈海橋”


    鏡界舊律殘派震驚,稱此舉等於“動搖命脈根印”。


    而碑域第九橋“命鏡橋”波動明顯。


    夢印低語:


    “她留下的,不隻是路。”


    “更是讓人看見自己之可能的‘影’。”


    —


    五、碑域深處 · 夢印接收“全世界橋構共振”


    橋譜平台運行第十日,碑域星陣首次發出“橋構反饋回響”,三萬餘橋影以微幅魂流幹擾碑域九橋主線,形成“多橋共鳴帶”。


    夢印啟動“意識映射層”,將其中九橋構文視為“橋譜公約·參考橋樣式”。


    與此同時,未生之書第十頁頁尾浮現新的浮刻:


    “她未寫之橋,眾人共筆。”


    “第十頁,無首行;第十筆,無落款。”


    “眾橋共起,命由群生。”


    碑頁輕顫,一段封印至今的橋譜草案緩緩解封。


    夢印睜眼:


    “沈茉淩·橋後意誌·子節係統·啟動。”


    碑域底層,啟動一枚沉寂已久的命橋構件。


    構件編號:


    【橋後01】——“識通之環”


    —


    六、夢印獨白 · 橋後之路初啟


    她留下的,不是答案。


    是問題。


    她未建第十橋,而是設下讓世界共同決定它形式的空頁。


    而今,眾人落筆,橋異其形、言異其聲、念異其名。


    她未歸。


    但她留下的筆,已由千萬隻手握起。


    她留下的橋,不再隻是一道連接過去的歸路。


    而是一片通向未來的,眾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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