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牲畜無害


    一席話,直接驚呆所有人。


    林婉蓉張口無言,一臉受驚模樣,下意識問道:“什麽?”


    花無年一字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說,我現在要指控他殺人,你站在他邊上,讓我投鼠忌器啊,所以隻有你到我身邊,我才有底氣指控他。”


    這一次,解釋的很清楚,所有人都聽懂了,再看向那少年,眼神裏就多出了許多懼意,下意識的往後退開,誰也不想被一個嫌疑犯突然暴起控製。


    而那少年,卻是一臉冷笑,鎮定自若站在原位,眼睛裏多出攝人心魂的眼神鎖定花無年,嘴角上揚冷笑:“你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要不要幫你找醫生看一看。”


    “不必了,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花無年挑眉間,所有人就見到一道黑影突然從地上躥起來,直接躍到少年身旁,搶走了少年扔在那的木椎,甚至還順手撈走了兩隻銅鑼。


    這一個變故又是震驚了所有人,那個突然躥起來的黑影正是躺在地上的民警,他不是暈過去很久了嗎,連醫生都束手無策,這個時候怎麽會突然醒過來,還第一時間躥到少年身旁搶走了他敲鑼打鼓的木椎,然後又一臉戒備的退開,與另外幾個民警形成包圍之勢,把那少年相聚三米的團團圍住?


    陡然而來的變故令所有人臉色大變,如果說一開始那青年是失心瘋胡說八道,那此時民警的反應已經充分說明了一切,那個少年真的可能是殺人嫌疑犯!


    所有人駭然往後退,直到退至認為的安全距離才停了下來,所有人都想看見最終的結果。


    少年環顧一周,臉上的譏笑並沒有衰減,反倒越來越盛,眉宇間似乎充斥著一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怒意,隨後他望向了始作俑者花無年,開口聲音中藏著冰冷:“你要指控我什麽?殺人?”


    “是的,我要指控你殺了老道士……”麵對毒蛇般的冷徹眼神,花無年絲毫不懼,冷靜說道:“先是催眠一群無辜之人拿木棍敲打老道士的頭,沒死,又催眠一種咬痕不明顯也沒有疼痛的毒蛇,直接把老道士咬死。”


    嘩的成片嘩然聲,所有人第一時間意識到,老道士那般詭異的死在街頭,原來是被一種毒蛇給咬了,難怪身體會僵持在原地,表情也是十分的詭異,隻是毒蛇也能被催眠嗎?


    就如所有人內心反應的一樣,少年冷笑道:“催眠人我聽說過,毒蛇也能被催眠,你是不是在講天方夜譚。”


    “因為你天賦異稟啊。”花無年毫不吝嗇的捧殺少年的變態天賦,“國外有一種訓蛇方法,在蛇孵化不久後就開始用命令式的聲音馴化,那種聲音可以是一種固定的音樂,也可以是口哨之類的傳達音,長久以往下來,蛇就會在聽見那種命令後形成固定反應,如咬人,進食,攻擊……”


    所有人聽得毛骨悚然,原來電視裏那些馴蛇視頻是真的,作為冷血動物中的蛇,竟然也可以馴化成殺人的武器。


    花無年望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少年,繼續說道:“你在接觸到那種馴化視頻後,開始加入催眠進行了深度的改版,你的方法更強,就算是別人養的毒蛇,哪怕從來沒有接受過馴化的蛇,隻要你的催眠方式鎖定了它,它也會表現出暴躁的無差別攻擊性。”


    少年冷冷打斷花無年的話,嗤笑道:“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我跟算卦的老頭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殺了他,我的動機是什麽……哼!全憑你一張嘴說嗎。”


    “對對對,你倒是提醒了我,你的動機是什麽。”花無年故作認真的想了一會,臉上的凝重表情讓人毫不猶豫的覺得他在認真思考,屏息凝神間,所有人卻聽見了十分荒誕的殺人動機。


    “因為老道士是你的師兄啊。”


    這句話,直接令所有人宕機,腦子裏除了生出荒誕二字外,還想笑。


    算卦的老道士怎麽看都有七十多歲了,而這少年最多十三四歲,相差六十多歲的師兄弟?那他們的師傅要多少歲?就算天縱奇才,十歲收了老道士為徒,那也得有八十多歲高齡,早可以頤養天年了,又收了個小屁孩當徒弟?這從根本上就不符合常人邏輯。


    要是老道士的師傅年齡再大點,都差不多一百歲了,減去少年的十多歲,在九十多歲高齡收下繈褓中的少年做徒弟,圖啥呀?圖繈褓少年身上的奶粉味啊?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不大,所以總結得出,這青年滿口胡說,怕是腦子不太靈光,就連曾經相信了花無年的民警都有些掩麵遮掩的模樣,這種殺人動機,從根本上就不成立,老道士與少年的年齡懸差太大了,況且少年還被木偶戲老頭撿來收養過幾年,還一同出現在小鎮,難道老道士會認不出丟失的小師弟?


    就算認出來了,又不相認,也不用見麵就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吧?啥門派呀,師兄弟見麵就要幹死一個?電視劇裏的星宿派都不敢拍的這麽離譜。


    “哈哈哈!”少年仰天狂笑,似乎是聽見了這輩子最大的笑話,笑聲戛然而止,真真是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直接令所有人胸口悶了一團氣,說不上的難受。


    少年冷冷看著花無年,譏笑道:“你怎麽不說那個算命老道士是我爹啊。”


    “這個可不敢亂說。”在所有人質疑的眼神中,花無年倒是沒有什麽慌亂的表情,隻是信誓旦旦的又道:“七十歲的老道士可生不出六十多歲的你。”


    這一聲,直接如平地起驚雷,炸的所有人臉色大變,破防的心肝砰砰狂跳,腦子裏不斷回蕩花無年的話,老道士七十多歲,這少年六十多歲?!


    哪看出來是六十多歲的!分明就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那青年真的是腦子燒壞了!說的全是天方夜譚!


    林婉蓉直接忍不了,用力甩開花無年捉住自己的手,震驚的看向花無年,吐槽道:“花白事,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他六十多歲?你怎麽不說他修仙了!”


    “沒錯呀,他就是六十多歲啊。”花無年一臉無辜的回看目瞪口呆的林婉蓉,“可能比他的便宜師傅……就那個木偶戲老頭,還要大一點。”


    “……”這一次,林婉蓉直接無言以對,下意識伸手去摸花無年的額頭,“也沒發燒呀,你說什麽胡話?”


    “不相信啊?我也不信啊,但木偶戲老頭可是寫在紙上了,我重複幾句給你們聽啊……”花無年沒有掏出折疊好揣進兜裏的黃紙,張口就憑記憶重複道:“十年前,我在路邊撿到這個看上去十歲出頭的小孩,當時問他家在哪,叫什麽,幾歲了,他統統不知道,我覺得他可能是失憶了,本來想送到派出所去的,後來看他雖然失憶了,但特別機靈,就藏了私信,想著自己這一派也該找個傳人了,就把他帶在了身邊……”


    “後來他學的確實很快,但是我卻越來越慌,因為過去了十年,他的模樣竟然沒有一點變化!看上去就好像還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孩,我偷偷找人問過,撿到一個小孩擅自養在身邊十年是個什麽罪,他們都說是拐賣罪,判十年以上,我這一想,我可能都活不過十年了,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在外麵流浪。”


    “因為他的模樣不會變化,我也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待很久,怕被人瞧出來,所以這些年我變換地方的頻率越來越快,導致我這幾年的身體每況愈下……後來,我又發現,這小孩好像心術不正,總喜歡研究一些旁門左道,有一次甚至還看見他在山裏命令一隻野兔立正,然後衝向大石頭一頭撞死……我害怕極了,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我發現他對我也虎視眈眈,現在我隻能憑借我師傅的身份,表現出很凶巴巴的樣子,希望能鎮住他……”


    所有人聽的毛骨悚然,原來木偶戲老頭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不敢表現出來,怕自己跟那隻野兔一樣被少年控製住,所以就偷偷的寫了下來,壓在箱底,希望有一天能用上。


    確實用上了,但發現那封信的人是青年,寫下這些東西的老頭已經死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少年目不斜視,隻是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吞人,“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要懷疑了,我這個師傅根本就不識字,他怎麽能寫下這些東西的?比故事還要精彩。”


    “不識字嗎?不會吧?”花無年張大嘴巴表示懷疑,隨後就拋出更令人震驚的話語:“可能是發現你心術不正,他就開始裝不識字呢,要不然怎麽可能會讓你放鬆警惕,說不定早就趁著他年老體衰翻找到壓箱底的信了,你說呢?”


    “邏輯上沒問題,但是你張口就來,你覺得他們會信嗎。”少年終於開始環視全場,那毒蛇一樣的眼神掃的人脊背發涼,紛紛躲避眼神不敢與他對視,“你裝進兜裏的那封信,就是你所謂的我師傅寫下來的,現場有警察,你交給他們啊,你自己揣著藏著算怎麽回事?是因為見不得光?還是信上根本什麽都沒寫,你全憑一張嘴在這裏胡說八道?”


    “嘶……”林婉蓉直接倒吸一口冷氣,如此冷靜縝密的思路,就算是一個成年人,恐怕也想不出來,況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停車場裏至少有幾百人,當著這麽多人麵還能夠絲毫不慌的把腦子裏清晰的思路講出來,這需要多大的心髒?


    林婉蓉自問做不到,因為人多的時候就會心緒不寧,還是在被指控殺人的情況下,這少年……心裏堅信的一些東西瞬間坍塌,隨後轉而選擇相信花無年的判定……林婉蓉的身子輕輕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再看那模樣牲畜無害隻是性子極端了一點的少年,一絲恐懼就從心底萌生了出來。


    花無年拍拍自己的褲兜,似乎是要證明給少年看,那封信就好好的裝在兜裏,一點都沒有要藏著的意思,“該交出去的時候我肯定要交出去,這不是沒機會嘛,你別胡攪蠻纏的想學我,我正在指控你殺人呢,你想把我的思路帶哪個溝裏去啊?你要是沒意見的話,我繼續指控了啊。”


    說罷,還停下來給了少年思考的時間,見他隻是端著冷笑並沒有表現出攻擊跡象,這才繼續說道:“剛才說到哪來著,噢說到你跟老道士是師兄弟,殺人動機是吧,那咱們就從這裏繼續,喂那位大哥,對對,就是找你呢,你出來一下。”


    隨著花無年的招手方向看去,所有人見到一個中年男人畏畏縮縮走了出來,但不敢深前,因為再麵前就站著少年,此時的少年就像是一尊惡魔,讓所有人忌憚。


    他緊張的張嘴,就連上下的嘴皮子都在顫抖:“你你找我幹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別緊張啊,我就是問一些很簡單的問題。”花無年的眼睛就像是可以直透人心,“你認識老道士吧?大概在幾年前認識的。”


    “認認識……大概十多年前吧,具體的我忘記了。”中年男人正是飯館老板,在老道士被人質疑算死人的時候還出來幫他說過話。


    花無年點點頭,“時間對的上……我記得當時老道士被人質疑算死人的時候,你出來幫他說過話,說他也是苦命人,跟著師兄弟一起進了神關,結果最後出來的隻剩下老道士,你說其他人都死在山裏了,是吧?”


    “不不是我說他的師兄弟死在了山裏!是老鬼頭自己說的!”商販語無倫次,表現的有些激動:“是老鬼頭自己說的!我們那一排開店的都聽他說過好幾次!他說,跟著師兄弟進山,結果就他活著出來了!”


    “你別緊張,你好好想想,十多年前,你見過他嗎?”花無年知道商販很緊張,便循循善誘問道:“見過老道士跟他一起嗎?”


    “我……”商販十分緊張的看向少年,隻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對視,掃一眼就馬上避開,“我真的忘記了!如果不是老鬼頭後來跟我們說的,我都不知道他跟他的師兄弟進過山!這裏每天來的遊客太多了,我又不是過目不忘,我哪記得老鬼頭身邊有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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