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連永勝與代表金小朵的甘木言,共同敲定與簡晨公司合作,創辦月子中心。


    按照原先商量好的條件,連永勝方麵和金小朵將共同成立福禧閣母嬰健康管理有限公司,由這家公司負責運營福禧閣月子中心。


    福禧閣這個名字,是甘木言從網上查的。


    單福、禧二字,就充滿了喜慶,中國那種傳統的歡愉盡在其中,大家對這個名字也沒反對意見。


    公司董事會成員三名,董事長文倩,其中一位董事也是連永勝公司的人,第三位董事是金小朵的方美瑩。


    連永勝對文倩作為公司負責人是相當滿意。


    公司迅速注冊成立。


    甘木言將和連宇航一起,陪同文倩再次前往深川,代表福禧閣公司與簡晨公司簽訂合作協議。


    完成考察報告,甘木言就退掉了永勝商務酒店的總統套,更多時間待在晨曦幼兒園,坐在楚芳菲的辦公室裏,用電腦查詢資料。


    身為律師,讓甘木言養成了不斷學習的態度和習慣。即便這樣,他依然不時會冒出本領恐慌的想法。


    在公司管理上,他欠缺著經驗,在嬰幼兒教育上,他更是兩眼一抹黑。


    這些,都需要他安下心來去踏實學習。


    為了彌補在管理上的經驗不足,甘木言打算報個mba的在職研究生。


    嬰幼兒教育這方麵,他沒有簡便的辦法,隻能一步一個腳印,能學多少是多少了。


    每晚七點左右,卓嵐影召集老師們開辦公會。


    按照往常,甘木言是無需參加這種辦公會的,但是這次,他會參加會議的後半程。


    在教師全體參加的辦公會開完後,卓嵐影將業務骨幹留下,繼續開會。


    這時甘木言才步入會議室,坐在了卓嵐影的旁邊。


    “你直接說吧。”卓嵐影筆直地坐著,對甘木言說道。


    卓嵐影,已經越來越有園長的樣子了,麵浮淺笑,目光沉穩。


    甘木言不客氣,掃視了一眼麵前青春活力的老師們,將手機上的記事本打開,看著上麵的記錄,問道:“咱們晨曦在創辦之初,就在製作一係列課程,包括兒童性格養成課程、智力開發課程、行為指導課程、素質提高課程、語言表達課程、感官協調課程等專業課程,這六大課程是我知道的,要是還有其他課程在製作中,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想問的是,剛才我說的這些課程是否都已經製作完成並且可以成熟運用?”


    範玲梅教授的工作筆記,不隻是有理念,更有具體操作,而甘木言所提到的課程,就是範玲梅工作筆記關於具體操作內容的擴展、完善和細化。


    甘木言說這些,肯定不隻是為了熟悉業務,而是他有別的打算。


    在座的老師,都是這些課程體係的具體實踐和製作者,很了解各項課程體係的製作進度。


    而全麵負責這項工作的是方美瑩。


    方美瑩似有準備,翻開麵前的筆記本,回答道:“除了你說的六個專業課程之外,我們還開發了領導力提升課程、危險防範課程。這八大課程,有的課程時長就是一個學年,有的課程貫穿小中大班全程。”


    甘木言看著方美瑩,目光中有讚許,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方美瑩神色自然地說道:“貫穿小中大班全程的課程,得小中大班老師相互配合,有序銜接,所以製作進度較為緩慢,但也完成了60%,時長為一學年的領導力提升課程和危險防範課程,已經製作完成了80%。”


    她的回答簡潔全麵,甘木言很滿意。


    “這些課程最快什麽時候能完成?”甘木言又問道。


    “一學年的課程,大概年底應該能製作完成。其他課程大概明年三月之前完成。”


    “好,今年年底完成的課程體係,我和卓園長商量了一下,會以金小朵公司的名義申請版權。”甘木言說道。


    將範玲梅教授的嬰幼兒教育研究成果進行細化,轉化為可以實際操作運用的課程,這是範玲梅教授的期望。


    這種期望,在卓嵐影等眾幼兒教師的努力下,正在逐漸變為現實。


    甘木言關心的就是這一件事,他了解完進度之後,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


    將這些課程以版權的形式固定下來,對金小朵是一種保護,有備無患。


    卓嵐影又說了些鼓勵的話,然後散會。


    甘木言隨即起身,一臉輕鬆地準備往外走。


    “甘木言。”他被卓嵐影拉住了衣角,她麵帶嚴肅地仰視著,小聲說道,“跟我到小區裏走走,我有話想問你。”


    “哦!”


    甘木言心中嘀咕,在你辦公室裏說了一下午,還有啥要說的?


    他跟在辦公室的楚芳菲說了一聲,獨自下樓,在幼兒園門口等待。


    文璽苑小區的入住率已經達到八成,這麽晚了,依然有很多兒童在小區內的空地和健身場地上玩耍,不時傳來他們的叫喊聲。


    小區裏有個人工湖,卓嵐影沿著湖邊找到一張長椅,坐在了一側,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一同的甘木言也坐下來。


    甘木言不明就裏地坐到她旁邊,感到此刻的卓嵐影異常深沉。


    卓嵐影靠在長椅上,注視著湖麵,說道:“最近不見連宇航來幼兒園了。”


    甘木言心中咯噔一下,猜到她要說什麽。


    卓嵐影應該不知道連宇航要結婚的事,也不知道有鍾逸璿,更不可能知道這個女子已經懷了連宇航的孩子。


    “不來,總有他的原因。”甘木言口吻平靜。


    “他們是分手了?”卓嵐影問道。


    “這個......”甘木言一頓,望向倒映著昏黃路燈的湖麵,“應該是吧,或者說,他們何曾牽過手?”


    他淡淡地說著,突然間就釋懷了,有些理解連宇航了。


    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的確很折磨人。


    一些所謂的雞湯文也說,感情上的事充滿了不確定,適時放手,就是放過自己,前方有更好的。


    “他為什麽就不能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成功了!”卓嵐影語調高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麵前的湖都感受到了她那無法抑製的情感,湖麵輕蕩,倒影變得曲折淩亂,一如她的心境。


    卓嵐影最了解方美瑩,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知道她已經開始慢慢地接受連宇航了。


    就好比把球帶到球門口了,就差臨門一腳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連宇航居然臨陣脫逃了。


    甘木言歎了口氣,客觀地說道:“連宇航這孩子人品上沒問題,家庭條件更沒的說,辛辛苦苦追方美瑩,也下了力氣,隻是方美瑩的態度,若即若離,一點也不明朗。要是換做我,可能還堅持不了這麽久。”


    連宇航與方美瑩走到分手的地步,甘木言自認為主要問題出在方美瑩身上。


    連宇航是個沒有多少心眼和城府的人,簡單直接,心柔言善,這種男人最好哄,哪怕一次牽手,一個微笑,就能緊緊地抓住他。


    可方美瑩做了什麽,高冷也好矜持也罷,不主動、不反饋,也不拒絕。


    “方美瑩這幾天心神不寧。”卓嵐影說道。


    甘木言隻能心中無奈地笑,擺在你麵前你不珍惜,溜走了又要後悔?


    在他看來,他們兩個的緣分,徹底結束了。


    “你多開導一下方美瑩,連宇航以後就是單純的金小朵公司股東,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情感上的瓜葛。”甘木言說道。


    “要是方美瑩能主動一些,是不是還能挽留連宇航?”


    甘木言覺得卓嵐影這話很傻很天真。


    “晚了!”甘木言沉沉地說道,心存惋惜,“這段時間,你多關心方美瑩,讓她安心工作,以後還能遇到更優秀的。”


    這話,讓甘木言自己聽起來都有些老掉牙。


    連最心明眼亮的旁觀者都認為這段感情已經畫上了句號,卓嵐影還能說什麽呢。


    “也好,隻要得不到的,就不是最好的。”卓嵐影目光淡然,笑道。


    “我明天就要跟文倩再去深川,可能要三四天時間,你幫我暫時照顧一下楚芳菲。”甘木言笑道。


    卓嵐影羨慕甘木言和楚芳菲,他們總是牽掛著彼此。


    這種裝不出來的愛意,讓人嫉妒。


    “放心,保證沒人敢欺負她,幼兒園裏所有人的工資都由她掌握著,也沒人敢欺負她。”卓嵐影打趣道。


    楚芳菲跟著甘木言一回到家,她便忙著為他收拾行李。


    “幼兒園裏傳言,連宇航跟方美瑩分手了,你應該知道一些吧?”楚芳菲在衣櫃裏為甘木言挑選著去深川的衣服,說道。


    連宇航和鍾逸璿的事,楚芳菲是知道的,連宇航和方美瑩這樣的結局,她不感到意外。


    雖然晨曦幼兒園的老師都是師範畢業的女大學生,自帶高人一等的素質,但是聊身邊人八卦的惡習並沒有改變。


    這也是甘木言除了在楚芳菲的辦公室裏待著,從不會亂走動的原因。


    他堅信一點,女人多地方是非多。


    “嗯,是分手了,難道不該分手嗎?”甘木言坐在臥室的床邊說道,以帶著迷醉之意的欣賞眼光看著楚芳菲。


    “嗯,是該分手,既然已經和別的女孩子有了那種關係,那女孩子還懷了孩子,就該果斷斬斷這邊的情絲,免得傷害更深。”


    楚芳菲毫無顧忌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好好工作,別跟她們瞎聊這些事。”甘木言提醒道,這些私密事要是傳了開來,又是不大不小的風波。


    “我知道,我就是聽其他老師說,回到家跟你說說罷了。”


    甘木言起身來到楚芳菲身後,雙手攬著她的腰,用臉蹭著她的耳朵。


    兩人不自覺的扭動起來,像是在跳一隻步調舒緩的華爾茲。


    在甘木言溫柔的摟抱之中,楚芳菲肆意享受著這種恩愛的甜蜜感覺。


    “鍾逸璿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連宇航到底了解她多少,這麽快就結婚,未必是件好事。”楚芳菲有些擔心地說道。


    關於連宇航和鍾逸璿,甘木言雖心底不看好他們兩個,但也隻能冷眼旁觀。


    “連宇航內心如何想的,我怎麽會知道?”甘木言冷冷地說道。


    “你是做叔叔的,還是得適當提醒一下他,別被騙了。”楚芳菲好心說道。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撞南牆不回頭,提醒也沒什麽用。”甘木言帶著賭氣的意味說道。


    “好啦,連宇航是個孩子,怎麽你也跟個孩子似的。”楚芳菲轉身將雙臂搭在甘木言的脖子上,勸慰般地說道。


    甘木言與楚芳菲額頭觸額頭,相視笑著。


    ......


    “你這意思,是沒有見到甘木言嘍?”鍾逸璿端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說道。


    她對麵就是悶悶不樂的沈淩娜。


    沈淩娜回到深川後,越想越難過,便將鍾逸璿約到了一家西餐廳,邊吃邊聊。


    西餐廳內燈光柔和溫暖,一支舒緩的小提琴曲縈繞其中,多了幾分曖昧浪漫的情調。


    隻是沈淩娜的心情與這裏的氣氛極不相配。


    “當然沒有見到。”沈淩娜生氣地說道,一口灌下麵前的紅酒,瞬間臉上浮起兩片紅暈。


    鍾逸璿清楚沈淩娜的酒量,不敢讓她再喝,叫來服務生給她上了一杯鮮榨果汁。


    “你為什麽執著於見甘木言呢?他是個有婦之夫,覺得見你不方便吧,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鍾逸璿細思,甘木言不是一個簡單人物。沈淩娜這種家世顯赫的女子,又是單身,別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可他說不見就不見,他心中真的沒有一點點的遺憾?


    “我隻是想見見他,又不是想嫁給他。”沈淩娜目光閃爍,說道。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執意要見甘木言,就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她,讓她非見到他不可。


    鍾逸璿淺淺地抿了一下高腳杯的邊緣,舌尖輕輕觸到點滴紅酒。


    自己懷孕了,就不喝酒了。


    明天甘木言要和連宇航等人來深川,這是沈淩娜見到甘木言最好的機會。


    深川可不是林城,沈淩娜隻要想見他,就一定能見到他。


    隻是,鍾逸璿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沈淩娜。


    甘木言不想見沈淩娜,那就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鍾逸璿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不告訴沈淩娜為好。


    沈淩娜向鍾逸璿一頓發泄,心情才好了些。


    聊完,鍾逸璿開車送沈淩娜回家。


    甘木言、文倩和連宇航還是坐高鐵來深川,還是入住月亮灣假日酒店。


    入住同樣的酒店,是甘木言有意為之。


    他們中午到達深川,下午休息,計劃第二天早上去簡晨公司。


    鍾逸璿早早等待在酒店,期待與連宇航的見麵。


    甘木言見到鍾逸璿,笑得和善,像是已經沒有了對她的偏見。


    “你們獨自找地方秀恩愛吧,注意安全。”甘木言有自己的打算,便沒有與鍾逸璿過多交談。


    將行李放到房間,甘木言跟文倩簡單說了一聲,就出酒店打車去了一個地方。


    “奇個怪了,我記得明明就是這裏。”


    甘木言來到海鮮一條街,站在記憶裏“緣來是你”玉器店的位置,他想在這裏再買一玉鐲,送給楚芳菲。


    他環視四周,看不到玉器店,好像從來沒有過這家店一樣。


    “這位老板,請問這裏有沒有家玉器店?”甘木言不死心,向旁邊商鋪的老板問道。


    老板哈哈一笑:“你開什麽玩笑,這裏是海鮮一條街,全都是賣海鮮的,連個賣紀念品的店都沒有,更別說玉器店,也不想想,在這裏開個玉器店,能有人來嗎?”


    甘木言隻感覺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真tmd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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