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愣了一瞬,想著信上的內容,臉上的笑容苦澀,隨即臉上帶著堅定決絕,一字一頓地說著:


    “本宮定會讓幕後之人付出代價!”


    李妃冷譏,然後看向紀卿塵恢複恭敬神色恬淡,仿佛之前那個有些失態的人不是她一樣,


    “讓皇後娘娘見笑了,李月芙絕不食言。”


    紀卿塵對於李妃如此說並不意外,但南湘卻是有些好奇。


    想到先前紀卿塵同她科普過的李妃同惠獻太子的關係,她看著李妃的背影不禁唏噓:“情深不壽,癡情怎堪負,檀郎不在,此情空餘長相思。”


    紀卿塵朝著南湘微微一笑,將她攬在懷裏,大手輕輕拍著,安慰道:“這是她的選擇。”


    “和瑜,你說我們會長久嗎?”


    “會。”


    紀卿塵伸手與南湘手掌相貼,而後十指相扣,眼眸溫柔,堅定不移地盯著南湘,


    “紀和瑜與蘇南湘一定會共白首、兩不疑,歲歲常安。”


    南湘再次為男人溫柔堅定的眼神而淪陷心動,靈動的雙眸越發明亮堅定,她伸出右手,小拇指壓著大拇指,“蘇南湘與紀和瑜一定會長相守、不分離,朝朝暮暮。”


    紀卿塵看著小姑娘,心中軟的一塌糊塗,他的眼眸在南湘的唇上盯了許久。


    南湘自是察覺到了男人溫柔卻又滾燙的眼神,慢慢閉上了眼,在臉上微熱的呼吸中,她感受到自己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南湘的心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她眨巴著眼睛看向紀卿塵:“和瑜,我餓了。”


    現在的小姑娘想要什麽,想吃什麽都會直白地跟紀卿塵講,紀卿塵也很欣喜南湘這樣的主動,在他這些日子的嬌養下,自家小姑娘越發鮮活生動,讓他感受到了蓬勃的生氣。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紀卿塵任由其拉去鳳儀宮小廚房,眸中的溫柔深處露出幾分偏執執拗。


    阿湘,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


    時間過得飛快,天氣越來越冷了,又是一年冬天,前朝之中,後宮之中卻像是有一灘死水一樣,根本沒起任何波瀾,卻像是表麵的風平浪靜,隻等合適的時機爆發,一切隱藏的虛無的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


    越來越近年關了,十二月份來了,這說明除夕也快來了。


    雪簌簌地落著,這是今年下的第五場大雪,南湘透過窗外看雪景還是那般稀奇,整雙眼眸亮若繁星,她伸出手,從窗外剛接到了一片雪花,然後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抓著揪了回去,感覺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自己。


    南湘無奈一下,看向男人深沉的眼眸,原本做好的草稿也用不上了,她感覺自己有點虛心,“你怎麽來了?”


    “來陪你。”


    說著紀卿塵不由分說地將南湘的雙手抱住,用自己的手來暖和小姑娘的手。


    ……


    臘月二十三,正是北方小年。


    華燈初上,乾朝皇宮內一片張燈結彩。


    皇家宴會之上,絲竹嫋嫋,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眾人推杯換盞,好一派溫馨祥和之景。


    然而,風雲突變。刹那間,不知從何處湧出一隊身披赤色甲胄的士卒,氣勢洶洶闖入宴會大殿。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徐大將軍麾下的赤焰軍!


    赤焰軍、紀家軍與皇家禁軍,並稱大乾最強三大軍隊。


    赤焰軍與紀家軍實力伯仲之間,但論軍隊凝聚力與配合默契,紀家軍更勝一籌,且軍紀嚴明,戰場上常常能以少勝多,令敵軍聞風喪膽。


    承明帝向來淡定麵無表情的樣子在看到赤焰軍進宮時變了一瞬,然後他看到大將軍徐瓚動作極快地走到他麵前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承明帝的臉色又變了變,


    “大將軍,你這是何意?”


    他伸出手指著徐瓚,臉色鐵青,眼含怒意,“大將軍你是要造反嗎?!”


    徐瓚嗤笑,手上的劍往承明帝的脖子又移了一點,“陛下若覺得是,那便是吧。”


    一時間,大殿內亂作一團。被赤焰軍控製的大臣們,有的義憤填膺,對著徐瓚破口大罵;有的嚇得臉色慘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更有甚者,直接“撲通”一聲跪地求饒,醜態百出。


    當然在這其中,李準和麗妃父女倆先是用計支走了皇家禁軍,然後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靜觀其變。


    而紀卿塵和南湘相視一眼,在徐瓚挾持承明帝時,紀卿塵動手打了幾下赤焰軍也裝作被不敵的樣子這隊赤焰軍的隊長給劫持了。


    “皇後姐姐,怎麽也會有這麽一天呢?”


    徐貴妃看到紀卿塵被劫持,她一步一步在侍從的護送下朝著紀卿塵走來。


    原本她的臉上帶著高傲的笑容,結果在看到紀卿塵在被挾持了雖略顯狼狽,但仍然雍雅大方,臉上的神情無波無瀾,好像不把一切都放在心上,這讓她想起了她和紀卿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顯得她比較難堪。


    這般想著,徐貴妃明豔嫵媚的笑容一滯,她正想說些什麽,聽到皇後身邊同樣被挾持的小太監說道:


    “貴妃娘娘您這般話倒是有趣,可是誰知皇後娘娘的今日不是貴妃娘娘您的明日呢?”


    “你…”徐貴妃聞言,這才好生打量著南湘,果然是那個惹了麗妃和賢妃還能沒事的小太監,徐貴妃一瞬間想了許多,她看著南湘臉上的笑容明豔卻帶有其他意味,


    “你這個小太監倒是牙尖嘴利的。不知若是用你的血去把宮門前的雪都染紅,會不會更有一番趣味?”


    “你、找死!”


    原本對於徐貴妃,紀卿塵沒有特別大的殺心的,頂多在今天之後讓人囚禁一輩子,保證不死就行了。


    但是方才徐貴妃的話的確是踩到紀卿塵的底線了。


    徐貴妃不會好過,以現在的紀卿塵的性子來說,徐貴妃會生不如死。


    因為南湘是他的珍寶,他的逆鱗。


    南湘自然也聽到了徐貴妃的這番話,她結束了配合著被抓的演戲戲碼,用紀卿塵送給自己的匕首一把刺進了劫持她的赤焰軍普通士卒上,然後利落扯回,拉住了有所動作的紀卿塵。


    兩人視線交錯,都能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


    紀卿塵也沒繼續裝了,直接吩咐暗處的星衛現身,一個將徐貴妃拿下了,另外幾個將準備帶著三皇子趁著宮亂離宮避禍的奶娘和賢妃還有三皇子一起控製住了。


    徐貴妃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的神情黑了又黑。


    果然看著正常的實際才是最不正常的。


    突然間,徐貴妃像想明白了什麽,立刻朝著徐瓚大喊:“父親,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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