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他們還遇到了越文雇傭的探險隊,隻不過這一次他們雙方都沒有挑釁,直接目不斜視的擦肩而過。


    等回到古宅後,紀初桃就去找了越文,提出需要更多的槍支和子彈,並且她刻意隱瞞了他們四個的猜測。


    越文似乎並沒有太驚訝,隻是隨口問了兩句後,便直接應允,承諾出發時會額外配備好他們的裝備。


    得到答案,紀初桃也沒有再閑聊,準備出門和等在外麵的小哥他們會合。


    但這時,越文忽然問了一句話,讓她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紀小姐探查回來,有多大的把握?”


    少女轉身,清麗絕世的臉蛋上毫無表情。


    平常溫和嫵媚的眼睛也泛著森森涼意,看了越文半晌,才淡淡開口。


    “沒有把握,越老板還是不要讓無謂的人做犧牲,我們隻能保證雇主的安全。”


    上次在昆侖山底,那些萬年粽子好歹有莽古屍控製,沒有直接失控,現在那個山洞他們可保證不了。


    如果都是千年粽子,那誰生誰死都不好先做定論。


    越文微微一笑,一雙上揚的丹鳳眼定定地看著紀初桃的眼睛。


    眼中閃爍的光芒幽深無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捉摸不透。


    “紀小姐相信天命嗎?我們每個人都有命數,或許他們的命數就是到此為止。”


    他的話音剛落,少女絕麗的麵龐忽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出口的話略顯刻薄。


    “不知道這些為越老板賣命的人,聽到主家如此評斷會作何感想。”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行動還沒開始,你就直接給人家定了死期,這難道不是視人命為草芥?


    越文絲毫不在意,情緒都沒有一絲波動,還是笑吟吟的。


    這也是以往紀初桃最討厭的笑麵狐狸形象。


    但側麵也顯示出越文的確非常人,似乎什麽都激不起他的情緒。


    “他們跟我的第一天就知道各自的歸宿,這是命,普通人很難逃脫自己的命數。”


    紀初桃無意和他攀談太多。


    她調查過越文的底細,但始終無功而返,不得已還動用了海外張家的信息網。


    也因此得知了一點越文的家族事,他並不姓越,而究竟姓什麽,連張海客也不知道。


    隻是他們家族在香港很有名望,在上個世紀就已經是香港真正的老錢家族。


    本身經營著國內外的香料生意以外,還有一個特別有名的副業——算命。


    姑且算是副業。


    據說他們家的算命很奇特,隻會在晚上進行,而且根本不見來人的麵相,不知道是以什麽高深的奇門八算來解命。


    紀初桃也曾想過會越文的家族會不會是齊門的分支,但最後這種想法還是被否認,齊鐵嘴的香火的確是斷了,連收養的那個也沒了。


    所以越文到底是什麽底細,現在沒有人知道。


    但是!


    紀初桃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直覺這個人是想要利用她,但究竟是想要利用她做什麽?逼迫張起靈幫他盜墓?


    那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叫人把她綁了會更簡單一點。


    所以紀初桃還沒搞懂越文的目的,但目前又不得不按照他的行動行事。


    而他剛剛說的話,倒是叫少女忽然冷靜了下來,心平氣和的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


    “越老板認為人各有命,可世界是多維的,你看到的未必就是最終的結果。”


    “外界是造化,但人亦是造化。”


    知天命、盡人事、待時遇。


    人總說時也命也,但每個人其實都有無限可能,為什麽各種妖鬼怪誌中,所有的精怪都拚盡全力想化身為人?


    因為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們在麵臨選擇的岔路時有億萬種可能,就像身上連接了無數條絲線。


    人可以在其中選擇一條,形成完全不同的人生,而在這條絲線上,又會滋生出無數的人生節點。


    所謂的算命隻是指出其中的一個節點和一個可能性,殊不知其實算命人還有無數的可能、不同的命運。


    知天命、知變通、知進退,是人生三悟。


    而盡人事、待時遇、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便是生而為人改變命數的選擇。


    紀初桃說完,也不再等越文的回話,直接推門離開,向等在房簷下小哥的方向走去,海棠般嬌豔的小臉重新笑靨如花。


    而屋內的越文似乎心有所悟,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非常平靜。


    他們嚐試去養屍地探探路,但幾次被告知那是村裏的禁地,隻能在十五當天進去。


    紀初桃也沒勉強,隻是和小哥每天早起鍛煉。


    吳邪和胖子跟在他們後麵,在附近的山頭亂跑。


    幾人這種行為看得探險隊的人目瞪口呆,完全沒見過這樣的晨練方式。


    等十五當天,村裏的人早早上山侍候完種植的香料,不到下午五點,所有村民就全部回家。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隻有越文的宅門尚且大敞四開。


    這次去養屍地找尋山洞的人有二十個,紀初桃他們四人、探險隊五個、考古隊隊長,外加越文和他帶的九個夥計。


    “這下咱們裝備得可不是一星半點,我就不信了,這麽多子彈,就算是萬年老粽子,咱們也能把它們轟得稀巴爛。”


    胖子把子彈帶在身上係好,作戰服還放著數量可觀的小型【雷】管。


    對山體造成不了什麽破壞,但絕對夠炸掉一個粽子。


    吳邪沒他那麽誇張,但經過這麽多事件以後,他突然明白了火力的重要性。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傻大款有錢有權,下墓能用火力,趕緊也攜帶不少。


    而小哥和紀初桃則是無奈地看著他們倆,這倆人身上負重這都快超過四十斤了。


    “我說你們倆這裝備都可以去打小日子了。”


    少女一邊調整腰間的青銅刀,一邊調侃道。


    誰知胖子還真就認真起來了。


    “天仙兒你還真別說,胖爺我要是生在那時候,絕對炸的小鬼子們屁滾尿流、腦袋開花兒。”


    紀初桃豎起大拇指,嬌豔的小臉滿是敬佩。


    “不愧是咱們胖爺,這世界缺了你可不行。”


    兩人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讓吳邪笑的有點前仰後合,連小哥都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


    四人之間一點也沒有要去詭異養屍地的危機感。


    等所有裝備都穿戴好以後,紀初桃才嚴肅了臉色,低聲道。


    “這次養屍地可能還會有陰氣作怪,不管看到了什麽,我們都不能走散,但是一旦不小心分開了,我給你們的東西都要在合適的時機派上用場。”


    她這一次準備了存儲著血液的冷藏試管和四個穿透力極強的銅鈴,聲音傳遞基本可以在一公裏之內,確保他們四個就算走散了也能找到對方。


    “放心吧小桃子,我們都和瞎子學了他那個驅鬼祛陰的方法,青銅花錢都戴著呢,肯定沒問題。”


    吳邪順勢揚了揚手腕。


    他們這次再度出山,算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畢竟宰了一個大戶。


    以前下地時,也就小桃子和小哥的兩把刀是非常珍貴的裝備,剩下則全靠撿!


    “好,那我們去集合吧,時間差不多了。”


    紀初桃看了一眼腕上的衛星手表,時間已經緩緩指向了數字六。


    小哥摸了一把腰間的黑金古刀,隨後牽著老婆的手離開房間。


    等他們四個下樓時,院子裏已經站滿了這次行動的隊員。


    看到為首的小夫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腰間的古刀,臉色也變得有些奇怪。


    隻有那個年輕的考古隊隊長雙眼放光,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們的刀,是古董吧?”


    從露出的一截刀鞘上看,他就知道這兩把刀的珍貴。


    尤其是那個女孩的,她的刀似乎是青銅做的,那種工藝和技巧,似乎是殷商時期的絕世珍寶!


    小哥淡淡地掃了考古隊隊長一眼,帶著初桃和吳邪、胖子站到一處,沒有什麽回答的意思。


    再看越文,目光也在四人身上遊移了一瞬,眉梢不易察覺地上揚。


    “今天大家要跟隨越某前往這裏一個神秘的地方,無論結果如何,越某承諾大家的都會做到,希望我們今晚的行程順利,現在出發!”


    越文簡單地叮囑幾句後,大部隊就提著裝備出發向村裏的禁區走去。


    由越文的兩個夥計開路,他們應該是熟悉這裏的,這路至少走過三次,開路非常熟練。


    夥計身後則依次是紀初桃他們四個、探險隊五個人、越文和那個中年男人狄叔和考古隊長汪十一,最後是越文的其他夥計。


    山路崎嶇不平,牛車肯定是沒有辦法上山,隻能大部隊自己帶著裝備徒步。


    好在養屍地距離段莘村並不遠,大概隻有六七公裏的山路。


    雖然這裏有上千年曆史,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村子裏的地界兒,這麽多年下來村民們卻並沒有修築一條通往養屍地的山路,眾人隻能在密林和灌木叢中穿梭。


    紀初桃也是第一次下墓有人在前麵開路。


    以前一般都是她和小哥走在最前麵,今天體驗感倒是蠻新奇的。


    這幾天他們還特意在村子裏了解了一下養屍地的傳聞。


    村民也稱那裏是養屍地,但其中“養屍”兩個字是沒有任何歧義的,隻是村裏人相信他們的村子有靈氣,而靈氣匯聚的地方便是養屍地。


    凡是經曆過露天葬的屍體都會庇佑後代,而段莘村千百年來,村民壽命都超過七十歲似乎也印證了這一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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