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的吳山居就在河坊西街西泠印社旁邊。


    他古董鋪子開在西湖裏,周圍的風景十分秀麗宜人。


    紀初桃和張起靈邁進鋪子裏時,又見到上次那個守著電腦玩掃雷的夥計。


    “紀小姐!紀小姐你來了啊。”


    王盟一看到她,就磕磕巴巴臉色泛紅。


    他從來沒見過比紀小姐還好看的人,簡直漂亮的不像真人,而且她性格特別好,特別好說話。


    紀初桃看到他笑了笑。


    “王盟,吳邪哪去了?”


    “你找我老板啊?我老板在後麵睡覺呢,你等著,我去叫他!你坐在那等一下!”


    王盟一邊說著,一邊風一樣地往後麵的院子跑過去。


    “來吧,先坐一下。”


    紀初桃拉著張起靈,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她今天穿的是張起靈第一次給她買的那一身白衣,看著又清純又幹淨,長長的黑色卷發披在身後,襯得她如白玉一樣的臉更加小巧。


    “今天我們就跟吳邪吃個飯,等裝備買好了就直接出發去西藏。”


    墨脫就位於西藏東南部,林芝市下的一個縣城。


    那個把張起靈出生的秘密帶回張家的便是從墨脫回來的。


    據說是在山巔的一座喇嘛廟,一片經常大雪封山的地方。


    紀初桃記得白瑪長大的地方,那裏在南迦巴瓦,山上有一大片的藍色湖泊。


    而南迦巴瓦裏背陰的山坑之內,有一片紅色的藏海花田,服下藏海花的白瑪就深埋其下的冰封層內。


    “老板老板,快醒醒,別睡了,紀小姐來了!”


    王盟使勁拍著吳邪的房門。


    屋裏睡的昏天黑地的人從被子中冒出一個頭,俊俏的臉上還帶著迷茫。


    什麽?小桃子來了?


    接著骨碌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驚異問道。


    “王盟,是不是小桃子來了?”


    “是啊是啊老板,趕緊起來吧你,除了紀小姐還有一個男的,長得比你帥多了,你還不有點危機感!”


    啥?吳邪撓了撓頭,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匆匆洗了把臉就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廳一看,那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俊男美女不是小桃子和悶油瓶還會是誰?


    “小桃子,小哥,你們怎麽來啦?”


    吳邪臉上帶著喜悅,忙讓王盟去泡一壺茶。


    紀初桃衝他笑了一下,“來討債啊吳老板。”


    吳邪先是一愣,隨後馬上想起了自己最近睡得太死,忘記把卡給他們。


    “不好意思啊,我回來以後就覺得特別累,一直沒來得及去找你們,你等著,我現在去取。”


    不等紀初桃說話,吳邪又飛快跑回後院拿來了一張銀行卡。


    “剩下的都在這,密碼六個0,對了,你們最近有時間嗎?可以一起去淘淘貨。”


    張起靈還是那副發呆臉,不知道在想什麽,而紀初桃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馬上要啟程去西藏墨脫。”


    “西藏?你們要去西藏?為什麽?”吳邪十分詫異。


    紀初桃淺淺地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扯了個其他話茬。


    “你三叔找到了嗎?”


    聽到關於三叔的話題,吳邪本能地搖了搖頭,自從魯王宮一別以後,自己就再沒見到過三叔。


    雖然往常他也是行蹤不定的,但是總會給家裏報個平安,如今卻完全失聯。


    “不知道他這個人又去哪裏探險了,我完全聯係不到,而且上回咱們已經去海底墓找過了,他根本就不在。”


    紀初桃也不是很在意,隻不過想讓他把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


    畢竟從夢境上來看,也許張起靈已經活了一百年也說不定。


    這不是一件能透露給別人的事,哪怕那個人是吳邪。


    “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們說。”


    吳邪心思玲瓏,知道小桃子並不想告訴自己他們去西藏墨脫的原因,便沒再刨根問底,主動提出幫他們一起準備裝備。


    紀初桃沒去過西藏,實際上還真不太了解到底需要什麽,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幫忙。


    三個人聊了大半天,不過主要還是紀初桃和吳邪在說話,張起靈隻負責聽。


    吳山居離樓外樓很近,想來今天大概是他們這段時間的最後一次見麵,三個人便直接去了樓外樓大搓一頓。


    等所有東西準備好,已經是三天以後了,紀初桃和張起靈也終於搭上了去西藏墨脫的車。


    這是花了大價錢找的專車,會直接把他們送到墨脫。


    紀初桃有暈車的毛病,上了車沒多久,就直接暈乎乎地靠在張起靈身上。


    迷蒙之中,一顆酸酸的糖被塞到了她嘴裏。


    紀初桃本能地抿了一下唇瓣,柔軟的唇邊蹭上一點冰冰涼涼的溫度,她沒睜眼,聞著男人身上幹淨清冷的氣味陷入了昏睡。


    昏沉之中,她又來到了那座張家樓。


    張家大宅是一個七幢連在一起的明清建築,前後有十三進之多。


    這還隻是張家本家的住宅,整個村子的外延,還有好幾十戶張家的外族。


    紀初桃又出現在宅子裏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小起靈,他靜靜地站在天井邊的廊柱下麵,看著天井上的一片天空,愣愣的發呆。


    他的身子又瘦又小,很難察覺出他到底幾歲了。


    可是那平靜無波的眼神,卻是連出世的人都不曾擁有。


    紀初桃穿著牛仔褲衝鋒衣外套,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天井裏。


    小起靈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而情緒波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無悲無喜。


    紀初桃彎了彎唇角,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頭,聲音溫柔又甜美。


    “你好,又見麵了。”


    小起靈看著突然又出現的那個白裙子,現在她已經換了其他的衣服,平靜地移開了視線,像是不想同她講話一樣。


    紀初桃也不惱,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小起靈到哪,她就到哪。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夢境,她已經摸出了一些規律。


    她進的一定是跟張起靈有關的記憶,並且他也能看到自己,夢境的結束並不規律,隻有一種隱隱的感覺。


    有時候非常長,有時候卻很短,都說不準。


    不過紀初桃能確認的是,她進來的記憶似乎都有些重大事情發生。


    第一次是張起靈出生,第二次他被帶回了張家、成為聖嬰,第三次被人拆穿,現在好像是在沿著記憶的碎片一點點往下探索,到了小起靈六七歲的時候。


    沒過幾天,小起靈就被秘密帶走了。


    紀初桃跟著他,發現張家竟然是住在一處山脈裏,經過十幾天的舟車勞頓,張家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山間平原。


    少女站在外麵看了幾眼地形,發現平原上都是一些莊稼地,還有一座丘陵似的地貌。


    不過並不是很高,反而比一般的丘陵還要低矮。


    她也分不清這是哪裏,就鑽進馬車內坐在小起靈旁邊。


    馬車裏除了他還有三個小孩,長得都不大,看著能有八九歲的樣子,低著頭縮在一起。


    他們看不見紀初桃,她也不怕嚇到他們,直接張開手在小起靈麵前晃了晃。


    “小官,小官?”


    小起靈並不知道她口裏的小官是誰,並且也不感興趣,但是她的手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


    小起靈就睜眼看著她,不言不語。


    長大以後的張起靈,紀初桃都不怕,又怎麽會怕一個小孩呢。


    所以她笑的很開心,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悅。


    “小官,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下鬥嗎?你這麽小的年紀就要下鬥了?”


    紀初桃隨口猜測著,她並不知道自己說的錯與對,隻是想多跟小起靈說幾句話而已。


    但她沒看到自己說出來這話以後,小起靈竟然看了她一眼。


    不過紀初桃很快就知道了張家人究竟是要做些什麽。


    山體上有一個通開的盜洞,一個張家人把四個小孩帶了過去,讓他們走在最前麵。


    紀初桃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小孩打頭陣。


    跟著走上前,就見那個人拿出了一把刀,捏住一個孩子的手臂劃了一刀。


    那人在孩子的傷口底下放了一個瓷瓶,滴滴答答接了一小罐血。


    接完他才拿出藥給那小孩包紮。


    小起靈就麵無表情地看著,而其他兩個小孩害怕地靠在一起,眼中還閃著淚花。


    那人拿著瓷瓶,在墓室裏撒上幾滴血,驅散了聚集的蚊蟲。


    接著他叫來其他張家人清理石道,繼續往前探索。


    紀初桃瞳孔一震,隨即想起了在山東時,張起靈劃破手放血驅趕屍蟞那一幕。


    原來是這樣!


    這些張家人竟然是要取血開路!


    怪不得張起靈在積屍地毫不猶豫地用刀劃開了手,原來他在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被張家人拿去開路!


    她瞬間怒火中燒,這些人瘋了!


    這些小孩隻有八九歲,四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比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年紀大。


    他們怎麽能取小孩的血!


    “小官,我帶你走。”


    紀初桃腦袋一片空白,一把抓住小起靈的手,想帶他出去。


    可小起靈卻是早已經習慣一樣,淡淡地看著這一切,目光澄澈又寧靜。


    “早晚都要做的。”


    小起靈淡淡說了一句,聲音不大,卻讓她聽的很清晰。


    紀初桃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但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這次的情況顯然和西沙不同,張起靈沒有說不的機會。


    他隻能等待著被人取血驅蟲,鑽進狹小的盜洞裏替張家開路。


    紀初桃不知道張家要找什麽東西,不然她完全可以自己下去搜尋一番,再告訴小起靈去取。


    可現在她什麽忙都幫不上。


    眼見著小起靈也被取了幾次血,身上的傷口多了好幾個,張家人才終於順利地通過了螞蟥泥潭,進入當年泗州城的遺址。


    紀初桃咬著嘴唇,心疼地看著他身上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軍刀,扯著小起靈到了一處秘密的小洞。


    這時張家的人全部都在清理淤泥,沒人注意小孩子會跑到哪去,等要取血的時候再找也不遲。


    少女伸出白嫩的手掌,用軍刀在上麵狠狠一劃,一股刺痛從手心上傳來,讓紀初桃死死皺住了眉。


    但她顧不上疼,拉住小起靈的胳膊,噴湧的鮮血滴在他的傷口上。


    鮮血覆蓋了小孩細瘦的胳膊。


    沒有兩秒,小起靈的傷口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飛快愈合!


    紀初桃一看自己的方法有效,隨後又在自己已經好了的手掌上又劃了一刀。


    溫熱的掌心輕輕貼著小起靈的傷口,幫他愈合。


    其實之前在知道自己身體的異狀以後,紀初桃就猜測過她的血的作用。


    如今在夢境裏一試,沒想到給小起靈滴了血以後,竟然真的能幫助他的傷口複原!


    紀初桃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中的靈藥——太歲。


    這種靈藥也叫肉靈芝,傷口會自動愈合,食肉長生不老。


    感情她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活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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