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


    秦鶴然慌忙伸手扶住白霂秦,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竄入了秦鶴然的鼻腔。


    “你受傷了?”


    秦鶴然語氣裏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擔憂。


    “無礙……”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白霂秦無力的睜開眼,朝著秦鶴然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隨後就失去了知覺。


    這可把秦鶴然忙活壞了,她把白霂秦扶了坐在椅子上,拿著蠟燭前前後後的照著他,終於在後背看到一條血漬,想來是傷到了後背。


    這可讓她為難了,家裏什麽都沒有,如何處理這傷?


    略做思考,秦鶴然去生火燒水,用熱水清洗傷口總不會錯的。


    也虧得秦鶴煙最近不在家,才讓秦鶴然學習了生火的技能。


    打了水下鍋之後,秦鶴然回裏屋拿了個軟墊出來,放在桌子上讓白霂秦趴著。


    又進屋子翻出剪刀來,借著微弱的燭光,把白霂秦後背的衣服剪開。


    一邊剪還一邊嘀咕著:“真是的,穿那麽幾件衣服,不熱嗎?”


    這種古裝,什麽外袍,內衫裏衣的,那真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哪像她那個世界的,一件體恤衫就搞定,在就是加一件外套。


    當所有的衣服全部剪開之後,秦鶴然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那消瘦的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縱橫交錯著,粗略估計,得十幾條。


    最顯眼的也就是那條從左肩一直劃到右腰後的那條,這是條最新的傷。


    這應該是利器所致,隻是這烏黑的傷口是怎麽回事?利器上有毒嗎?


    “好麻煩……”


    秦鶴然一時也沒有了主意,不知該如何處理這麽長的傷口。


    鍋中的水也開始冒熱氣了,想來是熱了,秦鶴然用木盆打了熱水,找了幹淨的毛巾濕了水,輕輕的擦拭著那傷口旁邊的血漬。


    “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毒素擠出來。”


    擦拭了一會兒,原本已經幹了的傷口因為熱水的觸碰又開始流血。


    秦鶴然就做了個很大膽的動作,雙手放在白霂秦的背上,用力擠壓傷口,把沒有知覺的白霂秦也疼的悶哼了一聲,身體還顫抖了一下。


    也就那麽一聲,接下來白霂秦如同個木偶一樣,無論秦鶴然怎麽用力,他都毫無反應。


    這感覺讓秦鶴然覺得,自己手下的不是個大活人,而是一個二師兄。


    秦鶴然被自己腦海裏冒出的想法給逗樂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這也是個體力活,很快,秦鶴然額頭就開始冒汗了,一顆一顆往下滴,有的還滴到了傷口處,秦鶴然沒在意,這汗又沒有毒素。


    看著那傷口的烏黑沒有那麽明顯了,秦鶴然才停手,簡單的包紮之後也算完事了,這一折騰下來,可把她累虛脫了。


    等秦鶴然做好所有的事,東方的天空已經泛白,天快亮了。


    她一夜沒睡,這會兒也困得慌,可還是穿好衣服去晨跑了,這是她雷打不動的習慣。


    同樣沒睡的還有裏屋的秦鶴煙,她聽著秦鶴然忙活的聲音,心裏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委屈感。


    那晚,她正在睡夢中就被人給擼走了,有個身穿藍色華服的男子說,隻要秦鶴然把東西拿給他,他就會放了自己。


    可自己一等就是那麽多日,沒有等來秦鶴然,卻等來個陌生男子。


    他也不解釋,和藍色華服的男人打了一架,強行把自己帶走,直到看見自家的院子,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白衣的男子是來帶自己回家的。


    沒有人會知道這些日子來她是怎麽熬過來的,她每天都在盼著秦鶴然來救自己,可是沒有,她絲毫沒有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眼裏,反倒是對個陌生的男子那麽上心。


    秦鶴煙越想越委屈,眼淚就流了出來,慢慢的打濕了枕頭。


    秦鶴然不知道秦鶴煙正委屈著,她晨跑完,就去洗漱,然後去把那隻野雞給抓來。


    雖然她沒有殺過雞,可對於所有的食物的處理,秦鶴然都是手到擒來,收拾起野雞來也絲毫不費勁。


    把那漂亮的羽毛扒光之後,秦鶴然開始給雞淨身,把內髒掏出來,雞身她也用鹽搓了搓,把雞皮上那一層汙垢給搓出去。


    ……


    白霂秦是被一股很香的味道給誘惑醒的,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的,手下麵還是一個軟墊。


    雖然這個軟墊帶著補丁,卻很幹淨,他甚至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那是秦鶴然的氣息。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秦鶴然把一個盆端上桌,習慣性的往腰上擦了擦手,才出去端了木盆進來,把鍋裏的熱水打在木盆裏,對著白霂秦說:“洗洗吃飯吧。”


    “鶴煙……鶴靈……起床吃飯了。”


    秦鶴然朝著裏屋喊了一聲,片刻之後才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應該是秦鶴靈在穿衣服。


    秦國運起得早,他出去遛彎也回來了,秦鶴軒早早的搬了個凳子在桌子旁邊坐著,這會兒眼巴巴的看著那盆雞肉。


    “哎,鶴煙什麽時候回來的?”


    秦國運剛進門,就看到秦鶴煙從裏屋出來,有些驚喜的問了一句:“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


    “沒去哪……”


    秦鶴煙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就出門洗漱去了,秦國運也沒多想,拉開凳子就坐了下去。


    旁邊站著的秦鶴靈拉著秦鶴然的手,讓她彎腰,秦鶴然照做,秦鶴靈把手攏在嘴邊,悄悄的和秦鶴然說:“大姐姐,早昨晚二姐姐在屋裏頭哭呢,那枕頭都了。”


    “嗯?”


    秦鶴然不明白秦鶴煙哭什麽,難道……


    不可能,秦鶴煙應該沒有受到欺負,她看著秦鶴煙都長了許多肉呢,那個白煜祺肯定沒有苛待她。


    還有就是秦鶴煙身上的衣服,很明顯的就不是她之前那一身,這衣服雖比不上白煜祺身上的那種,卻也是價值不菲的緞子。


    她就說嘛,白煜祺在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不敢對秦鶴煙做什麽,還得好吃好喝的把秦鶴煙供起來。


    免得自己一生氣,把東西給了白霂秦,看白霂秦身上的傷就知道,他和白煜祺不是一條線上的。


    他說他們的母親是姐妹,那麽他們也就是兄弟,能為了利益反目的兄弟,家庭背景都不會普通。


    看白霂秦的氣度,秦鶴然在猜測著他的身份,他會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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