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寺,準備去大殿上香的許府眾人遇上了從大殿出來的文府一行人。


    “喲,是許老太太,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你來得可有點遲。”文老太太看了一眼許府眾人,意味不明地撇了撇嘴。


    “文老太太,給菩薩上香是心意,可不分早晚。”老太太回道。見文府一行人走遠,吩咐道:


    “高嬤嬤,你去打聽一下,瞧那陰陽怪氣的。”


    高嬤嬤應聲去向知客僧打聽。


    玉珠轉頭朝後看去,隻見一個穿鵝黃色衣裙的少女轉頭看向自己,見自己看見了她,便揚了揚下巴。


    “小姐,那是文府三小姐,那天也掉湖裏了。”綠柳說道。


    一行人上過香後,便到廂房暫歇。高嬤嬤走了進來。“老太太,打聽清楚了,勇毅侯夫人帶著兒女來上香了,她先來,然後文老太太領著文家的小姐也來了。咱們在文家之後。”


    “娘,這可真巧。”二太太笑著出聲。


    “那文家是想巴著侯府不放了,文老婆子是見著個人就以為誰都跟她一樣。真是笑話,我可是為了我家寶珠能早點好起來才來的。”老太太十分氣憤。


    “娘,夫君根本不屑同文家來往,您何必同她家一般見識。”三太太柔聲安慰。


    “老三媳婦說得對。我要去聽大師講經,你們就自己安排吧。”老太太說完就領著高嬤嬤走了。


    “大嫂和三弟妹怎麽安排的?”


    “我要帶寶珠去後山的櫻桃林摘櫻桃。”


    “我和三弟妹一起吧。”大太太說完,又看向許蘭芝。


    “我和母親一起。”許蘭芝說道。


    “那我就先帶詩雅去許願池,再四處轉轉。”二太太和許詩雅先行離開,隨後玉珠等人便去了櫻桃林。


    大太太和三太太找了地方坐下來,便打發玉珠和許蘭芝在附近摘櫻桃。


    玉珠眼紅地看著寺中的小僧,應香客要求在樹上摘得起勁,也有膽大的丫環搭著梯子,爬到樹上摘櫻桃。自己和許蘭芝隻能在樹下看著,提籃子裝櫻桃的還有丫環呢。


    許蘭芝倒是很起勁,抬著頭,不停地尋找自己覺得好的櫻桃,指揮小僧去摘。


    既覺這樣太無趣又覺得手好癢的玉珠,趁著眾人不備便溜開了。


    玉珠在櫻桃林轉來轉去,終於在一顆櫻桃樹下停下來。這株好,又高大又茂盛。想起昨晚的夢,瞄一下四周,很好,沒人。玉珠試著往上爬,咦?居然輕輕鬆鬆就爬上來了。


    難道昨晚的場景真是記憶片段,再去水中試試?去玉帶湖?三老爺夫婦能同意?要是府中水池的水沒有被放走大半就好了,自己還能去試試。現在呢,那水大概就到自己膝蓋,站著彎腰就能捉魚。


    玉珠坐在樹上,晃著腳丫,十分愜意,再看滿樹紅豔綠翠,隨意伸出手去勾一串櫻桃,腦中猛然閃過一道白光,頭好痛,玉珠跳下樹,昏了過去。


    “小姐,有人從樹上掉下來了。”因為聽說勇毅侯世子來了櫻桃林,文三小姐文佩玉便帶著自己的丫環甩開了文四小姐文思柔,在林子裏轉著。


    兩人走到玉珠麵前,蹲下來把趴著的玉珠翻過來。


    “許寶珠?”文佩玉十分訝異。


    “文佩玉,你在幹什麽?”一聲大喊傳來,文佩玉被驚得跌倒在地上。


    “許詩雅,你鬼叫什麽?”文佩玉氣急敗壞地站起來。


    “大姐姐?”許詩雅跑過來,驚訝地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玉珠,忙和彩湘把玉珠扶著坐起來,兩人又喊又搖也沒能讓玉珠醒過來。


    “小姐,我去找三太太。”


    “你走了,她們兩個要是殺人滅口呢。”


    “許詩雅,你胡說八道什麽?許寶珠是自己從那株樹上掉下來的。”


    文佩玉說完,走到櫻桃樹旁,用手拍拍樹幹。許詩雅和彩湘抬頭看向那株高大的櫻桃樹,麵麵相覷。


    “嗬嗬,彩湘,你聽見了吧?”看著彩湘點頭,許詩雅大喊起來:“來人啦,救命啊。”


    “許詩雅,你瘋了?”


    “瘋的人是你!”


    正分散尋找玉珠的三太太等人找了過來,也有聽見喊聲圍過來的人。大家把玉珠帶到廂房,大佛寺擅醫的了空大師來給玉珠診治。


    許詩雅一口咬定是文佩玉主仆二人把玉珠害成那樣的,而文佩玉和丫環則堅稱是玉珠自己從樹上掉下來的。文家和許家的女眷對峙起來,鬧得不可開交。而不明真相的眾人顯然傾向許詩雅的說法,許家大小姐能爬上那麽高大的樹,然後自己掉下來?


    文佩玉看著哭著說自己的大姐姐已經失憶了,要是再被害變傻了可怎麽辦的許詩雅,又見文思柔因遇見了勇毅侯府世子而得意洋洋。氣極了的文佩玉便衝過去打許詩雅和文思柔,場麵更混亂了。


    在了空大師為玉珠診斷後,三太太便立刻要帶上玉珠回家,眾人勸說等玉珠醒來看看情況。但三太太堅持,許家一行人便匆匆回府。


    “寶珠怎麽樣?”聞訊趕回來的三老爺焦急詢問。


    “了空大師說隻待醒來看情況,我一聽他說寶珠有可能恢複記憶,就馬上把寶珠帶回來了。那裏人多口雜的,畢竟寶珠二次受傷的事……”


    “你做得對。”


    “夫君,那個豎子找出來沒有?”


    “沒有,應該是抹去了痕跡,就像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一樣。不過應該不是京中及附近的人。”


    “怎麽說?”


    “如果是京中及附近的,根本不可能抹得幹幹淨淨。就像是第一次出現在那裏的人。”


    “那就毫無頭緒嗎?”


    “也不是,在寶珠出事前兩天,就有人在池澤縣城花銀子收消息,隻要有在玉峰山脈和附近受傷或被救的人都算消息,就是去世的人也算。寶珠被帶走後,就沒人收消息了。寶珠第二次被救是在玉峰山腳下。這很奇怪。”


    “那是什麽人?”


    “還不清楚,此人行事極謹慎,他並不是大張旗鼓地收消息,而是通過縣城的幫閑和媒婆暗中收消息,一級一級地分散開,我還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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