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古意問李悠然,“悠然小友,在你看來,這幅畫應該如何畫呢?”


    古意非常期待李悠然的答案。


    因為古意知道,李悠然的畫技雖然不算頂尖,但關於作畫的構思,卻絕對是最頂尖的。


    上一次在天都城的那場繪畫比賽上,李悠然兩次絕妙的構思,讓古意的印象極為深刻。


    像現在這種看似無解的要求,或許隻有李悠然有解決的辦法。


    宋易當然也聽古意說了,李悠然在天都城那場繪畫比賽上的,兩次絕妙構思。


    那兩次的題目分別是,“竹林橋邊鎖酒家”和“最白的畫”。


    對於李悠然關於這兩道題目的構思,宋易也是十分佩服。


    他也知道,李悠然關於作畫的構思可以非常巧妙。


    這是一種天賦。連他和古意兩個人在這方麵,都是比不了的。


    所以,宋易其實也想問問李悠然有沒有什麽辦法?


    現在古意先問了,也是一樣的。


    看看李悠然會如何回答?


    李悠然確實一直在思考。


    現在,他的確有了些想法。


    所以說道:“我的確有了些想法。不過,不確定是否能夠讓岑老滿意?”


    宋易、古意兩個人都是眼前一亮。


    悠然小友果然有辦法。


    雖然李悠然說是說,不確定能否讓岑河滿意?


    但兩個人都認為,這隻是李悠然一種謙虛的說法。


    固然不能夠百分之百的肯定,但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肯定是有的。


    這個可能性已經很高了。


    兩個人欣喜而又感慨。單從這方麵來說,李悠然確實比他們更強。


    因為他們到現在,都依然還沒有什麽頭緒。


    說來也是慚愧。


    然後,李悠然的想法到底是什麽樣的?


    兩個人都非常好奇。他們很想知道。


    於是,宋易說道:“悠然小友,你一次就由你出手,為岑老畫這一幅畫。如何?”


    “這……”李悠然遲疑道,“這不合適吧?水木畫社那邊應該不會願意。岑老那邊也未必會同意。我還是不插手吧。”


    宋易道:“當然是在他們雙方都願意的前提下。我想,他們都會願意的。”


    古意這個時候接口道:“我們認為他們都會願意。水木畫社那邊現在正頭疼呢。


    如果有人能夠為他們解決問題,他們絕對求之不得。


    所以,他們絕對會相當驚喜。


    而岑老那邊。岑老之所以提出這樣一個看似不合理的要求,應該是突然興致所致。


    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根據他的要求完成畫作,他隻會非常高興。而不會在意完成畫作的人,到底是不是水木畫社的成員?”


    宋易又道:“不錯,就是這樣。還請悠然小友不要推辭。老實說,我們真的非常好奇小友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


    “這……”李悠然緩緩點頭,“也好。如果他們都願意的話,那我就畫上一幅。不過,是真不能保證岑老會滿意。隻能說試一下。”


    宋易、古意兩個人聽後都是大喜。


    然後,宋易說道:“我去問問水木畫社的意思。”


    然後,宋易走出人群,走向水木畫社。


    段銘很快看到了宋易,頓時又驚又喜。


    宋易同樣不喜歡在媒體上拋頭露麵。


    所以即便是在無淚城,大多數人對於宋易,也是隻知其名,而不識其人。


    但段銘認識。


    此時的段銘絕對是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前去,說道:“宋先生。不知道宋先生到了這裏,實在是怠慢先生了。”


    包括三位資深畫家在內的,其餘畫社其餘的人,都不認識宋易。


    他們想見,但始終無緣得見。


    現在,他們見段銘如此,都不禁微微一驚。


    對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姓宋?難道是宋易?


    想到這種可能,所有人都激動起來。


    終於見到宋易了嗎?


    宋易當然也認識段銘。微微一笑,說道:“段社長客氣了。我隻是碰巧到了這裏而已。看到段社長似乎正在為一件事情頭疼。所以過來和段社長打個招呼。”


    段銘聽後大喜。


    宋易這樣說,那就表明剛剛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現在特意過來,難道是打算告訴他們那一幅畫應該怎樣畫?


    他們水木畫社今天的運氣極好啊!


    激動道:“還請宋先生教我們應該如何作畫?”


    宋易道:“說來慚愧。那位老人家的要求確實太有難度了。即便是我,也沒有什麽頭緒。不過,我找了一個人。如果段社長不介意的話,由他出手,或許能夠解決問題。”


    段銘聽到前半段時,本來已經十分遺憾了。


    連宋易都沒有辦法。那真的隻能去拜托老人家重新換一個要求了。


    即便是名氣會受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卻誰知宋易後麵還有一個轉折。


    段銘又再一次變得興奮而又激動,急忙說道:“不介意,不介意。如果有哪位朋友願意出手,我們水木畫社隻會相當驚喜和感激,又怎麽會介意呢?”


    宋易並不意外段銘會這樣說,點頭道:“這樣就好。不過,我們還需要去問問那位老人家的意思。”


    段銘也點頭,“應該的。宋先生,你認識那位老人家嗎?”


    宋易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段社長已經看出來了,那位老人家的身份不簡單。”


    然後,將岑河的身份說了。


    段銘大驚。


    那位老人家竟然就是岑河。他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普通人。


    大驚之餘,說道:“宋先生,我和你一起過去。”


    宋易點頭。


    之後,兩個人一起走到岑河跟前。


    宋易笑道:“岑老,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段銘則道:“岑老,剛才不知道是您。怠慢您了。”


    岑河微微一笑,說道:“不要這樣說。我現在隻是一名普通遊客而已。”


    然後又對宋易笑道:“我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這倒是巧了。”


    宋易又是一笑,說道:“的確是巧了。岑老,是這樣的……”


    宋易將事情說了。


    岑河聽後眼前一亮,真有人能夠根據他的要求作畫?


    他提出那樣的要求,隻是一時興起。


    原本並不抱什麽希望。


    他本來已經打算主動換一個要求了。


    不能始終讓人家水木畫社為難不是。


    沒想到竟然真有人能夠根據他的要求作畫?


    宋易笑道:“他的畫應該會讓岑老滿意。”


    岑河哈哈一笑,說道:“好,好。我非常期待!”


    岑河並不介意作畫之人是不是水木畫社的人,這讓段銘大喜。


    這一次的危機真的轉化為了機會了嗎?


    水木畫社今天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個時候,宋易、岑河兩個人的身份,以及有人要代水木畫社出手作畫一事,迅速在現場傳開。


    所有遊客們全都極為驚喜、興奮,還有激動。


    宋易、岑河那都無淚城的大名人。


    大家之前雖然都沒有見過,但說起名字,絕對是如雷貫耳。


    現在在現場同時得見兩人,這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同時,因為岑河非同一般的身份,還讓這一次的事情,變得更讓人興奮和激動得多。


    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大家心裏還在想,怪不得老人家會提出那樣一個要求呢。


    原來是岑老。


    岑老提出那樣的要求,似乎就並不奇怪了。


    數學家,提出那樣的要求很正常。


    然後,有人將代替水木畫社出手一事,所有的遊客們同樣興奮和激動。


    然後又十分疑惑。


    真的有人能夠根據岑老的要求作畫?


    這不可能吧?


    水木畫社那麽多畫家都束手無策,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宋易都表示,自己也沒有什麽頭緒啊!


    宋易都無能為力的事情,現場還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這絕無可能啊!


    遊客們實在是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夠做到。


    一則,他們通過自己的分析得出結論:岑河的要求絕對無解。


    二則,宋易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在這兩個前提之下,怎麽可能有人能夠做到?


    那麽,唯一可能的解釋似乎就隻有,那個人隻是想借此機會露下臉,表現一下自己而已。


    好吧,這也無可厚非。


    這的確是一次表現自己的好機會。


    況且,這樣至少有人敢去嚐試一下嘛。


    比無人敢嚐試,直接請岑老換要求更好得多不是。


    不管怎樣,都是值得期待的。


    遊客們全都非常期待。


    那麽,這位敢於嚐試的人,到底是誰啊?


    現場所有遊客全都伸長著脖子左看右看。


    就連岑河都在看。


    他當然也非常好奇,那個能夠根據自己要求作畫的人,到底是誰?


    宋易已經回到了李悠然、古意兩個人旁邊。


    這個時候小聲道:“悠然小友,就拜托你了。”


    李悠然點頭,“那我就去試一試好了。”


    岑河的要求很有意思,也非常有挑戰性。


    李悠然其實本來就有些躍躍欲試。


    他很喜歡這類非常規的作畫題目。


    越是非常規,他就越是隱隱興奮。


    所以,當宋易出聲邀請時,他並沒有直接拒絕。


    隻是覺得自己出手似乎不太合適。


    不過現在,既然水木畫社和岑河兩邊都沒有意見,那他自然也就可以出手了。


    他其實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構思是否能夠讓岑河滿意?


    他非常有興致,很想試一試。


    ……


    李悠然走出人群,來到水木畫社眾人前。


    現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也都知道了這個人,就是即將代水木畫社出手,敢於去嚐試的人。


    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竟然是一個這麽年輕的小夥子。


    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是更有勇氣。


    愣過之後,遊客們又紛紛為小夥子點讚。


    即便是小夥子畫出的畫,根本不符合要求,那也沒有關係。


    敢於出手就是好的。


    很明顯,遊客們依然不認為,真的有人能夠畫出,符合那樣要求的畫。


    岑河也有些意外,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年輕小夥子。


    不過,他現在並不打算得出任何結論。


    年輕人說不定會更有創造力。


    先看看小夥子會畫出一幅什麽樣的畫之後再說吧。


    岑河很期待。


    段銘也很意外,他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不過,既然是宋易推薦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急忙迎上前去,說道:“實在是慚愧得很,我們這裏有這麽多人,卻還需要先生代為出手。接下來就拜托先生了。”


    李悠然道:“段社長客氣了。我不過也隻是突然有了靈感,有了一點想法而已。至於畫出來的畫能否讓岑老滿意,還猶未可知。隻能說盡量試一下。”


    段銘道:“先生謙虛了。先生請!”


    李悠然點頭,走到一張長桌前,準備作畫。


    長桌上,筆墨紙硯早已經準備好了。


    水木畫社的人小聲嘀咕,“社長,他行不行啊?”


    段銘道:“應該可以吧?畢竟是宋先生推薦的人。”


    段銘自己心裏其實也有些打鼓。


    不過,他願意相信宋易推薦的人。


    反正自己這邊也毫無辦法,那還不如相信對方。


    水木畫社的人想想也是。


    這個時候與其懷疑對方,那還不如去相信對方。


    畫社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悠然身前的畫紙上。


    現場其餘所有的人,當然也是如此。


    包括岑河、宋易、古意三個人。


    所有人都非常好奇,李悠然到底會畫出一幅什麽樣的話?


    雖然遊客們都不認為,李悠然畫出的畫會符合要求。


    但他們依然可以好奇,李悠然會畫出一幅什麽樣的畫不是。


    李悠然開始動筆。


    很快,畫的主體結構成形。是一座山體綿延不絕的大山。


    一眼看去,氣勢磅礴,又蒼翠巍峨。


    所有人都微微一驚。


    尤其是水木畫社的人。


    不是因為這幅畫有多符合要求,而是因為李悠然在繪畫上的造詣。


    這造詣已經不低了啊!


    比之三位資深畫家的造詣,都還要更深一些。


    這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的。


    即便是和段銘相比,隻怕也是不遑多讓了。


    整個水木畫社的人都十分心驚。


    小夥子最多就是二十歲出頭吧。


    在繪畫上的造詣,竟然已經和段銘不相上下了。


    以後成為宋易那樣的大師,怕是幾乎沒有難度啊!


    段銘自己當然也十分心驚。


    他還有第一次遇到如此年輕,繪畫造詣就已經和自己不相上下了的人。


    僅憑這一點,這年輕人就相當的了不起。


    現場的遊客們同樣心驚,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小夥子似乎比剛剛那個水木畫社的資深畫家畫得更好。


    那個資深畫家應該已經三十五歲左右了。


    而小夥子最多二十出頭。


    這也太厲害了吧?


    小夥子不簡單。


    怪不得小夥子有自信要去展現一下自己呢。


    人家的確畫得好啊!


    遊客們隱隱更加興奮了。


    岑河當然也同樣驚訝。


    現場唯有宋易、古意兩個人不驚訝。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李悠然的繪畫水平了。


    不過,兩個人雖然不驚訝,但卻不太理解李悠然畫這樣一座巍峨大山的用意。


    當然,其餘所有人也同樣不理解。


    包括岑河在內。


    作畫要求是,“要一幅最多的畫”。


    一座大山,哪怕再巍峨,再綿延不絕,它也不能體現出“最多的畫”啊!


    如果畫一座大山就可以了的話,那水木畫社那麽多人,誰都可以畫啊!


    哪裏需要其他人代為出手嘛。


    好吧。


    看來小夥子的確隻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按照岑學的作畫要求去畫。


    遊客們一陣無奈和苦笑。


    不過,他們並不失望。


    因為他們本來就想到了結果會是這樣。


    現在,隻是完全符合結果而已。


    而且,小夥子的自我表現,可以說是相當成功的。


    他成功的向眾人展示了自己已經不低的繪畫造詣。


    所有人都知道了並且相信,他在以後幾乎能夠百分之百的達到,宋易那樣的大師水平。


    甚至最終超越宋易,達到更高的造詣,那都是有著不小可能的。


    畢竟,小夥子還非常年輕,潛力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大的。


    人群中,岑河也同樣完全不明白,李悠然為什麽要這樣畫?


    不過,他依然還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小夥子還在繼續畫,還沒有停筆。


    等到小夥子停筆之後,再得出結論不遲。


    水木畫社的人,包括段銘和三位資深畫家在內,當然也全都是一臉懵逼。


    “社長,他該不會真的隻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已經不低了的繪畫造詣吧?”有人小聲說道。


    “這個……應該不可能吧。”段銘心裏也越來越打鼓了。


    他其實是非常願意相信宋易的。


    知道宋易既然特意現身了,那肯定不會毫無把握的推薦。


    隻是現在,這小夥子畫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


    而且,看這座大山的結構和布局,明顯已經是整幅畫的主要內容了。


    這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這樣一座大山,要如何才能體現出作畫要求說的,要一幅最多的畫?


    完全沒有能夠體現要求的可能嘛。


    所以,段銘的心裏是越來越打鼓了。


    當然,即便小夥子真的隻是為了要表現一下自己,那也沒什麽。


    反正自己這邊也毫無辦法。把舞台借給小夥子表現一下,又有什麽關係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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