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宗三長老雲鶴將齊一攔住後,手中麻蛇淨鞭指著齊一喝道:“雲陽子,還不快棄械投降,本長老執掌法堂,自然會秉公處置,不會冤枉你半點。”


    齊一冷笑一聲,說道:“那你先把雲濤這個偽君子給處理了再說!我說的全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謊言。”


    雲鶴以為齊一在戲弄他,瞬間大怒,指著齊一厲聲喝道:“休得胡言亂語!念在你也是橫山長老,本執事才對你好言相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齊一與這雲鶴素來沒什麽交情,見他偏袒雲濤,索性撕破臉麵,冷冷的說道:“倒想吃吃你這罰酒,看看是個什麽味道。”


    雲鶴雙眼一瞪,沉喝一聲後提起那麻蛇淨鞭,對著齊一就是一鞭揮下。


    齊一不敢輕敵,連忙飛身躍起,避開了雲鶴狠狠擊下來的這一鞭。那雲鶴一擊不中,眉頭一挑,手持法鞭,跟著飛身而起,朝著齊一追去。


    麻蛇淨鞭,乃是閭山派獨有的法鞭,又稱法繩、法索和打神鞭等等。這種法器為閭山道派重要的法器之一,不過平時一般都是黑頭道人用得多。黑頭道人在做法事時,請神淨壇、調神放兵、送神犒賞、除厄祭煞及各種驅邪厭煞的法事時候,都會使用到麻蛇淨鞭這種法器。


    但雲鶴手中這根麻蛇淨鞭,與尋常黑頭道人手上的麻蛇淨鞭大不相同,此法鞭名叫“淨魔鞭”,乃是閭山派橫山宗的十大法器之一,曆來掌握在法堂執事手上。


    和其他麻蛇淨鞭相比,這根法鞭通體粗壯了不少不說,法鞭用的是幾百年的雷擊棗木作為長柄,鞭身乃是巫家聖草蓍草柔化處理後編製而成的,堅韌無比,靈力巨大。


    這淨魔鞭最厲害的地方,便在於能破諸多防禦之法。


    雲鶴貴為橫山宗三大長老之一,修為極高,他出手後齊一左避右躲,並不和他交手。雲鶴見打不著齊一,有些惱怒,瞪著眼珠子朝齊一追去,手中淨魔鞭伺機而動。


    他這一鞭下去,能金石俱裂,可揮鞭斷流,尋常人被他打中自然一命嗚呼。


    眼看著他步步緊逼得寸進尺,齊一避開他一鞭後,抬手一揮,厲聲喝道:“三長老,我念你年高望重,已是屢屢相讓,你再不識趣,可別怪我還手了!”


    齊一原本是一片好心,那雲鶴聽了卻覺得刺耳,以為齊一瞧不起他,在出言譏諷。


    隻見他眼珠子一瞪,厲聲喝道:“本長老什麽時候要你相讓了?你盡管出手便是。本長老倒要看看你這雲陽長老有何本事,當年小師叔他到底有沒有看走眼!”


    見他提及師父,齊一心頭不悅,麵色一沉暗運真力於掌中,隻等那雲鶴再次攻來,他便要出手了。


    這時候那不遠處的雲濤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敵不過三長老就敵不過,說什麽屢屢相讓,難不成三長老還怕了你不成?”


    雲濤不懷好意的這麽一激,雲鶴果然上當,他怒吼一聲,一個鷂子翻身搶了上去,擋住齊一去路,厲聲喝道:“哼,小賊,哪裏逃!”


    嗬斥完後他運足真力,猛的一鞭擊去。那鞭指之處,罡風呼嘯,蛇影重重。


    眼看著他不識抬舉,齊一眼珠子一瞪,喝道:“本長老還怕了你不成!”


    齊一運集八成真力,就在他那鞭子擊下之時,猛的一掌擊去。


    鞭力掌力相撞,發出劈啪一聲巨響。


    罡氣四射,震得四周礫石亂飛,眾人連忙低頭掩麵躲避,生怕被礫石打中臉麵和腦袋。


    巨大的力道,將雲鶴震得在半空中又翻了一個跟鬥,這才跌跌撞撞的落到地上,大喘籲籲。而對麵的齊一,也被震得飛了出去,落到五六丈之外方才穩穩站立。


    “你,你這小賊是如何偷練了閭仙九臻的?”雲鶴站穩身子後,麵紅耳赤的指著齊一厲聲喝道。


    他之所以這般說,一是不相信齊一年紀輕輕,體內真力竟然如此渾厚。二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敗在這麽一個小年輕手上,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於是他指責齊一偷練了大神技,這才占了上風,替自己找回一點麵子。


    見他跟著雲濤汙蔑自己,齊一冷冷的說道:“你這是老臉都不要了?自己打不過我,就汙蔑本長老偷練了閭仙九臻?”


    雲鶴素來小肚雞腸,心胸狹窄,在萬華峰上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被齊一反唇相譏揭穿後,他氣得麵紅耳赤,氣急敗壞的罵道:“倘若不是偷練了神功大法,憑你這小賊,哪怕從娘胎裏麵開始練起,也定然不可能修煉到如此境界!”


    齊一冷笑著說道:“你做不到,那是你天資不夠,不要覺得別人也做不到。”


    這句話原本說的是實話,雲鶴卻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瞬間大怒,隻見他厲聲喝道:“小賊,本長老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本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說完後他右手緊握淨魔鞭,左手猛的掐破了自己的中指頭,比劃了一道手訣,等那猩紅的血液流出來後,左手握著鞭身緩緩滑動,將中指血抹在那鞭身上麵。


    那麻蛇淨鞭上麵一沾了血,瞬間嗞嗞作響,鞭身上發出陣陣紅光,原本土灰色的鞭子,竟然變成了暗紅色。


    “血訣!這,這三長老為了對付雲陽長老,竟然,竟然用血訣之術!”不遠處的人群中,一名中年道士結巴著說道。


    這時候那藥師堂執事程無數和眾道士個個目瞪口呆,緊緊的盯著場上鬥法的本宗兩大長老。想著三長老血訣都使出來了,不知道這情景該如何收場。


    此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神情緊張。隻有那不遠處的橫山宗宗主雲濤,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眼看著雲鶴使出了血訣之術,齊一眉頭一皺,沉聲說道:“雲鶴,你是不是瘋了?不問青紅皂白替雲濤這種敗類出頭不說,還以靈血和我相鬥?”


    雲鶴厲聲喝道:“休得管我,本長老身為法堂執事,今日必須將你正法,方才能激濁揚清,正本清源!”


    血訣之術,雖然威力巨大,但極其損耗真元。年輕人氣血足,元氣充盈,影響倒不是很大。但像雲鶴這種年近古稀的老者,已經是氣衰血竭,強行使出這血訣之術後,無異於飲鴆止渴,實乃自尋死路。


    那雲鶴身為閭山派的玄修高手,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此刻他殺紅了眼,也顧不得是死是活,一門子心思隻想著要將齊一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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