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蔣天生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略帶頹然的走到楚墨身前,緩聲說道:“楚墨,你知道有些事情鬧得太大對我們誰都不好。”


    “你有什麽要求我們好商量。”從剛才不惜魚死網破到現在的好商量,足以證明蔣天生已經敗下陣來。


    這就像兩個人對戰,隻要一方顯出頹勢,就會被另一方徹底的踩在自己腳上,沒有任何翻盤的希望。


    所以如果一個人怕死碰上一個不惜命的主,那他注定就要失敗,這也是蔣天生失敗的原因。


    可能在楚墨的角度上來講,即便場麵已經到了這種程度,蔣天生如果硬氣一點或許還是有出路的。


    可惜他不是那種能硬得起來的人,太軟了,從裏到外都是軟的,平時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所謂的威嚴不過就是虛張聲勢,這一點被楚墨看得非常的透徹。


    所以今天的楚墨才會用這樣的方法,無論之後其他人如何談起這件事情,不明情況的人又是如何詬病楚墨的,這些楚墨都可以毫不在意,還是那句話,勝利者有不受質疑的權利,反正他沒有直接殺掉蔣天生。


    他也相信蔣天生不會搭上一條命來惡心自己,他沒有那樣的膽量。


    現在事實證明楚墨猜的是對的。


    蔣天生在最後關鍵的時刻慫了,其實他但凡膽子再大一點,透過靚坤露出的微表情應該就能判斷一些其他的情況,固然靚坤可以很決絕,包括靚媽,可是在殺掉這位話事人的時候,心中不可能不多想一些東西。


    隻要這樣的猜想存在,那麽但凡有一眨眼的猶豫,可能就會讓事態急轉直下,不過蔣天生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從本質上來講,終究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這場賭博。


    江湖人,社團中人,在關鍵的時刻總是要拿自己的性命進行博弈的,想當上大哥,想位高權重想讓所有人都信服哪有那麽簡單?


    但蔣天生最後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氣勢上已經輸了,但從語氣上他還是顧及到了自己洪興龍頭的身份,根本就不想認輸,從他後麵的反應就可以看出端倪。


    楚墨嗬嗬一笑,“行,那讓你的人先離開吧,這麽多人也不好談事兒。”


    蔣天生緩緩點頭,揮了揮手,進來的那些人也第一時間退了出去,蔣天生手底下的話事人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其實從這個角度上他們都能看得出來,蔣天生眼下就是變相的一種認慫。


    而這個時候楚墨雙手插兜,似笑非笑的說道:“恭喜你救了自己一命。”


    蔣天生聞言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回道:“你也救了自己一命。”


    其實蔣天生在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本以為如同楚墨這樣的人,既然能幹掉水房賴,那麽就說明他骨子裏帶著那種衝動,基於這樣的衝動,可能導致後續的事情直接崩盤,而他說的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沒想到楚墨真的答應了,這就說明在這份衝動的外表之上隱藏著的是一顆冷靜的心,也就是剛才蔣天生說的那種極端理智戰勝了衝動的本能。


    而聽到蔣天生這麽說,太子那幫人還好,舉著槍的靚坤不禁笑了,而笑容之中透著的全是鄙夷。


    很明顯蔣天生這就是強行的在給自己找場子,著實太過丟人了,哪還有一點龍頭的氣勢,根本就跟普通的那些小弟沒有任何的區別。


    楚墨懶得搭理蔣天生,沒有順著對方的話茬繼續聊下去。


    既然他退了一步,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靚坤他們對於楚墨這個選擇也是理解的,因為按照規矩來講,現在投票di)還沒有結束,如果說采取這種方式殺掉蔣天生,然後他們殺出一條血路,那麽洪興是否真的會易主還兩說。


    而且即便最後真的成功了,現在還有東星的事情作為掣肘,到時候東星難免不會用蔣天生到死做一些大文章。


    本來就已經內憂外患的洪興到時候說不定要麵臨滅頂之災,這一份罪責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楚墨聳聳肩眉梢一挑,他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錄音筆,衝著蔣天生晃了晃,這也是作為智囊的陳耀在之前給他的,算是在這種時候至關重要的證據。


    如果沒有掌握這種東西的話,今天楚墨也不會把事情做到這樣一個地步,他就是要讓自己進可攻退可守,從始至終掌握絕對的主動權,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而看到錄音筆的蔣天生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說道:“你覺得把我們剛才的對話錄下來有什麽意義?”


    “難不成你準備作為什麽呈堂證供嗎?楚墨,需要我提醒你什麽嗎?這裏是社團不是公司,你覺得這種東西有多大用?”


    剛才兩人說的話要是真被放在法庭之上,說不準會給蔣天生帶來什麽樣的麻煩,可是如果楚墨那麽做了,肯定就是大腦有問題。


    如同蔣天生自己說的一樣,社團講的是規矩,講的是規則,他們是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


    否則也不會動不動的就刀槍相向,但要是這個問題換一個性質的話,那個楚墨別說做老大了,他以後在道上混都費勁。


    所以麵對這種威脅,蔣天生絲毫不懼。


    而下一刻楚墨根本就沒有跟他囉嗦,其他的直接按下了錄音筆的播放按鈕,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蔣天生的麵色就開始巨變。


    陳耀之前在他身邊沒有偷偷錄下別的東西,全然都是蔣天生私底下說出的那些言語,這其中的核心點就是蔣天生根本不把洪興的小弟當人看,認為他們都是一些為自己工作的垃圾。


    隨時都可以當做犧牲品給甩出去,反正沒有任何價值。


    而且蔣天生對於自己這種言論還沾沾自喜,他覺得從古至今梟雄都是如此,所謂慈不掌兵,善不掌財,所以說也就不需要什麽仁慈來做自己的偽裝。


    要麽說蔣天生這種人傻逼就傻逼在這裏,連這八個字他都理解錯了。


    掌兵不需要仁慈,但需要一個義字需要賞罰分明,如果一味的將自己手下的人不當人,隻當做炮灰,當做這些犧牲品,連演戲都懶得演了,那麽就沒人會忠於他。


    在蔣天生耳邊放了幾段錄音之後,楚墨就收起了錄音筆,而後他輕輕拍了拍蔣天生的肩膀說道:“我不知道你讀不讀曆史,明初有個叫陳友亮跟你挺像,去看看他的下場吧。”


    蔣天生氣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了,如同他的學生,自然知道楚墨說的人是誰,蔣天生也瞬間反應過來楚墨是什麽意思。


    陳友亮就是把自己的手下不當人,對自己的手下陰狠無比,最後被朱元璋打的屁~滾尿流楚墨。


    “你他媽的!”蔣天生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而楚墨佯裝驚恐連連後退,緊接著笑道:“蔣先生,看看你穿的西裝就知道是個文化人,何必動粗呢?這可不好。”


    楚墨再次走近湊到蔣天生耳邊,語氣陰冷的說道:“你作為龍頭,不把下麵的兄弟當做手足是也就算了。”


    “連人都不當,如果這段錄音傳出去了,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吧?”


    這就是決定性的東西,而楚墨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也是讓蔣天生明白這一件事情到底有多麽嚴重。。


    而且他的態度又有多麽堅決,基於這等等的原因,蔣天生如果在保持著之前的執拗就是找死了。


    楚墨沒有想過直接利用之前暗殺的方式把蔣天生幹掉,那是對方做的下三濫的事情,他不屑為之。


    但如果蔣天生真的要撕破臉魚死網破的前提之下,楚墨並不介意這樣做,可換個角度來想,現在的楚墨已經把一切的基調給定下了,而最後拿出這個錄音筆也算是將這一切蓋棺定論。


    現在的蔣天生即便有潑天大的膽量,就算他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幹掉自己,可他已經不能那麽做了。


    如果蔣天生利用自己的死還能詬病楚墨,還能讓他以後的生活不得安寧,最後慘死的話他或許會這樣選擇,也算是自己死後洪興的剩下的兄弟能為自己報仇。


    但如果說現在蔣天生這麽做了,楚墨在這之後什麽都不用管,直接把這段錄音放出去,一切就都可以平息,看似話事人很風光,手下有那麽多的小弟,但沒有幾個人是真正的傻子,也沒有人真的帶著那種愚忠。


    在聽到這話之後,還有幾個人能忠誠於蔣天生忠誠於他手下如太子一樣的這些話事人?那完全是天方夜譚,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由不得蔣天生不認。


    想到此處,蔣天生的冷汗已經下來了,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所有的一切,蔣天生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楚墨!你!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難道真的不怕我跟你同歸於盡?”


    現在蔣天生說出這句話可不是威脅楚墨,能看得出來,他的心態已經調整到了那個位置上了,也就是說楚墨真正意義上的刺痛了蔣天生。


    但與其說這件事情是楚墨做的,還不如說是蔣天生自作自受,從他接管洪興開始,,洪興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這種事情在很多當口明明可以挽回。可蔣天生卻沒有那麽做,麵對這樣的威脅,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反正楚墨肯定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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