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蔣天生已經想得非常明確。


    他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迎接楚墨發難。


    楚墨當然不會放過他,阻止爛眼柯讓蔣天生殺人滅口,就是一開始楚墨就觀察到對方的表情變化。


    對方殺人滅口看似是對於自己有利,實際上卻幫了楚墨一個大忙,他今天來可不是參加什麽表彰大會。


    而是想借表彰大會的契機直接把龍頭換掉,本身還要想一個由頭,現在不用想了,由頭已經有了。


    最大的樂子還是蔣天生以為這個人死了,實際上還有口氣,到時候要是救活樂子恐怕是最大的,但這隻是錦上添花的事情,楚墨並沒有太在意。


    蔣天生就是不明白一個淺顯的道理,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而有些手段隻是為了達成某些目的所使用的,並不是這種手段所引發的結果直觀的會給人帶來什麽收益。


    楚墨也迅速調整好一個情緒,當即拍案而起,他眸中滿是殺氣,帶著質問的口氣問蔣天生。


    “蔣天生!你什麽意思?難不成真的認為我楚墨功高蓋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想殺人滅口嗎?”


    即便之前已經想好了搪塞的言語,可是蔣天生仍舊被楚墨的氣勢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楚墨竟然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麵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


    看似這種言語隻是由於憤怒引起的,實際上楚墨剛才說的話已經涵蓋了所有的事情。


    一方麵透過潛台詞告訴蔣天生濠江的事情我楚墨很清楚。


    另一方麵也是讓蔣天生明白今天的事情一定不會這麽簡單的就過去。


    短暫的慌亂之後,蔣天生做了個深呼吸,擺了擺手露出了一抹笑容。


    “各位,關於楚墨的憤怒其實我可以理解。”隨即他深深的看了楚墨一眼。


    “如同阿墨剛才你說的一樣,就算我蔣天生再蠢,我真的想要殺人滅口,會明麵上安排人在洪興的總部把你做掉嗎?”


    “這不現實,各位說呢?”


    蔣天生很清楚,楚墨之後一定是咄咄逼人,所以他不打算單獨對楚墨說什麽,而是讓所有人一起評評理。


    眾人這個時候卻沒有什麽表示,包括他手下的堂主這個當口也沉默著,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否真的能幫助到自家老大。


    萬一有哪句話說錯了,說不定適得其反,畢竟眼下可是大事,棋錯一招,滿盤皆輸,如此淺顯的一個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這些人能混到現在的位置,腦子之中絕對不僅僅是打打殺殺。


    隻懂得打打殺殺,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注定走不遠。


    蔣天生知道這麽兩句話肯定不能讓楚墨打消現在的懷疑。


    下一刻蔣天生繼續說道:“你我雙方確實有過節,今天可以把話挑明。”


    “但退一萬步講,就算這個人是我安排的,今天我殺了你之後,你身後的那些話事人真的會放過我蔣天生嗎?”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開始下意識的點頭了,如果之前蔣天生的言語是狡辯,那麽現在在這個基準之上,或許真的有些道理。


    楚墨明白蔣天生這一切都是策略,不過隻有這些肯定不會打消自己的懷疑,畢竟蔣天生有一萬個理由殺死自己。


    而且他之前在背地裏也做了這件事情,濠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楚墨可不會忘記。


    不過看到有人點頭,楚墨自然不會逆風而上。


    但他同樣需要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這時候楚墨突然想到了昨天跟毛熊喝酒得到的禮物,一開始他隻關注到了暗殺用的東西,卻忘了還有逼供水。


    因為今天的情況特殊,所以就沒有帶。


    一念至此,再加上蔣天生的事情,他給自己的小弟使個眼色,小弟微微頷首悄然的就退了出去。


    蔣天生雖然留意到了這一幕,但卻沒有直接阻止,可能蔣天生也自信,即便楚墨真的安排小弟出去做什麽安排,如果是硬碰硬的基準之上,對方翻不起什麽大浪。


    畢竟他手底下的人好像更多一些。


    其實這一點完全是蔣天生異想天開,如果楚墨一點江湖道義都不顧的情況之下,集結現在手底下的兵力,怕是十個蔣天生估計也死了。


    眼下的楚墨不僅要做洪興的龍頭,而且還要做的名正言順,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來一個不字兒,這才是上上之策。


    他可不會像蔣天生一樣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一味的搞那些下三濫的事情,那解決不了核心的問題。


    有了這一次刺殺,爛眼科也開始真正的警覺起來,楚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爛眼柯就站在他的旁邊,甚至沒有選擇一起入座。


    蔣天生本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了,沒想到靚媽始終站在那裏。


    “靚媽,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蔣生,我隻有一個問題,咱們洪興總部既然開表彰大會門口的兄弟們查的都很嚴,為什麽他能把槍帶起來?”


    對於這個問題,蔣天生淡然一笑。


    他還沒有說話,太子就搶先一步解釋道:“門口的兄弟也有疏漏的時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何況你也看到了,這把槍是象牙材質的,又不是金屬的。”


    “所以探測器探不出來,情有可原。”


    門口管這事兒的兄弟自然是蔣天生的人,靚媽聽到這句話打了個響指,隨即他的小弟就把那兩個負責在門口搜身的人拖了進來。


    就當著蔣天生的麵,毫無顧忌的打斷了兩個人的腿。


    楚墨就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蔣天生麵部抽搐了一下。


    靚媽緊接著說道:“蔣生,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考慮今天這個人過來是來刺殺阿墨的,說不準下次再開類似的會議就是來刺殺你的。”


    “那就多謝了。”蔣天生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強行壓抑著自己心中怒火的蔣天生緩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剛想坐下他意識到眼下既然是楚墨發難的最好時節,那麽他就不能坐以待斃。


    但他的反應仍舊晚了,楚墨是控場高手,他利用自己的氣勢和掌控節奏的能力,把所有的主動權都握在了自己手上。


    “蔣生,這個表彰大會還能不能開了?如果開不了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楚墨說話是一點也不客氣。


    “開!當然開!你要想開的話可以開!”


    他說這話明顯暗有所指,什麽叫他想不想?蔣天生才是洪興的龍頭,而那些中立派聽到蔣天生這麽說話說不準真的會認定他才是今天的弱勢方。


    再加上他龍頭的身份,到時候真的鬧得不可開交,也有很多人會站在他這一邊也說不定。


    楚墨聞言點了點頭,他顯得很大度,並沒有糾結之前的事情。


    “蔣生今天的目的是想要濠江葡京的股份對吧?”楚墨很是直言不諱,主動提及了這個問題。


    “沒錯,還是那句話,你是洪興.....”


    話剛說到這裏,楚墨再次站起身,他就那麽看著蔣天生,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是我用命換回來的東西不能給你,懂嗎?”


    此言一出,場中本來剛剛緩解一點兒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現在可跟剛才不同了,之前楚墨如何質問蔣天生都沒有問題,因為那關乎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且還有可能是蔣天生安排人動的手。


    可是這一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有一些不明情況的人還認為楚墨這句話明顯有反骨仔的嫌疑。


    可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十三妹也好,靚坤也罷,包括靚媽都是不動聲色,甚至聽到這句話之後,靚坤的嘴角還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


    蔣天生安逸的已經太久了,而洪興內部看似安逸,實則外部已經是風雨飄搖。


    他這個龍頭不過是給自己披上了一層皇帝的新衣,選擇視而不見,認為自己能在這個位置上高枕無憂一直到頤享天年的時候。


    其實無論蔣天生做的好與不好,他有這種想法就能證明這個人到底有多不適合當老大。


    江湖沉浮,刀頭舔血,所謂老大除了能夠享受榮華享受權利帶來的福音,同時背負的責任也很多。


    如果隻顧著享受而逃避這份責任的話,那注定就不配當老大。


    即便真的當上了,也會如現在的蔣天生一樣,表麵上大多數人都對他馬首是瞻,實則很多人都已經在背地裏怨聲載道。


    楚墨如果不出現,或許蔣天生這個美夢仍舊不會醒來。


    可即便現在也沒有完全醒來,算是這場夢醒了一半。


    蔣天生感覺到了危機感,現在他也不打算偽裝什麽了,聽到楚墨這麽說,蔣天生的表情瞬間變得陰冷起來。


    “楚墨,我猜的果然沒錯,你是打算背叛洪興對嗎?”


    楚墨背著手站在那裏,氣勢比蔣天生不知道強了多少,反問道:“我在濠江拚命的時候,你帶領的社團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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