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夫君越來越離不開她了,幾乎日日宿在她房裏。


    心中將柳姨娘那個賤人,早忘得一幹二淨。


    沈如風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夜深了,為夫當然歡喜。”


    他呼吸灼熱,帶著酒氣的唇,碾過她耳垂,“今日太醫怎麽說?”


    “說妾身……”顏宛白嬌笑著摟住他脖頸,“身子調養得宜,最宜受孕……”


    話音未落,就被壓進錦被,金絲楠木拔步床劇烈搖晃起來。


    更漏滴到三更時,顏宛白已換了三回寢衣。


    她癱在沈如風懷裏,宛如一潭春水。


    “夫君今日……格外勇猛。”


    沈如風撫著她汗濕的鬢發,目光卻穿過雕花窗欞,望向厲王府方向。


    南宮暉此刻想必正摟著新婦——


    往後,有文新郡主在。南宮暉應當沒功夫,天天盯著他,纏著他做那檔子事了。


    這個念頭,讓他渾身血液又沸騰起來,翻身將人再次壓住。


    “別……”顏宛白假意推拒,腰肢卻像水蛇般纏上來,“夫君饒了妾身吧……”


    “饒你?”沈如風含糊道:“這不正是你求之不得的嘛!”


    ……


    三日後,沈府紅顏院。


    顏宛白正對鏡描眉,指尖捏著的螺子黛斷成兩截。


    翠荷捧著茶盞進來,見狀慌忙跪下:“夫人息怒。”


    顏宛白接過茶盞,指尖輕輕敲擊杯沿:“莊子上可有消息?”


    她聲音甜膩,眼底卻泛著冷光。


    曼娘給的藥果然霸道,如今沈如風夜夜纏著她,似乎早忘了柳姨娘那個賤人。


    翠荷遞上密信:“柳姨娘那邊……管事的說,她吐得厲害,請了郎中來看,已有一月餘的身孕。”


    顏宛白接過信,越看笑意越深。


    她剛嫁過來時,夫君幾乎都宿在春杏閣,心中無她一點位置。


    不過短短二個多月,夫君就醉倒在她這溫柔鄉裏。


    如今杏兒是誰?因何去了莊子上,估計他早忘了一幹二淨了。


    當初她幾次三番暗害杏兒,都被夫君拆穿。若不是頂著承恩侯府嫡女的身份,估計自己早就下堂了。


    最後,她迫不得已請了一個道長,才將杏兒趕出府。


    而夫君為護杏兒,也將計就計同意送她去郊外莊子休養。


    “嗬。”顏宛白將信箋揉成一團,直接起身,“這麽大的事情,得跟夫君稟報。”


    ……


    書房。


    沈如風盯著案上攤開的奏章,筆尖懸在紙麵,卻遲遲落不下一個字。


    窗外雨聲淅瀝,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自己瓊林宴上揮毫潑墨的意氣風發。


    如今,他卻寫不出清正的奏章。


    想必是近日沉淪床笫間的荒唐事,疏忽了做學問。


    他也很想控製自己,不去紅顏院。


    可不是怎地,就像是心口種了一隻蟲,不去紅顏院他就心癢難耐。


    原以為,厲王殿下得了文新郡主,能放過他。


    可今日下朝,他直接將自己劫了去。耳語廝磨了兩個時辰,才將他放回來。


    他的手扶了撫腿根,那裏現在還酸痛著。


    他忽然笑了:“探花郎?不過是個齷齪肮髒的廢人罷了。”


    旺柴前來稟報:“大人,夫人來了。”


    沈如風眉頭皺得更緊了:“讓她回去吧……”


    現在,他不想見任何人,特別是顏宛白。


    也不知這女人,有什麽貓膩,越來越讓他欲罷不能。


    她容貌明豔,是個美人,可跟蘇時瑾比,也隻有她三四分的相貌。


    想當初,對蘇時瑾他都能控製,可麵對顏宛白,他卻無法自控。


    這太反常了。


    “夫君,為何不想見我?”顏宛白推門而入,語氣有些委屈。


    沈如風放下筆,解釋道:“我怎會不想見你?!我在寫奏章,怕你等著無聊,所以才讓你先回去。”


    顏宛白聽到這話,笑得嫵媚,隨即又像想起什麽一樣:“夫君,我來書房尋你。是有一件大事向你稟報,柳姨娘有孕了。”


    沈如風手猛地一抖。


    杏兒有孕了!那丫頭離開時哭紅了眼,還說等著他接她回來。


    怎麽在莊子上,懷了野種?


    “混賬!”他氣得麵目扭曲,“送她去莊子是為了休養,她竟敢給我戴綠帽子!”


    顏宛白垂眸,掩去眼底笑意:“夫君息怒,許是……”


    “許是什麽?”沈如風掐住她手腕,“你去莊子上處置幹淨。”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將野種打了就是,留她一命。”


    顏宛白垂下的眸子,眼中閃過更怨毒的神色。


    果然是心尖上的人,即便是背叛了他,夫君都舍不得殺她。


    越是這樣,越不能留下禍端。保不齊哪一日,這杏兒又翻身,回了沈府。


    豈不是會威脅到她?!


    ……


    郊外農莊。


    馬車顛簸了許久,總算到了。


    顏宛白掀起車簾,莊子門口立了一大群奴仆。


    見她下車,連忙堆著笑臉,迎了上來。


    顏宛白下了馬車,繡鞋剛沾地,就嫌惡地皺了皺眉。


    這莊子,比她想象的還要破敗。牆角的青苔,都爬到院牆上了。


    “柳姨娘呢?”她捏著帕子掩住口鼻。


    莊頭李四諂笑著上前:“回夫人,柳姨娘在後院歇著呢,這兩日總說身子乏得很......”


    顏宛白冷笑一聲,徑直往後院走去。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隻見杏兒正倚在窗邊繡花。


    雖才一個多月身孕,看不出什麽,但她整個人卻透著股說不出的慵懶風情。


    豐腴的身子裹在素色衣裙裏,胸脯鼓脹,腰肢卻細得驚人,圓臀在凳子上壓出誘人的弧度。


    “夫、夫人......”杏兒慌忙起身行禮,這一動更顯得胸前波濤洶湧。


    她雖麵色蒼白,卻平添幾分楚楚可憐的風韻,眼角眉梢都透著成熟婦人的嫵媚。


    顏宛白看得心頭火起。


    這賤人已生產過一回,怎麽身子反倒更勾人了?


    顏宛白冷著臉,目光掃過她的小腹:“柳姨娘,我聽莊頭說,你身子不適。”


    她身後的婆子立刻會意,將背著藥箱的老大夫,往前一推。


    像是感受到危機,杏兒覺得顏宛白來者不善。


    杏兒連連搖頭:“夫人,許是前幾日貪涼吃壞了肚子,不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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