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又蹲下身來,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口型。


    “沒了我,宋郎應該對姐姐床替之事更加不滿了吧。”


    “憐月!”


    那張精致的臉龐在此刻徹底破碎,那端莊的神色此刻變得滿是譏諷。


    讓人看了有幾分後怕。


    憐月卻擠出了幾抹笑意。


    “你母親當初殺了我全家,你把我當做奴仆一樣奴隸這些年,可曾想過今時今日也要伏地坐下,在我麵前求饒?”


    “憐月,不過是一朝落敗,這世間不會有常勝的將軍。”


    “這世間也不會永遠被人當做棋子的活人。”


    憐月站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吳琛。


    “吳…大人,勞煩您將人送回二爺院中,親自將這事的因果緣由同二爺說清楚,此事還得由二爺拿個主意,不然怕是有人會說我這大嫂仗著掌家之責欺淩弱小。”


    “是。”


    吳琛說著便伸出手勾著人胳膊,便將莊玉妗拽了起來。


    莊玉妗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恨意。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她淒慘的叫聲,沿著門外直至整個侯府。


    莊玉妗做下這等事情,等待著她的可是無間地獄。


    他走上前看著宋鶴眠,“還有一件事勞你幫我。”


    “說說看?”


    “同二爺說一聲,雖然二夫人做的確實不對,但是千萬不要和離,哦~休妻也別。”


    他頗有些好奇的看向憐月。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小辮子,怎麽還想將她留在府中?”


    憐月搖了扇子,帶了一絲涼風。


    “隻是想…莊家的日子好過,但是侯府的日子怕不好過。”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莊老爺心疼自家女兒,自然會百般庇護。


    可宋無憂卻不會心疼一顆全是嫉妒之心的妻子,畢竟因為床笠之事的不滿,此刻他心中怕早已有了其他人。


    “為何不讓吳琛將這話也遞過去?”


    “那豈不就是說…這一切都是我讓的嘍!”


    他親自去說,才能彰顯他身為長子的氣度。


    “行。”


    ——


    宋無憂剛走進院門,便聽見了今日白日裏發生的那荒唐事。


    原本在心愛之人身上折騰夠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的他,此刻他心中又起了一陣無名之火。


    他一腳踹開房門,便瞧見坐在榻上,眼眸帶著些淚珠的她。


    “你做的這叫什麽事?你自己還先委屈上了!”


    “宋郎,明明是她,我根本不認識那老道,說不定那老道是她自己找來的,就是為了算計我,你如今…連我都不肯信了嗎?”


    她低垂著眉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讓人瞧了難免心中生酸。


    從前的宋無憂倒真吃她這副柔弱無骨的樣子。


    可此刻早已豔飽的他,卻吃不下去一點。


    反而覺得此刻眼前之人的行徑有些做作不堪。


    他伸出手,轄製住了那人的下鄂,猛的用了力氣。


    讓莊玉妗不得不借著他的力半跪在那床榻。


    “你真以為本世子不知你回莊家所為何事?”


    瞧著眼前女子,神色有些慌亂的模樣。


    他更覺得無趣的很。


    一把將人朝著那床榻裏處推了進去。


    隨後他又跨坐在人身上。


    “莊玉妗,你身為一介女子,連自家夫君都服侍不妥,還想著同旁人糾纏?真是該死。”


    他那手狠狠地掐著女子的脖頸。


    莊玉妗也拚盡全力反抗,可二人身材之懸殊,力氣之區別,讓莊玉妗隻覺得空氣一點點的被剝奪。


    直到徹底喘不上來。


    他卻突然鬆了力氣,那雙刺紅的雙眼看著同樣被失了空氣而憋紅雙眼的她。


    “再有下一次,就滾出宋府。”


    他說著便從床上走了下來,渾渾噩噩的又要出去。


    “你去哪兒!”


    莊玉妗有些不甘地爬起身來,瞧著他的背影,聲音裏滿是不甘。


    可卻未得來男子的回應。


    透過鏡子,那青紅的痕跡就如此落在脖頸之間。


    讓人瞧了便有幾分害怕。


    莊玉妗略微扯了扯衣領,徹底露出了那麽難看的痕跡。


    “憐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


    此事在京城之中倒多有傳言。


    可很快那些虛虛實實的話卻被一句“憐月是宋鶴眠命定貴人”所代替。


    就連當今陛下聽聞此事,都從補了賀禮,用於恭賀他們二人新婚。


    一時之間送上宋府的庚貼數不勝數。


    憐月素來不太了解京中人員,此刻倒是犯了難。


    “母親讓我自己做主,要在這京中結交何等人物?可是我怎懂這些…”


    京中的這些人物,憐月甚至有的都不曾聽聞。


    更別說確定誰高誰低,誰貴誰賤。


    “你喜歡誰便同誰在一起,不必糾結於那些!”


    他看著憐月已經稍微練出來些筆鋒的字跡,很是滿足,心情高興便什麽都不在意。


    “這怎麽能行…不是說……在這京城天子腳下,最要注意的便是人來人往的情分嗎?”


    憐月也希望能與這些夫人建立一些友好的關係。


    哪怕是往後脫離了侯府,脫離了他,自己也能擁有一片天地。


    見憐月神色認真,他放下了手中的宣紙,看了看憐月手中的這三份庚貼。


    “看樣子母親應該是為你篩選過,這三家…如果你若是按身份貴重來看,那必然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位分更重。”


    “那我選…”


    “不過,這位太尉府的孫姨娘,雖是姨娘,但卻也位同長家夫人,隻是因為太尉府那位答應了亡妻,此生絕不娶妻,才一直不曾有了身份。”


    “至於這第三張,賢王府的,你可以直接拒絕。”


    “為何賢王府的要拒絕?”


    憐月本就最看好這王府,原本想著若是能與那王府之中的貴人親密,自然這天下女子都……


    “賢王是個斷袖,身旁皆是男子,府上所仰也是男子,至於這位正妃,是曾經威武大將軍之女,若非是家族中落,自然不會與之為親。”


    他斷了斷,又再度開口。


    “聽說這位賢王妃為了報複賢王,時常會請些容貌豔麗的女子入府,不畏賢王,隻為博得自己一笑,而這些女子最後下場…與那侍奉過賢王的男子並無不同,以你的容貌…”


    雖不說冠絕京城,這也算小家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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