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為了宋鶴眠的病,甚至求過欽天監,隻想求得一個因果。


    自然也曾與青天劍的許大人關係親密。


    正是她曾說宋鶴眠命中會遇見一位貴女,便是能救他性命之人。


    而如今憐月正好出現。


    宋老夫人說完這話,身旁的嬤嬤就立刻走出了院子。


    甚至就連莊玉妗想去攔都沒攔住。


    不過……


    莊玉妗胸有成竹,畢竟麵前的道士為自己所收買。


    許大人剛從欽天監守了夜回家,剛好於門口處遇見宋老夫人身旁嬤嬤。


    “許大人,我家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想讓您幫忙見見那女子,是否是我家大少爺的命中貴人?”


    “你家大少爺的命中貴人?”


    許大人掐指算了算,臉上也帶著笑意。


    “本官這就跟你去,或許這位正是你家大爺的命中貴人。”


    那許大人與嬤嬤一來一往,也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


    院中的下人從裏屋搬了椅子,讓他們一同坐下了廊下。


    打遠處來,宋老夫人便聽見了許大人的聲音。


    許大人一剛進門,麵上帶著笑,又同宋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安好,貴府的貴女真的出現了!”


    “真的出現了?”


    宋老夫人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目光落在那許大人身上。


    “許大人可說說,這人是否就在庭中。”


    他四處瞧了瞧,目光定在了憐月身上。


    “這位姑娘看著麵生,可否是最近才入了府上?”


    “是,是我為大郎新娶的媳婦。”


    宋老夫人說著便招手將憐月叫了上來。


    “還不趕緊見過許大人。”


    “見過許大人。”


    許大人目光在憐月的身上轉圜,過了半晌,一臉滿意的瞧著宋老夫人。


    “老夫人,恭喜恭喜,剛在府外時,便瞧見這庭中有一抹亮光,想來是這貴人以至,如今真是如此,你家大郎的病定然無恙了。”


    “真的!”


    這可是欽天監的許大人,就連陛下也深信不疑。


    話說到此地,宋老夫人便也不再猜測憐月的身份。


    那雙曆經風霜的眸落在了那老道身上。


    “不知老道長還要說何?你說我兒媳是被惡鬼附身,可這欽天監的貴人說…我兒媳是我府中貴人,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宋大人聽到這話,那眼眸皺到了一起。


    “是誰?怎能如此誣陷!”


    他瞧著麵前的老道,有些不悅的開口。


    “瞧你這一身…好似並不是京城道館的老道,那你…師從何處,又有何能夠證明你是道士?”


    “我…這些物件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身份嗎?”


    許大人聽說這話隻覺得可笑。


    “這些個物件從哪買不來?”


    他走了過去捏起了那符紙,瞧了兩眼,便有些嫌惡的放到了一旁。


    “更何況是這些劣質的符紙?普安堂一個銅板便能買十張,你這老道就算是招搖撞騙,也得有點真本事。”


    被許大人拆穿的老道士,眼眸之中閃過幾絲心虛。


    腳步便朝著那大門挪去。


    “吳琛,將人給我抓住。”


    原本倚靠在窗邊的男子開口,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那雙格外有些柔美的眼眸,此刻卻燃著熊熊烈火。


    “用如此汙名辱了我侯府的大娘子,便想桃之夭夭?將其扭向官府。”


    他話音剛落,吳琛便打算將人送官。


    卻隻見那老道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滿臉的求饒。


    “別,可千萬別送我去見。”


    他又跪直了身,一雙眼眸幾乎要突出來,伸出手指,堅定不移的指著莊玉妗。


    “是她。是貴府的她,曾經花了大價錢教我說這些說辭,讓我來府上,這事可與我毫無半分關係,我甚至連錢財也隻拿了一半。”


    那老道往前又爬了幾步,目光落在宋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老道也知曉你家大夫人是個好人,可老道也是受人脅迫,那女子說若是我不肯幫忙,便要將我扭送官府,我早些年做錯了事,沒了能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若是再被送進去,我這條命就得爛在牢獄裏了。”


    身為從事道教之人,素來都有木牌證明身份。


    而他當初曾卷進一些案件之中,那木牌早已消失不見。


    而沒了木牌,他便是假冒之輩。


    按律可是要吃一輩子的牢飯的。


    莊玉妗有些慌亂的站起身,一隻手指著他,哆哆嗦嗦的開口。


    “你怎麽能將這張嘴潑到我身上來,此事可半分與我毫無關聯。”


    宋老夫人打眼便知曉是何事。


    她有些愧疚的目光落到許大人身上。


    “許大人,折騰您來府上瞧上這荒唐事,這後麵便是我家中自己的事,還勞煩您能夠避嫌。”


    許大人很是了解,便站起身來說著告辭的話。


    等人退了出去,宋老夫人責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隨後便開口。


    “這是你們這些小輩之間的事,老身也不好隨意摻雜,便由你們自己處置,老身回去了。”


    宋老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著便轉身離去。


    莊玉妗也瞅準時機,想要跟著離去。


    卻被吳琛抓住了胳膊,甚至毫不留情地摔倒在地。


    “你…我可是世子妃,你敢如此待我,信不信我讓世子弄死你?”


    “在你讓世子弄死他之前,我倒可以在這院中弄死你。”


    憐月坐在椅子上,手上握著個團扇,抵在了鼻尖。


    “憐月,這次是我蠢,沒做好布局,但你確定你能逃得過下一次嗎?”


    “一次就夠了,我又不是什麽傻子,還能等你第二次?”


    憐月站起身來,一步步走了過來。


    那如白蔥般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眸中也滿是鄙夷。


    “你果然與你母親一樣,隻會做些肮髒手段,將這些髒水潑在別人身上。”


    比如當初的母親。


    母親隻是她的奶娘。


    隻是想為家中賺些銀錢,好為父親多分擔些家務。


    可卻不曾想最後…落個夫妻雙死的結局。


    “老夫人把你交給我處置,你猜這件事世子…會經手嗎?”


    宋無憂就算再因為這雙皮囊而喜歡她。


    卻也不敢輕易得罪宋老夫人。


    更何況此事不過是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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