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便到了半夜。除了中途有侍女送了飯菜進來,容淺止沒再看見其他人。


    晚上,容淺止睡不著,看了看旁邊趴在蒲團上睡得香甜的沈初月,容淺止沒有打擾她,輕手輕腳的來到了祠堂的外麵。


    今日是農曆十五,天上月亮正圓。明月皎皎,夜風微涼。


    “你出來做什麽?”


    一人突然出聲把容淺止嚇了一跳。她回頭看去,卻見那人正是沈良文。


    “外公,嘿嘿......”


    容淺止不好意思的笑笑,心想沈良文怎麽在這。


    “我問你出來做什麽?”沈良文再次出聲,聲音沒有下午的怒氣,也不似往常的溫和,而是平靜,異常的平靜。


    容淺止裝作看不出來,抓抓耳朵,道:“我餓了,想找點吃的。”


    沈良文:“......”


    尷尬的沉默過後,沈良文看著容淺止,目光柔和又帶著點陌生。


    “其實我都知道,你不是淺止了,但你也是淺止,隻是不是以前的淺止了。”


    容淺止身子一震,她還以為......


    又聽沈良文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本以為裝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樣子便好,但我做不到,你雖說也是我的外孫女,可終究不是那個我看著長大的容淺止。”


    此刻容淺止的內心是五味雜陳。她既心疼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也在擔心這人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


    “那你打算如何?”容淺止問他。


    “我不知。”沈良文抬頭看著天上的月,眼神有些空洞,“我中年喪女,沒幾年妻子也離我而去了。到了現在,外孫女也……我不知該如何。”


    容淺止此刻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說些什麽來安慰眼神這個老人。


    “淺止,”這時,容大小姐出現在容淺止麵前,她雙眼含淚說:“淺止,你告訴外公,我一直都在他身邊。”


    容淺止愕然,這讓她怎麽說?


    “那個…容淺止…就是您外孫女讓我告訴你,她一直都在你身邊。”


    沈良文笑了:“小丫頭,你就別逗我開心了。”


    容大小姐:“淺止,你告訴外公,我還想吃他摘的李子!下次我們搭梯子摘,就不會把樹弄斷了。”


    容淺止:“你外孫女讓我告訴你,說她還想吃你摘的李子,隻是你們下次摘的時候用上梯子,就不會把樹弄斷了。”


    沈良文聞言,震驚的看著容淺止,雙唇蠕動說不出話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


    十年前,那時沈良文還未辭官,在京城的府宅裏有一棵李子樹。有一天年幼的容淺止要吃李子,沈良文便親自上樹摘。可是沈良文在下樹的時候卻不小心把樹踹斷了,為這事還被容淺止的外婆揪著耳朵罵了好久。


    這件事,除了當時他們幾人,外人是不知曉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


    容淺止聳聳肩,伸手指了指空中容大小姐所在的位置,道:“跟你說了,你外孫女在這呢!”


    沈良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明月的光華外他什麽都看不見。


    “外公……”


    容大小姐來到沈良文麵前,輕輕地叫了聲。


    也許是親人間的心靈感應,沈良文仿佛聽到了,他伸手去觸碰麵前的空氣,好像碰到了什麽,手快速縮回又緩慢地向前伸去……


    沈良文轉頭看看容淺止,見她微笑點頭,終於止不住淚對著麵前的空氣喊了聲:


    “淺止……”


    另一處屋脊上的暗影處,手拿著一包食物的龍辰眯著眼睛看著這邊。


    他今天回來聽說容淺止被沈良文罰跪祠堂了,本來是不想管的。但晚上吃飯時想到那丫頭平日裏就是個裝飯的桶,這跪祠堂肯定吃不好飯,就想著趁晚上無人來給她送點吃的。


    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因距離太遠他聽不見沈良文和容淺止在說什麽,到看沈良文又哭又笑的模樣,龍辰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最近他收到消息,說有一塊輪回玉在容家大小姐手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又看了一會兒過後,龍辰拿著給容淺止帶的吃食離開了。


    在蒲團上趴著睡了一晚的沈初月早上起來感覺自己腰酸背痛的。轉頭去看容淺止時,發現這斯居然把祠堂的帷幔拆下鋪在地上,用蒲團當枕頭,就這麽給自己現場鋪了個床睡了。


    沈初月氣極,一把抓容淺止蓋在身上當被子的帷幔把她搖醒。


    “好你個容淺止,都不知道給姐姐我鋪個床,吃獨食!我打死你!”


    睡得正香的容淺止被這樣粗暴的方式叫醒,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你睡得跟個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我怎麽給你鋪,再說了你自己笨連個床都不會鋪還怪我了,還要打我,我打死你還差不多!”


    ……


    大早上的,沈家祠堂裏爆發了一場驚人的大戰。有下人發現兩人在打架都不敢上去勸,有那些聰明點的,直接跑去找了容子洋來。


    “表少爺,小姐和表小姐又打起來了!”


    容子洋大早上的一口粥還沒咽下去就聽到了這樣勁爆的消息,嚇得他丟下勺子就往外跑去。


    跑了有點距離了他才反應過來問追在身後的下人:


    “她們在哪?”


    下人回答:“在祠堂!”


    容子洋隻覺得頭暈眼花,這兩人這次怎麽在祠堂打起來了?


    梁益興是和容子洋一起吃的早飯,起初下人來報說誰和誰打起來了,他還納悶,怎麽沈家的人打架還要讓子洋哥哥去處理。直到容子洋都走了好遠了,他才反應過來,下人口中的表小姐是容淺止。


    “容淺止被人打了?”


    這是梁益興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想到的事。隨後他丟下碗筷跟著跑了出去!


    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和容淺止打架,他倒要去看看,日後回到京城他也好跟好友們吹牛啊!


    畢竟這事這輩子也遇不上幾次!


    容子洋來到祠堂的時候,沈初月和容淺止都還在打,另有下人護在周圍不讓她們碰倒案桌上的祖宗排位。


    一白一粉兩個身影,不似普通女子打架那樣抓撓,而是像男子比武般發抖。


    飄揚的裙擺絲毫不影響兩人的動物,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不亦樂乎。


    梁益興看到這場麵直接就被震驚了,他從未想過,兩個女子,也能打出男子般豪氣來。


    “好!”


    不由自主的他叫了一聲好。轉頭就被容子洋拍了一掌。


    “你搗什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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