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茹一頓,但很快反應過來道:“我在表姐前麵,怎知表姐是如何推的我下水。”


    容淺止冷笑,心想這沈錦茹還算有點聰明,但還是不夠!


    “表妹,你明明在我背後,怎說又在我前麵?”


    “行了!”


    沈良文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隻一個前後之分,沒必要爭論出結果來。在他的心裏,更願意相信容淺止一些,隻是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她的清白罷了。


    “淺止,你說說看,錦茹是如何推你的?”


    沈錦茹的母親差點一口銀牙咬碎在肚裏,暗想這老爺子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沈錦茹聽見沈良文這話這話,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容淺止的那張臉,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親爺爺不幫著她,而是要去幫那外孫女?


    無盡的憤怒之火燃燒著沈錦茹的理智,若不是有她母親拉著,此刻沈錦茹說不定就衝上去了。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容淺止身上,下一秒,少女清淺的聲音響起:


    “今日表妹說帶我去觀雨亭賞花,那裏開了一朵紅色的並蒂蓮,還遇見了董家的公子,我們在看花的時候表妹不知怎的,就到了我身後,我回頭去看她時就見她伸手要推我,幸好我躲開了,不然......”


    燃燒完理智的沈錦茹再次不經大腦的開口了:“你胡說,你根本就沒有躲,是我的手穿過了你的身體,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母親捂住了嘴,而她自己也反應了過來。


    容淺止挑眉得意一笑:“喏,她這不自己承認了。”


    沈錦茹的母親見勢不對立馬補救,道:“錦茹她這是被你氣的壞了,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是不知道怎麽說話,還是不知道怎麽說謊話啊?”沈初月回懟過去,把沈錦茹的母親氣得直翻白眼。


    本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就在沈良文準備開口時,沈錦茹突然掙開她母親的束縛,跑至容淺止麵前指著她對沈良文說:


    “祖父,容淺止她是個怪物,我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她根本就沒有血肉,是個怪物!”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沈良文這時卻動了怒,對著沈錦茹就是一聲怒喝:


    “你閉嘴!”


    這一聲嗬斥,把容淺止都嚇了個趔趄。


    沈初月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祖父,轉頭對沈錦茹劈頭罵道:“沈錦茹!你鬧夠了沒有,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沈錦茹早被那一聲嗬斥給嚇傻了,呆愣在原地木訥的看著沈初月不知該說些什麽。還是她的母親上前一把把她抱住,也是一副被嚇著了的模樣。


    “初月啊,錦茹她年紀小,又剛落了水,這會都還沒找大夫來看呢,指不定是發熱了,腦子糊塗了。你們別和她計較。”


    “夠了。”沈良文再次發話,聲音裏仍帶著些未消的怒氣,“錦茹年紀雖小,但也太過頑劣了些,這幾日就好好的在房裏收收心。至於初月和淺止,你們作為姐姐,妹妹落了水有你們照顧不到的責任,就罰你們去跪一晚祠堂吧!”


    對於這個懲罰,沈錦茹的母親是不敢有什麽異議的,隻是沈初月和容淺止卻被罰跪一晚祠堂,這是不是老爺子罰錯了?


    而容淺止對此表示沒什麽太大的感覺,隻是這祠堂好像是沈家的祠堂吧?讓她一個容姓人去跪沈家祠堂,這樣好嗎?


    “淺止,走吧。”沈初月看容淺止又在發愣了,小聲提醒了她一句。


    容淺止回神,連忙行禮告退,卻在抬頭的時候發現沈良文在看她。不知怎的,沈良文的視線讓她有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十分的不自在。


    還不等她多想,就被沈初月拉著去祠堂了。


    “淺止,你是怎麽躲開沈錦茹推你的那一下的?”


    去祠堂的路上,沈初月想起了剛才沈錦茹的話,又回憶起下午看到的畫麵,怎麽都想不通容淺止在那種情況下是怎麽躲開沈錦茹的手的。


    容淺止看著旁邊這個走路蹦蹦跳跳的大姑娘,發現此人沒有絲毫要跪祠堂的自覺性。反而還有興致向她打聽下午的事。


    “還能怎麽樣?自然是我早就知道沈錦茹的計謀而提前做了準備,在她要推我的時候我剛好躲開了唄!”


    “真的?”沈初月對這個回答表示不相信。


    “不然呢,你不會真覺得沈錦茹說的什麽‘手穿過了我的身體’是真的吧?”容淺止當然不會告訴沈初月實情,但沈錦茹手穿過她身體這件事也不是真的。


    “我來試試。”沈初月說著,一手拉過容淺止的肩膀,一手對著她的前胸後背戳去。


    “沈初月,你個色女,摸我的胸!”


    “讓我摸摸嘛!”


    “摸你自己的去!”


    花園小路上,是兩人的”歡聲笑語。


    從外麵辦完事剛回來的龍辰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聽到了這樣對話。現在他隱沒在花園植被後麵,出去也不是,躲在這裏也不是。


    兩人都是豪門貴女的嫡小姐,怎麽會做出光天化日之下在花園裏相互摸胸的事情來?還是說這是女兒家的樂趣,他作為一個男子,不懂?


    跪祠堂還真就跪祠堂,早有下人在祠堂地麵放好了蒲團隻等兩人來跪了。幸運的是這個跪的過程沒有人來監督,在下人都出去以後,沈初月和容淺止先是裝模作樣的跪了一會兒,沒多久就現出了原型。


    “你怎麽不跪了?”


    “你怎麽也不跪了?”


    兩人相視,都笑了起來。


    “爺爺又不是我真的讓我們來跪祠堂,隻不過是讓那沈錦茹心裏好受點罷了!”沈初月手拿一根香,用手指頭將香粉從細木棍上撚下,丟在地上。


    “你不怨嗎?”容淺止問她。


    沈初月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小窗外的景色說:“怎麽會怨呢,畢竟他是為了我好......”


    沈初月與沈錦茹並不是親姐妹,而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的母親在生下她和沈家長子沈初雲後不幸感染風寒去世了。


    一年以後,沈錦茹的母親嫁入沈家並在當年就生下了沈錦茹。


    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即便生在大家,在繼母手裏能過得有多幸福,更可況那個繼母自己還有女兒。


    而沈良文,他自然是知道長孫女在成長的過程裏受了多少委屈,但他是爺爺做不了什麽,能做的隻有盡量去保護她,讓另外一個孫女內心平衡,不去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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