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握著方向盤,等紅燈時扭頭看向副駕,“過戶需要身份證和戶口本,你一樣都拿不出來,這事兒怎麽辦?”


    他語氣裏有些不耐煩。


    謝安寧聽出來,陸淮淵是嫌棄她辦事墨跡,磨蹭。


    她垂著腦袋:“東西都在我媽那兒,我根本拿不到。”


    看著謝安寧這副模樣,陸淮淵心裏直發怵,感覺自己像在幹拐賣未成年的勾當。


    他冷著臉說:“你有很多事瞞著我。”


    謝安寧愣了好一會兒,才呆呆地回:“沒有吧,我沒瞞著你。”


    陸淮淵被她氣笑,對謝安寧總是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使不上力氣。


    陸淮淵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劉媽的號碼。


    前兩,陸淮淵特意留了劉媽的電話,讓她有事隨時聯係。


    “開免提。”謝安寧說。


    陸淮淵按下免提鍵,把手機遞了過去。


    電話裏傳來劉媽帶著哭腔的聲音:“陸先生,您看見小姐了嗎?她手機一直打不通,您要是見到她,趕緊讓她回個電話!”


    謝安寧接過手機:“我在這呢,手機沒電了。”


    劉媽一聽是她的聲音,急得聲音都變了:“老爺剛把我叫去書房,一直問我你的事,我什麽都不敢說,可他跟瘋了似的,衝我大發脾氣,還要把我趕出謝家,你再晚回來,就見不到我了。”


    電話裏劉媽帶著哭腔的求救聲還在繼續。


    謝安寧卻勾起唇角,冷笑一聲:“那又怎樣?”


    “謝安寧!”劉媽徹底崩潰,聲音尖銳得幾乎破音,“你想過河拆橋?”


    “他都已經懷疑你了,你留在謝家還有什麽意義?”謝安寧語氣冰冷,“不如趁這個機會,收拾東西走人。”


    “我替你瞞了那麽多事,你就這麽報答我?”劉媽咬牙切齒,“謝安寧,你可真夠狠的!你跟老爺那些勾當……”


    謝安寧立馬打斷:“你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好聚好散吧。”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指尖還殘留著手機的餘溫。


    一旁的陸淮淵打量著謝安寧,幽深的目光像要把人看穿。


    陸淮淵終究什麽都沒說,回眸專注地開著車。


    謝安寧把手機遞回去,聲音突然變得溫柔似水,帶著幾分困意的慵懶:“我們去哪兒呀?”


    “我家。”陸淮淵簡短地回答。


    車子拐進江畔的高檔小區,霓虹燈光在車窗上流轉,從車窗外刮進來的夜風,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界,仿佛都帶著金錢的味道。


    謝安寧知道,陸淮淵不會帶她回陸家,這裏更像是個陸淮淵臨時歇腳的公寓,又或者說他帶女人回來過夜的行宮?


    大堂裏,兩人各懷心思地等著電梯。


    謝安寧突然主動挽住陸淮淵的胳膊,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著電梯間的冷氣。


    “第幾次帶女孩子回來過夜?”她仰頭看他,眼尾帶著模糊的笑意。


    “第一次。”陸淮淵低頭對上她的目光。


    謝安寧扯了扯唇角,眼神裏盡是不信。


    她湊近幾分,嫵媚地笑道:“平時都帶去酒店呀?”


    陸淮淵沉默不語,電梯門適時打開,冷光灑在兩人身上,卻照不亮陸淮淵眼底翻湧的暗潮。


    謝安寧剛彎下腰脫掉高跟鞋,還沒等直起身,腰肢突然被一股力道攬住。


    “幹嘛這麽急。”


    陸淮淵眼神冷的嚇人,謝安寧抿著唇瓣,從車裏她就感覺到了,陸淮淵憋著一股無名的火氣。


    “我急著做什麽?”陸淮淵沉冷的語氣透著股狠勁。


    下一秒,他扣住謝安寧後頸,另一隻手穿過膝彎,輕而易舉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謝安寧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環住他肩膀,指尖觸到黑色polo衫下緊實的肌肉。


    陸淮淵放手,謝安寧跌坐在櫃沿。


    坐在鞋櫃上的謝安寧,兩條長腿分開垂下,她想要並攏,卻被陸淮淵按住膝蓋。


    這樣羞辱不對等的姿勢,謝安寧感覺到一股涼氣滲入。


    “你放開我!”謝安寧急得眼眶發紅,仰起臉狠狠瞪著陸淮淵。


    她雙手抵住陸淮淵的胸膛,拚了命地想要推開他,兩條腿也胡亂地蹬著,白嫩的腳後跟在鞋櫃上磕出“砰砰”的聲響。


    可陸淮淵就像座山似的,任憑她怎麽掙紮都紋絲不動。


    謝安寧的反抗反而激起了他的脾氣,他喘著粗氣,突然低頭,重重地吻下去。


    謝安寧隻能忍著羞辱配合著,不懂今晚自己哪裏踩到了陸淮淵的雷區。


    她被吻的喘不上氣,痛苦的發出一聲聲的呢喃。


    陸淮淵這哪裏是接吻,簡直像在發泄心裏的火。


    ……


    謝安寧癱在床上,渾身像被壓路機碾過似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汗水把頭發黏在臉上,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際,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陸淮淵方才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隻是在發狠的折磨她,


    謝安寧現在連動一根手指都費勁,沉寂的像是擱淺在岸邊的魚。


    陸淮淵側身在她身後,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捏著她的耳垂。


    “我最近聽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言,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謝安寧浮在耳畔的聲音冷得嚇人。


    她難受得閉上眼,喉嚨裏溢出一聲嗚咽,這是逃出狼窩,又掉入虎穴嗎。


    謝安寧心情差到極點,覺得自己像是嘩眾取寵的小醜,還以為拙劣的撒嬌獻媚,能穩穩的拿捏住陸淮淵。


    她悲哀的笑笑,“我還以為你能想信我.原來連你也是這樣的人,怪不得你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是一直在忍著想要折磨我吧,我還傻兮兮的覺得,我身邊終於有個能疼我的人了,是我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說完謝安寧強撐著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腳踏在地毯上的瞬間,雙腿發軟,差點摔在地上。


    陸淮淵下意識的想要去扶她,卻被謝安寧抬手擋開“你不要再碰我。”


    陸淮淵鬆開手,沉默走到一邊低頭點了根煙。


    謝安寧腳步踉蹌,狼狽的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裙子,“我不管你聽來了什麽,我對你都無愧於心,可能我這種人從來不配喜歡上一個人吧,今晚打擾了,以後不會再來煩你。”


    謝安寧說出無愧於心時,聲音自動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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