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不管衛子卿的出神,將茶杯塞到她的手中,摁住她的脈搏。


    片刻後,他如釋重負樣長鬆一口氣,“你的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


    說著,他的眸子飄向衛子卿。


    眉宇間藏匿著一股颯爽,分明是習武之人才會有的。


    但老漢已經說了,她全身經脈廢除,絕對不會練武才對。


    “那宿春雪呢!”


    “關在屋子中。”


    聞聲,衛子卿身子一顫,眉頭緊鎖的放下茶杯下了床,“帶我去看看。”


    可等她剛下床,她膝蓋忽的一軟,身子就朝前倒去。


    下一秒,慕騰黎關節分明有力的大手出現,把她穩穩托住,“等你傷勢養好再去。”


    “你最近,不宜走動。”


    誰知,衛子卿強擠出一絲笑容,回禮道:“謝謝,不需要。”


    “有些事情,我要當麵問清楚宿春雪才行。”


    大仇未報,她一分鍾都不能停下來。


    尤其是,在二皇子祁仲已經瞄上凰圖騰的這個關頭。


    她要弄清楚,祁仲究竟給了宿春雪多少好處,竟讓她背叛待她如親人的衛家。


    說著,她撇開慕騰黎的手指,吃力的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扶著門框出去。


    似是稍有不慎,她就當場昏死過去。


    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慕騰黎的眸子緊緊鎖起來,眉宇中流出一絲失神。


    不知為什麽。


    他竟莫名的心疼起眼前的這個女人。


    走廊上。


    衛子卿老遠就聽到宿春雪閨房中傳來的大罵聲,“放我出去。”


    “我要見爹爹。”


    “我要見四皇子。”


    “你們憑什麽關我,放我出去。”


    咯吱——


    隨著緊閉的房門被推開,宿春雪愣在原地。


    隨即她看著衛子卿冷笑道:“嗬嗬!你還活著。”


    “看來是老天不讓你這個病秧子死。”


    她處心積慮的計劃,居然隻是讓她受了點皮外傷而已。


    可笑,難道她生來就要被她壓一頭麽!


    “我問你。”衛子卿不理會她的惡語,“你們還有什麽計劃。”


    “你說出來,我可以讓爹爹放你一馬。”


    誰知宿春雪不以為然,抬步走到她麵前,冷嘲無視道:“你覺得?爹爹會放過?”


    “還是說,你能讓四皇子放過我!”


    此話一出,衛子卿瞳孔驟然擴大,心髒猛跳起來,不可置信道:“四皇子!”


    “你是四皇子的人!”


    四皇子,上一世她連見都沒見過。


    什麽時候冒出來這麽一個人來!


    “不然!你以為是誰!”宿春雪眼中射出殺氣,反手鉗住她的下巴,“我也不怕告訴你!”


    “四皇子,才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


    “他答應我,隻要扳倒衛家,就會給我一千兩黃金,到時候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一千兩黃金!你就倒戈向四皇子,嗬嗬。”衛子卿仰著下巴,呼吸急促起來,漲著蒼白的臉頰反擊道:“你覺得,你能走出這個門麽!”


    “爹爹在你的房間安排了兵卒。”


    “別說你是見到四皇子,就是你想死都死不了。”


    說著,她冷哼一句,“不過以你的本性,你還沒有膽子自殺吧。”


    偷盜凰圖騰涉及到皇家秘事,後果不止殺頭這麽簡單。


    這個淺顯易懂的現實,宿春雪不可能不知道。


    似是被戳中心窩,宿春雪手指上的力道忽的加重,恨不得當場掐死衛子卿,她咬著牙,惡狠狠道:“我自殺?”


    “那也得你死在我的前麵。”


    說著,她的手勁再次加重幾分。


    頓時間,衛子卿呼吸困難起來,身子自然而然的疲軟,想要反抗但手上卻沒有一點力氣。


    “衛子卿。”宿春雪瞪著眸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在祠堂沒要了你的命,現在要也不遲。”


    看著病懨懨的衛子卿,她狂笑起來,“哈哈哈,死吧。”


    現在,看誰還能再救她。


    可在這個念頭剛出來的瞬間,一道白影橫空而來,隨之慕騰黎甩手而下,一把甩在宿春雪的臉頰上。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宿春雪的身子在強大力道的衝擊下,騰空而起向後飛出數米,沉沉落在地上。


    沒了控製,宿春雪這才半彎著身子,瘋狂的大口呼吸。


    等她恢複氣色後,慕騰黎的聲線傳來,“沒事吧。”


    她抬眸,眼中帶著感激,“嗯,謝謝。”


    相同的場景再次出現,她不免有些感激。


    但隨之宿春雪的怒喝,兩人的視線再次向前掃去。


    “你是誰!”


    “敢破壞我的好事!”


    “等我稟告四皇子,讓你五馬分屍!”


    衛子卿看向慕騰黎,“四皇子,你敢得罪麽!”


    四皇子,有聖上包庇。


    他的母後更是後宮嬪妃,要是和他作對,豈不是自尋死路。


    慕騰黎卻是邁步向前,輕咳一句,“咳咳,我慕騰黎做事,就算是當今聖上,也無權過問。”


    “你一個小小衛家養女,還敢搬出四皇子!”


    “信不信!我今天就打斷他的腿。”


    衛子卿猛地想起,宿春雪和慕騰黎沒見過幾麵,自然不會知道他是誰。


    更不會知道攝政王的身份地位。


    攝政王,上斬昏君,下甯墉臣。


    皇權特許,無需請示。


    “攝政王!”宿春雪卻後知後覺臉色黯淡下來,驚呼,“你是攝政王慕騰黎。”


    她話語中沒有一點生機,宛如大難臨頭。


    下一秒,她連爬帶滾到衛子卿腳旁,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道:“姐姐,你幫我說說話。”


    “我不想死!”


    “救救我。”


    看著沒了往日神氣的宿春雪,衛子卿雙眉微微一彎,臉上浮現出惋惜。


    仿佛,她替宿春雪感到不值。


    將一切收在眼底的慕騰黎,剛要開口讓宿春雪滾。


    衛子卿的聲線卻射來,“你覺得?我會對要殺我的人心軟麽!”


    “不勞煩攝政王對你審判。”


    “等爹爹來,讓他對你進行家法伺候。”


    她發過毒誓,絕對不會讓上一世害過她的人,有好下場。


    說罷,她抬步揮袖,將宿春雪晾在原地。


    這時,小藝從旁端著藥急匆匆走過來,“小姐,你傷勢還沒有痊愈,怎麽又亂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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