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蕊和宿岩坐在車子尾部,牽著手看著路邊後移過去的景色,心情都極好。


    回到家裏,宿岩便熟練地打火做飯,盯著遊蕊喝了兩碗粥,還不放心地問:“吃飽沒有。”


    遊蕊不明所以,點頭道:“我都是一碗飯的量,今天可是被你看著喝了兩碗。”


    宿岩笑道:“多吃一些比較好。”


    他起身拴上大門,回來剛到遊蕊身邊,手還未伸出,她已先一步往屋裏去了。


    遊蕊去洗澡,宿岩隻能躺在床上等著,察覺到自己心底的期待,不由又有些好笑,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這麽耐心地等一個女子。


    不過她是他親自求娶,拜過天地的妻子,自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啊”,帶著一身濕潤香氣回來的遊蕊剛推開門就被一雙大手抱離地麵,視線翻轉間看到宿岩滿是笑意的深邃雙眸,不由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子,“你幹什麽?嚇我一跳。”


    宿岩抱著她向床邊走去,笑道:“嚇你一跳?我怎麽沒看見你跳起來?不過,待會兒好一好跳一跳就行了。”


    遊蕊:“你還是失憶的時候剛回來那一天比較可愛。”


    熟悉之後,無論是失憶的還是記憶完整的,都是重欲的野獸。


    “去洗澡”,遊蕊剛落到床上,就轉身往裏麵打了一個滾,對抬手解腰帶的宿岩道:“不然你今天睡地鋪。”


    宿岩:、、、


    很想說一句放肆,但最後還是掩好衣襟,跑到後院暖房衝了衝。


    然後遊蕊就為那一句話付出了代價,第二天到中午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一直到八月二十,宿岩才回京,他把來時趕的那輛驢車留了下來,讓遊蕊跟她奶奶出門接生的時候用來代步。


    遊蕊從沒問過他對自己從事穩婆這個行業的態度,在她心裏事業比男人更重要,他如果不讓自己再給婦人接生,盡管成親之前她曾決定要好好經營和他的感情,她也會放棄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他什麽都沒問,隻是用實際行動表達了支持。


    這天早晨,宿岩前腳走出棋盤鎮的範圍,後腳就上了一輛等在官道旁的馬車。


    駕車的暗衛中的天字部甲衛,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馬車夫,宿岩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道:“乙衛、丙衛是否去了月牙村。”


    甲衛回道:“主子說今早回京,屬下便讓他們今早出發,此時應該早已抵達。”


    “嗯”,淡淡的聲音傳來,“走吧。”


    奚墨成正坐在躺椅上打著扇閉著眼聽遠處覽霧山莊傳來的歌樂聲,忽然一片陰影這擋住了明媚的陽光,他睜開眼一瞧,果然是那個大外孫。


    “回來了?”他把扇子放到一邊,端起小巧的茶杯喝了一杯茶,打量了打量這外孫的神色,“這次在外麵待的時間有些久啊。有七天吧、”


    “我成親了,下個月月中帶她來見見你。”


    “什麽?你說什麽?”又端起一小杯茶的奚墨成根本顧不上喝了,“你成親了?什麽時候的事?你媳婦是哪兒的人?”


    宿岩在另一邊的躺椅上坐下來,道:“之前幾次娶的。我上次才想起來,對了,我這次出去,沒有再忘京城這邊的事。”


    “什麽?什麽?”這兩個信息對於奚墨成來說都是大好事,以至於他一時間處理不來,看著外孫道:“你成親了?病也好了?”


    宿岩點點頭,“應該是好了,如果接下來這一個月沒有什麽反複的話。而且我心情還不錯。你準備一下見麵禮,下個月我便帶她來。”


    奚墨成道:“你成親我都不知道,京中那些官員也不知道,你一句把人家姑娘帶來就罷了?怎麽著也得把婚禮補辦一下。”


    宿岩平淡道:“我恢複記憶後去見她,她有些生氣,隻說此事不急。”


    “哦”,奚墨成點點頭,末了拍膝大笑,“這可真是天道好輪回,終於也有個你怕的人。好好好,下個月我一定給我著外孫媳婦準備一大份見麵禮。”


    宿岩道:“她喜歡婦科醫學,外公可以把你珍藏的那些醫書給她準備幾本。”


    “好啊”,奚墨成更高興了,當即站起來就去書房中找書,“你小子,從小就是個幹大事兒的,什麽都能不聲不響地給辦成。”


    宿岩也站起身,撣了撣衣擺,轉身回房,便通過密道離開了。


    奚老爺子剛想到最好是再給那小子把把脈,出來一看人已經不在,搖搖頭又回書房找起婦科醫學的書來。


    ---


    因為宿岩沒有參加宮中舉辦的中秋宴,陳太後特地讓人重新布置,一得到攝政王回府的消息,就命人去傳旨,讓他晚上來參加宮宴,與此同時,諸重臣也受到邀請。


    豪華奢侈的宮殿內,宮裝美婦斜躺在美人榻上,偶爾會伸出纖細的手指,撚一顆豔紅的櫻桃放到和櫻桃一般紅豔的嘴唇裏。


    這時,從旁邊的側殿裏走出來一個盛裝打扮後的女子,幾個宮女跟在她身後一同出來。


    “參見太後娘娘”,女子雖是正裝打扮,卻恭恭敬敬地向榻上的陳太後行了跪禮。


    看到她這模樣,陳太後坐正身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豔紅的唇瓣翹了翹,“沒想到落香裝扮起來還真有幾分姿色。”


    女子微微垂頭,恭敬道:“沒有點姿色,即便太後給奴婢鋪好路,奴婢恐怕也引不起攝政王的注意。”


    陳太後笑道:“是啊,聽說前年還有人把江南第一美人送到攝政王府,但好像現在連他的邊兒都沒挨到。”


    “起來吧”,陳太後抬抬手,示意旁邊的宮女給她搬個凳子來,“你是我父親送進來的,又如此聰明通透,我自然信任你的能力。”


    落香並不敢坐,隻垂頭領訓。


    陳太後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笑容,接著道:“但是你的心是不是太大,我就不確定了。”


    落香再次跪下來,仰著頭,一臉真誠,“奴婢的主子隻有娘娘,如不能幫娘娘收攏攝政王,奴婢會盡量策反他身邊的心腹。”


    陳太後提醒道:“心腹不重要,兵符才是重中之重。明白嗎?”


    落香展開盛裝大袖,額抵手背跪伏在地,慎重道:“奴婢謹記娘娘的教誨。”


    誰都沒有看見,她麵向地麵的臉上露出嘲諷之意,用唇形無聲地說了一句蠢貨。


    攝政王為什麽能如此不把皇室放在眼裏,為什麽能如此猖狂,真靠的是那幾枚死物嗎?他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依靠的是下麵將兵一層又一層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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