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要召開第二屆《學生代表大會》、第十屆《共青團員代表大會》各班都要選舉學生代表、團員代表。


    二班、三班的推選工作都進展的很順利,其中二班柳美荷、陳之良、袁媛、常麗芳;三班的周少軍班長、趙冬梅副班長、文體委員柳軍生、學習委員呂漢華、團支部書記莊寧、路雨生同學等都榜上有名;團員的推選也都一次性通過,符合了學校對兩會代表的先進性和代表性的要求。


    二班有個別未達半數,通過再次選舉,也都按時完成了任務。


    一班的推選工作卻出現了困難重重。


    岑儷琳主持選舉工作,關於候選人、是她個人去各組收集的名單,采取的不是在班委會開會時各小組上報名單的正常流程。


    那麽多名字寫了滿滿一大黑板,選舉結果隻有宮祥笙、張義民、方菊華、鄒慶弟幾個人的票數較多,過了半數;另有蘇誌理、郝曉紅的票數雖然居多、卻都沒有過半數。


    最奇怪的是倪子祥居然連名字都沒有出現,其他的候選人大多數都在10票以下,那麽多的候選人把票數全部分散掉了,這樣的提名和投票結果真是有點詭異。


    會後、同學們議論紛紛“怎麽沒有倪子祥的提名,他不是威信很高嗎,難道是表麵現象”、“不能完全這麽看吧,其中自有奧妙,一種微妙的奧妙”、“是不是有人出於妒忌和個人主義,特意不提他的名字?她不會願意充當別人成功的踏腳石的”、“聽說是倪子祥自己謙讓了一下,後來就被‘遺忘’了,如果有提名,應該是可以獲得通過的吧?”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事實被搞得更加撲朔迷離。


    團員代表的推選,是周其山主持、30多人參加會議,統計票數有周其山、王嵐、帥小雅、張廣田票數過半數,會議還算順利。


    倪子祥自己沒有說什麽,隻是有2頓飯,沒到飯堂來吃;由同桌的人幫他帶回了宿舍。


    可以想象到,他平日裏很注意把輿論作為衡量標準的現實主義態度,是他自信的來源;這會,內心是有些很不舒服感覺的。


    真是人心叵測,運動會的大明星,這才剛剛沒過幾天,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怪事?


    年級的輔導員聞老師,經過了調換宿舍一事受挫之後,他現在采取的辦法就是:“矛盾各班自己處理,代表人數不夠的班級,重新選舉,反正代表的選票數不過半數就不能通過”。


    一班岑儷琳利用課間10分鍾時間,聲嘶力竭地要求同學們再進行一次投票:“同意蘇誌理的請舉手”。


    老蘇同學是班裏麵年紀最大的“五老”之一,為人忠厚老實沉默寡言、很有老大哥的風範,這時教室裏有幾個人陸陸續續稀稀拉拉的舉手了,過了一會、半數通過了。


    岑儷琳再次要求:“同意郝曉紅的現在開始請舉手……哎,怎麽搞得嘛、開始嘛,都把手舉起來……反正浪費掉是大家的時間、趕快選完就算了;我再講一遍”,這又是要求又是指責的,底下隻有一片嗤嗤嗤笑的聲音。


    倪子祥作為黨小組長,隻得站出來出麵解圍:“來,大家還是認真一下、搞完算了……表個態吧”,他自己先舉手表示同意,接著有幾個人陸陸續續也舉手表態、有幾票反對、棄權的人很多隻有10多票還是不過半數。


    這是一個很難看的局麵,岑儷琳極力主張郝曉紅入選、但是遭到了不少同學的反對,作為班長很有點“跌麵子”,盡管倪子祥站起來救場,好像也沒有起到什麽作用。


    底下有同學故意發牢騷“一意孤行必定身敗名裂”,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霍書記因為腦血管供血不足、脊柱關節炎、前列腺炎數病齊發、又去醫學院附屬醫院住院,他才40歲不到,怎麽就搞得如此“傷病纏身臥床不起”了?


    聞老師在年級會議上,宣讀了一封書記的來信:對於校運會本年級取得的成績表示高興和祝賀。


    要求各班的體育委員將有關名次、學習委員將中醫考試成績給他寄過去;談到年級工作要注意紀律、團結、學習等問題。


    信中的語氣和他的關心所在,無不表現出了他曾經有過的雄心勃勃離他越來越遠、遙控指揮都不可能了、主觀願望與客觀事實的差距、他的鞭長莫及又是何等的不甘心不情願。


    憶江南這怎麽就覺得他現在是因為健康問題、要成為了一個邊緣性的人物了,真是有點可悲;正如兩個月以前,自己還要被迫接受的醫療鑒定一般,當時那就是一種人身受辱,好在自己挺過來了。


    霍書記和憶江南都是從軍隊下地方工作的,那種部隊作風中要求的堂堂正正擔當責任、風風火火雷厲風行、令行禁止朝氣向前、令與行、塊與線、總的來說就是“方正”。


    地方上要會學會做人低調做事溫和圓滑、事不關己明哲保身學會變通、總的來說就是“圓通”。


    “方”與“圓”的跨越,對於轉業複退軍人都要有的一個轉變的過程。


    霍書記卻敗在了主觀自信,判斷錯誤加上最後被私心纏繞;如今這個攤子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事實上是回天無力了。


    憶江南感覺自己與書記一樣經曆考驗磨礪,幸運的是自己到學校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自己年輕經得起摔打;自己的主戰場還在以後、而不是現在。


    岑儷琳特意找到郝曉紅,告訴她“我是極力主張你入選學生代表的,老蘇是半數通過了的;你的棄權票太多,還有反對票”。


    接著岑儷琳說起了有哪些人反對、有哪些人棄權,很明顯這是違反組織紀律的行為。


    路水蓮從旁經過,她當麵就說:“不錯,我是投了棄權票,我不隱瞞自己的觀點;我不是對你郝曉紅有意見、也不是和你過不去,我就是對岑儷琳的做法有意見;


    郝曉紅你不要上她的當,參與小團體動作,這是階級鬥爭的新反應……你怎麽這麽傻,為了個人入黨、進步就緊跟在她後麵?


    你這是糊塗、反而會影響自己的進步,你要好好想一想”。


    路水蓮還特意找到副班長陳景順,問他:“選舉不是無記名投票嗎,為什麽還要統計哪些人投了反對票、棄權票?”


    陳景順發現對於郝曉紅,自己統計的票數與岑儷琳的票數不一致;加上路水蓮反映的問題,兩人就一道找聞老師反映問題去了。


    這個小路膽大直爽敢想敢說、她是一個黨員,問題看的準還能講在點子上,講真話的力量、岑儷琳居然拿她沒有辦法。


    路水蓮對聞老師說:“這個人就是個人主義第一、拉山頭搞宗派製造分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我們班的問題就是在這個小團體上,還有滬籍老鄉搞得自由主義不正之風,屬於‘四人幫’作風的殘留,誰主持正義就被這一夥人打擊、歪風邪氣搞得人人不敢說話……


    ……霍書記的工作方法和對事情的處理有問題,才會造成了這樣的局麵……我現在已經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我不怕、隻要她敢亂來我就是會講出來的……許多男同學都知道她幹工作,不是出於公心……誰好誰壞我們都是清楚的”。


    路水蓮也是被氣狠了,她就是滔滔不絕把心裏的話都對輔導員老師講了出來。


    還真有一點“於無聲之處聽驚雷”的感覺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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