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界西市去浮州市的路線有兩條,這次憶江南想嚐試一下走新的路線。


    先乘火車到渝州、換乘汽車到吉州、再乘汽車去浮州;如果遇上行程不順就需要在吉州住上一夜。


    這個年代,大家沒有住旅社的習慣,都是借住在親戚朋友或熟人家裏,憶江南還有一點猶豫,走不走這條路線。


    真是巧了,妹妹憶江萍的同事唐亞麗的父親就在吉州軍分區工作。


    單位派唐亞麗回吉州出差、這樣促使憶江南下定了最後的決心,就選這條路線。


    唐亞麗這次是通過她父親幫煤礦上聯係購買炸藥的。


    炸藥可是要指標才能供應的緊缺物資。


    煤礦生產形勢大好,提前把炸藥的供應指標都用完了,必須通過關係搞指標搞炸藥。


    清早四點多鍾,唐亞麗和憶江南就趕緊起床,匆匆忙忙洗漱、早餐。


    在憶江北、憶江萍、莊圓圓的陪同下快步往火車站趕去。


    到站匆匆揮手道別, 莊園園很快就要回唐山部隊醫院了,這一別,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見麵。


    大院的子弟們,總是這樣聚少離多,長大以後各自忙碌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戰線不同的崗位。


    5:30火車開往渝州,在火車上巧遇喬琴媛老師,她帶著兒子去省城看望生病住院的老父親喬廳長。


    一個星期之前,憶江南還特地登門拜訪了她;得知她可能會離開教師崗位,會調往政府的組織部門工作;沒想到這麽快,又碰上了,真是喜出望外,三個人同路行,三個半小時轉瞬即逝。


    渝州到了,喬老師繼續前行,憶江南到此轉車,又是揮手道別。


    憶江南腦子裏浮現幾行詩句:“又是揮揮手道別,你向北,重回草綠色的軍營;我向南,再續充電學新知;她向東,探望生病的老父親;相見亦難別亦難,四海為家新征程”。


    一到渝州、唐亞麗熟門熟路,帶著江南以最快的速度從火車站奔向長途汽車站。


    太巧了,這班汽車因為故障推遲到9:40發車;兩人不僅順利上車,還找到了連在一起的座位,更是喜笑顏開。


    年輕人就是這麽容易滿足,長途旅行,有一張座位就高興得合不攏嘴啦。


    下午快2點,抵達吉州,10分鍾之後唐亞麗就興衝衝地敲開了家門。


    蕭阿姨應聲開門,見到長女歸來喜出望外、見到故鄉來人非常熱情。


    蕭阿姨是界西市人,49年就參加了革命;現在是吉州市衛生局長,她為人熱情溫厚非常實在。


    家中老二正在下鄉,還有1個小妹妹,聰明活潑聽話;對兩位大姐姐非常親熱,正在放暑假、還差3天就要開學了。


    唐爸爸參軍是部隊宣傳隊的成員,慢慢地成長為政工幹部,現在是吉州軍分區的政委。


    唐家的氛圍非常好,溫馨融洽快樂。


    憶江南倒是很能與唐爸爸、唐媽媽,還有小妹妹溝通,唐家的人都很喜歡她。


    次日早晨,蕭阿姨特地為憶江南煮了一大碗雞蛋麵條踐行,親自送客到分區大門口,還再次發出邀請:“放寒假的時候,一定要再從我這裏走,你一定要常來啊!”。


    唐亞麗用自行車推著行李,一直送上汽車,憶江南居然是第一個上車的人,不一會,陸陸續續就有人登車了。


    這趟車的乘客中,有80%都是去浮州三大學院的學生,一班的倪子祥和倪丘也在其中;同學乍一見麵、憶江南還愣了一下,沒想到能在同一趟汽車上相遇。


    經過7個小時的車程,下午2點多順利到校;立即大搞衛生,又是整理宿舍床鋪、又是洗頭洗澡洗衣服。


    當天晚上,年級大會布置學習黨中央11大的文件,各班總結上學期工作、製定本學期工作計劃。


    次日上午班委開會,大家發現才一個月時間,這位班長就變得“肥頭大耳”了。


    文娛委員顧小萍故作驚訝:“班長,聽說你得了腮腺炎?”


    大家都盯著“腮腺炎”看著,異口同聲讚成:“是的,很像很像”。


    學習委員宮祥笙還在補刀子:“有沒有自我檢查一下頸部淋巴結,是不是有腫大有壓痛?”


    說的和真的一樣,倪子祥情不自禁也摸了一下自己的腮幫子,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班委會後,兩位班長留下來整理班委們對小結的意見。


    倪子祥卻問起來:“你什麽時候到吉州的,待了幾天、住在哪裏、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憶江南一言帶過沒有細說:“住在軍分區”。


    接著半開玩笑地與他定起規劃來了:“第一個學期,幫你熟悉工作範圍,掌握工作流程、打開局麵;第二個學期,確立你獨立工作的能力、在關鍵時刻幫助你補補台;第三個學期以後,就可以單純一點地配合你完成全麵工作任務;說到做到、就這麽辦、怎麽樣?”。


    這次,班裏的第一學期工作小結、倪子祥是根據憶江南的會議記錄本和小結提綱、一個人動手寫好材料再提交班委討論定稿的。


    下午,本學期第一次班務會上,倪子祥向全班同學做出了第一學期的工作匯報、分析班級工作的主要優缺點、關於本學期工作打算。


    他手拿講稿,老和尚念經報了一遍流水賬,滿腦門豆大的汗珠滾下來,索性抓起一把扇子、大力扇了起來。


    比起上個學期,這已經是很有進步了;自己能寫出講稿,能把流水賬念下來,就是一個良好的起點!


    盡管他不止一次地說憶江南不幫助他寫工作小結、指責她“冷酷無情”。


    憶江南心裏有數,必要的“冷酷”才能逼他自力更生,不再黏黏糊糊的依賴自己;“無情”則未必,隻不過是把情愫掩藏的內向、深沉一點罷了!否則有許多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憶江南路過辦公大樓,碰見校團委許葆華幹事和楊幹事,一招手就把她叫進了團委辦公室。


    兩人聯合譴責:“為什麽暑假期間不參加團幹部培訓班?這個培訓建議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關鍵時刻自己當了逃兵”。


    “我請過假,團委同意我不參加的”憶江南非常誠懇假裝糊塗:“母親去了東北老家探親,父親身體不好需要照顧,我自己因為學習緊張神經衰弱正在服用中草藥…… 今後,一定積極參加團委組織的一切活動,保證不缺席了……”。


    這些話也是半真半假,起碼態度要誠懇,多做自我批評才行;無非是說說自己認識不足重視不夠態度不端正之類的套話;首先態度要好才能取得諒解,話一說完,憶江南趕緊溜號。


    其實她分析,關鍵是當時回信批準她請假的肯定不是這二位,否則已經批準了請假,再翻前賬就毫無意義了。


    年級的二位書記,又約要談話,還是因為暑假團訓班的問題,又要準備挨克了;看來,學校的這些社會工作,撒手是不可能的,還得繼續。


    給老爸的家信終於發出去了,第一個學期的學習成績不太理想,考試成績是:生理76分、生化77分、政治 優、體育 良、化學99分、解剖100分,平均為88分。


    有兩門考試成績70多分?


    其中生理並非不會、是因為考試時對高血壓的生成機製與調節機製解題偏差造成的丟分;生化比較抽象,大家都考得不好,憶江南交了頭卷、成績77分還算是年級裏的高分?憶江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憶江南自讀書以來,除了小學那次8+5=12的算數考試之外,就是這兩門考的最差了。


    雖然,憶江南隻有初中文化,但是考試成績出現2門70多分,自己也是非常不滿意的;她的目標是全部功課的考試、成績平均要達到90分才行。


    看來,還是任重道遠必須加油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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