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以來,黨員第一次過組織生活,就是民主生活會。


    作為黨小組長,倪子祥沒有主持這種會議的經驗,老是習慣性的問憶江南怎麽辦?開會的時候,老是不由自主地用探問的目光看向憶江南。


    會議開始,大家都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憶江南隻好帶頭發言:“入學已經一個多月了,有必要進行一些小結;對照黨員的標準和要求,從組織觀念、思想狀態、黨員的模範帶頭作用幾個方麵,用一分為二的方法做一個自我剖析,重點說說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


    一是,進入正式學習專業知識以來,感覺到了學習壓力。


    從初中的文化底子,急需跨越5年的中學基礎空白,思想上考慮專業學習的時間分配要多一些了;這次的調動風波,雖然有思想準備服從,但是打內心是不願意調動的,實質上就是麵對矛盾考慮自己多了一些。


    二是,自己性子比較急。習慣做到“吃飯快睡覺快走路快說話快上廁所拉得快”;但是說話比較直白,自己習以為常的人和事,對於許多人來說還是第一次;所以工作方法要特別注意,否則會產生‘驕傲’的印象,讓人‘害怕’,不利於工作;同時也需要大家對我進行幫助,開誠布公、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以利再戰。”


    憶江南大大咧咧的說著那個所謂的“五快”,特別是那個上廁所拉得快,也是有意表現一點迎合大眾的“俗”氣,避免過於嚴肅顯得“清高、驕傲”。


    逗得大家都笑起來了,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大家都紛紛發言,自我批評多一些,給別人提意見並不多。


    給倪班長提的意見是“工作要大膽一些”;給二組的組長祝福安提的意見是“工作不能鬆勁要再主動一些”;對第四組組長陸遠良提出的意見是“工作要大膽一點、情緒要開朗一些”……


    畢竟入校才一個多月,所有同學都是處在一個嶄新環境的新鮮感裏、都是非常熱心對待同學和工作的;這種環境下的一些工作尚未全麵鋪開,還未形成矛盾。


    這次的民主生活會開的很順利,效果不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主基調是積極向上的、有利於工作學習團結的。


    會後兩位班長碰頭小結:


    倪子祥主持會議,要注意開宗明義、提出會議的要求和目的;要注意啟發和引導發言;結束前進行小結指出問題、提出執行的新要求。


    憶江南自我小結:在部隊裏習慣了,發言比較直接了當觀點分明,要注意含蓄圓練點到為止;這方麵倪子祥比較緩和顯得穩沉;兩人互相取長補短中和一下,效果會好許多。


    倪子祥打趣:“你很受男同學歡迎”。


    憶江南回應:“那你就是很受女同學歡迎囉!”


    傍晚時分,全校學生,全部聚集在鍋爐房熱水池跟前,幾百號學生、隻有8個龍頭放熱水。


    這個燒鍋爐的老太婆,非常喜歡惡作劇。


    越是人多需要用水的時候,她就越是不按時放水;即使開始放水了,也是斷斷續續水流像貓尿。


    大家越是等得著急,她反倒越是高興;從高高牆頭的那個小窗戶裏,露出一副蓬頭垢腦煤灰滿麵的鬼臉,呲著殘缺的幾顆黃牙,幸災樂禍很無恥地笑著;不管這些學生們怎麽求她,給她說好話……隻有等到她高興了,才會放大水流。


    每到放水的這個時點,人多手雜,經常為了搶水的事情發生一些糾紛。


    同學們向年級書記反映過多次,可燒鍋爐的那就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老婦人,歸學校的後勤組管理,年級領導隻能向學校反映卻無權處理解決問題。


    今天又是這樣,等了好久才開始放熱水,正當大家接上一桶冷水,想在澡堂裏麵兌上熱水洗澡時,又停熱水了。


    憶江南習慣了冷水浴,動作比較快、她已經在外麵的水池那邊洗衣服到最後一遍了。


    澡堂裏還有一些晚來的同學,好不容易接到了熱水正在等著兌冷水的同學,還有一些打上了香皂渾身白泡泡的女生,急得直跺腳......現在又不放冷水了。


    好幾個同學試圖與那個老太婆溝通:“賴婆婆幫幫忙好吧,再放一點冷水溫水也行啊,總得讓人家把身上的肥皂泡泡衝掉囉……賴婆婆,你就做一點好事嘛,我們會謝謝你的……”能夠這樣說軟話的人,一定是上海老知青。


    誰知道,這個老太婆油煙不進,像往常一樣,瞪著那雙被煤灰黑圈的大白眼珠子,惡狠狠地罵出了一長串本地土話,還幸災樂禍發出冷笑:“沒有水,幹我屁事?你們不會用水池裏的水啊?你們瞎了眼來找我啊?”


    憶江南已經洗好了衣服、聽見同學們都在抱怨這個老太婆又不講理、歇斯底裏間歇性發作了。


    想到那些被困在澡堂裏沒辦法出來的同學們,她還試圖再溝通一下:“賴婆婆,洗衣服可以用池子裏的存水,澡堂裏麵有些人洗了一半,身上盡是肥皂泡,麻煩你再放一點冷水,放小一點的水也可以吧?”


    這個骨瘦如柴的老太婆,暴跳如雷唾液四濺,指著憶江南的鼻子大罵了一通,那個本地話也聽不太懂,反正就是粗野話;碰到這種野蠻的老太婆、有理也說不清楚,憶江南也沒辦法,隻好聳肩一笑,退卻吧。


    不料,正在旁邊洗衣服的岑儷琳卻被激怒了,她把手上的肥皂泡往衣服上一抹“不行,我得再去說說,哪怕是打架也得說”。


    憶江南一邊抱起臉盆拎著塑料桶準備回宿舍,一邊半開玩笑:“算了,你再去講什麽也是對牛彈琴,你都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你不怕她那個黑爪子抓你兩把?”。


    回到宿舍,憶江南就忙著晾衣服,打掃房間衛生,整理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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