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霧還在舌尖殘留著陸無言最後的涼意,那絲絲縷縷的冷意,如同冰針輕觸味蕾,我沾著蕭硯咳出的黑血的手指尚未收回,指尖那濃稠且帶著溫熱腥氣的觸感,似有實質。


    喉骨深處那抹滑膩異物突然隨著逆鱗鎖的蜂鳴炸開寒潮,那尖銳的蜂鳴聲如利箭穿透耳膜,霎時漫過四肢百骸,冰冷的感覺似無數細針,紮在每一寸肌膚上。


    蕭硯跪在冰麵的膝蓋正在龜裂出細紋,冰麵那“哢哢”的細微開裂聲,仿佛是世界破碎的前奏,碎冰渣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幽冷的光。


    \"天籟鼎的裂痕...\"我捂住鎖骨處刺痛的婚契符,那刺痛感如烈火灼燒,那些冰霜正沿著血管朝心髒生長,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血管裏的寒意,像小蛇般蜿蜒遊動。


    話音未斷就聽見血肉撕裂聲——蕭硯喉間逆鱗鎖迸發的黑蛇聲紋纏上我脖頸時,那“嘶嘶”的聲響如同毒蛇吐信,竟帶著饕餮紋獨有的血腥氣,那股刺鼻的腥味,瞬間充斥了鼻腔。


    \"你騙我...\"


    黑鱗割開衣襟的刹那,那“嗤啦”聲如同撕裂綢緞,我嚐到他聲紋裏混著玉碎聲的甜腥,玉碎的清脆聲響在耳邊回蕩,甜腥味在口中散開。


    三個月前他教我吹葉笛時削破的舌尖舊傷突然開裂,血珠滾落在他唇縫間時,我聽見我們共生聲帶深處傳來琉璃相撞的脆響,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絲詭異,舌尖的刺痛感愈發明顯。


    \"吞下我的血...\"我撞進他翻湧著黑霧的瞳孔,那黑霧如漩渦般深邃,齒尖碾碎舌尖凝血,那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才能聽見真相!\"


    逆鱗鎖的蜂鳴突然轉為尖利哭嘯,那哭嘯聲如鬼哭狼嚎,讓人毛骨悚然。


    那些本該被淨化聲浪壓製的漆黑紋路,竟在我們相貼的唇齒間凝成實體,那實體散發著幽冷的氣息,觸碰到皮膚,帶著絲絲涼意。


    蕭硯的黑發不知何時絞緊我腕骨,發絲纏繞的觸感,如同細密的繩索,他按在我心口的手掌正將那些冰藍婚契符烙成赤紅色,手掌的溫度如同熾熱的烙鐵,讓皮膚傳來陣陣灼痛。


    聲紋漩渦炸開的瞬間,我聽見髓海深處傳來穀主癲狂大笑的回聲,那笑聲如洪鍾般響亮,在腦海中回蕩,帶著無盡的瘋狂。


    新生聲帶突然不受控地吟出半闕《破陣子》,那曲調如泣如訴,在冰麵上空飄蕩,那是昨夜蕭硯在洗髓池替我疏導聲脈時哼過的調子。


    纏在頸間的黑蛇聲紋突然痙攣,蕭硯喉間逆鱗鎖應聲剝落三片碎玉,碎玉掉落冰麵的“叮叮”聲,清脆悅耳。


    \"阿玳...\"他染血的指尖突然顫抖著插進我發間,指尖的血跡溫熱而粘稠,撕扯黑鱗的動作卻像在撕開自己心髒,那痛苦的表情讓人揪心,\"別看我眼睛...\"


    冰麵下突然浮起猩紅光暈,那紅光如火焰般奪目,在冰麵下隱隱跳動。


    那些本該被天籟鼎吞噬的聲波殘紋,此刻正在我們糾纏的衣擺下遊走成陣,聲波殘紋遊走時發出的“嗡嗡”聲,如同蜜蜂飛舞。


    我鎖骨處的婚契符突然灼燒起來,燙得蕭硯按在我心口的手掌迸出青煙——他的指甲縫裏滲出的黑血,正順著我衣襟刺繡的並蒂蓮紋路爬向丹田,黑血爬行時的“滋滋”聲,如同熱油滴在冰麵上。


    \"你喉骨裏...\"蕭硯突然偏頭咬住我耳垂,逆鱗鎖碎片在他齒間磨出火星,那火星閃爍著微弱的光,“呲呲”聲在耳邊響起,\"藏著我的半條聲脈。\"


    劇痛中我猛然想起昨夜洗髓池裏的異樣。


    當時他頸側逆鱗鎖意外劃破我肩胛,有縷金線似的聲紋順著傷口鑽進了髓海,傷口處的刺痛感再次襲來,金線聲紋鑽進髓海時,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湧動。


    此刻那金線正在我喉骨深處遊走,將穀主種在我聲帶裏的禁製符咒燒得劈啪作響,那“劈啪”聲如同鞭炮炸裂。


    冰麵突然裂開蛛網紋,冰麵開裂的“哢嚓”聲,如同世界崩塌的聲音。


    蕭硯瞳孔深處泛起金光時,我腕骨上的黑發絞索突然寸寸結霜,霜花凝結時的細微聲響,如同雪花飄落。


    那些被婚契符燒化的黑鱗騰起紫煙,在晨曦裏凝成個模糊的圖騰——正是天籟鼎內壁上缺失的饕餮左眼,紫煙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那圖騰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別碰我...\"


    蕭硯嘶吼著將我掀翻在冰麵刹那,那嘶吼聲如雷貫耳,我頸間黑蛇聲紋突然爆開血花,血花飛濺的“噗呲”聲,讓人觸目驚心。


    九重天聲域特有的玉碎聲從地底傳來,那玉碎聲清脆而響亮,那些滲入冰層的黑血竟開始倒流回我們相貼的傷口,黑血倒流時的“汩汩”聲,如同小溪流淌。


    鎖骨處的婚契符突然發出編鍾轟鳴,震得我窺見蕭硯髓海深處——被逆鱗鎖釘住的金色聲脈上,纏滿了我昨夜偷偷係上的鴛鴦結,編鍾的轟鳴聲在冰麵上空回蕩。


    冰霧不知何時染上緋色,緋色的冰霧如夢如幻,帶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當第一聲真正的鳥鳴刺穿雲層時,那清脆的鳥鳴聲如同一縷清泉,我按在蕭硯心口的手掌摸到了跳動頻率異常的震顫,那震顫如同擂鼓,在掌心傳遞。


    那些本該屬於我的半條聲脈,此刻正在他心髒裏吟唱著走調的《鳳求凰》,那走調的曲調帶著一絲哀傷。


    冰麵裂痕驟然漫上猩紅紋路,穀主癲狂的笑聲裹著蜂鳴穿透髓海,那笑聲和蜂鳴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膽戰心驚。


    蕭硯掐在我腰間的掌心迸出黑金交錯的聲紋,那些紋路像活過來的刺藤紮進皮肉,那刺痛感如萬箭穿心,我嚐到喉間翻湧的血腥氣裏竟混著三年前顧清梧喂我喝下的蓮心露味道,那獨特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你的血...\"蕭硯瞳孔裏的金光在渙散,喉結在我指腹下痙攣般滾動,那滾動的觸感讓人揪心,\"會燒穿我的封印。\"


    我後腰撞上冰麵凸起的聲紋結晶,碎冰渣混著血水滲進脊椎骨縫,那冰冷和刺痛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七竅湧出的血霧在晨曦裏凝成蛛網,每一根血絲都倒映著昨夜洗髓池的畫麵——顧清梧的殘魂在蕭硯喉骨深處一閃而過,指尖纏繞的正是當年與我交換的同心結,血霧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吞下去!\"我發狠咬破蕭硯下唇,將混著金線的血沫渡進他齒縫,那血沫的溫熱和血腥在口中交融。


    鎖骨處的婚契符突然燒穿皮肉,在冰麵烙出焦黑的饕餮紋,那焦糊的氣味彌漫開來。


    那些本該禁錮我的聲紋鎖鏈,此刻正沿著蕭硯頸側逆鱗鎖的裂痕爬向天靈蓋,聲紋鎖鏈爬行時發出的“沙沙”聲,如同蟲子蠕動。


    蕭硯的嘶吼震碎冰層下潛伏的聲波陣眼,那嘶吼聲如雷霆萬鈞,冰層破碎的聲音讓人震撼。


    我們糾纏的聲帶突然共鳴出詭異的第三重音調,像有把冰錐在顱骨內剮蹭,那尖銳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我睜著被血糊住的左眼,看見自己噴在他鎖骨的血珠正凝成顧清梧獨創的《鎖心咒》紋路——那是我們大婚當夜,他在我脊背繪製的雙生符,血珠凝結的過程如同魔法般神奇。


    \"你早就知道...\"我破碎的聲帶擠出冷笑,指甲摳進蕭硯後頸被逆鱗鎖腐蝕的傷口,那傷口的刺痛感和血腥氣讓人作嘔,\"三年前剖走我半條聲脈的不是穀主...\"


    地底傳來的玉碎聲突然變調成嗩呐的淒厲長鳴,那淒厲的長鳴聲讓人不寒而栗。


    蕭硯瞳孔深處的金光炸成星屑,那些嵌在他聲脈裏的鴛鴦結突然活過來,勒著我心髒往他胸腔裏拽,那勒緊的感覺如同繩索捆綁。


    喉骨深處的異物終於顯形——半截染著顧清梧魂火的聲帶碎片,正與我髓海裏的金線聲紋瘋狂交纏,那交纏的場景如同兩條蛟龍爭鬥。


    天籟鼎的哀嚎震落崖頂千年冰淩,那哀嚎聲如泣如訴,冰淩掉落的聲音如同悶雷。


    穀主的聲波漩渦在觸及我們融合血霧的刹那,突然反卷成赤金鳳凰的形態,那赤金鳳凰的形態光彩奪目。


    我碎裂的指甲深深紮進蕭硯肩胛骨,在劇痛中看清他心髒表麵密密麻麻的封印符咒——每個符咒落款都是顧清梧的魂印,那封印符咒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現在...咳...明白為何要你吞血了?\"我嗆出喉間滾燙的金色血塊,那些血珠墜地時竟長出並蒂蓮的虛影,那並蒂蓮的虛影如夢如幻。


    蕭硯按在我心口的手掌突然穿透皮肉,攥住那截與顧清梧魂火共鳴的聲帶殘片,那穿透的刺痛感讓人昏厥。


    冰層轟然塌陷的瞬間,我聽見自己三百根骨頭上同時響起編鍾聲,那編鍾聲清脆而宏大。


    蕭硯刺入我心髒的聲帶碎片突然開出血色曼陀羅,那些花瓣脈絡裏流淌的正是顧清梧當年剖給我的半碗心頭血,血色曼陀羅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穀主的陣法殘紋在花蕊中扭曲成求救符咒,卻被突然倒流的婚契血霧凍成冰雕,那冰雕晶瑩剔透。


    \"阿玳...\"蕭硯咳出的黑血在冰麵繪出殘缺的星象圖,他恢複清明的瞳孔映出我七竅漫出的金紅血霧,那金紅血霧在晨光中閃耀。


    破曉的鳥鳴在此刻刺穿雲層。


    我炸開的血霧在穀主降臨的威壓中凝成半透明繭殼,那些懸浮的血珠內部隱約浮現出顧清梧獨創的符咒筆觸,那符咒筆觸神秘而複雜。


    蕭硯的逆鱗鎖碎片突然全部離體,在我周身旋轉成二十八星宿的排列,每片碎玉都映出當年顧清梧教我畫婚契符時,筆尖滴落的朱砂淚,碎玉旋轉時發出的“呼呼”聲,如同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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