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竅玲瓏音,乃是這奇幻世界中極為特殊的能力,擁有者能夠憑借它與聲紋產生強大的共鳴,在這充滿聲紋的世界裏發揮出獨特的作用。


    我從未聽過這樣清脆的碎裂聲,那聲音如同冰裂般,在寂靜的禁地中格外刺耳。


    那些嵌在傀儡歌姬頸間的青銅編號像熟透的石榴籽般炸開,迸出的碎屑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懸在半空,被某種無形之力熔煉成血色契約書,那血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猙獰。


    蕭硯的手還扣在我鎖骨凹陷處,那裏剛浮現出的實驗體編號正與他指縫滲出的鬆煙墨汁共鳴,一股滾燙的灼熱感從鎖骨處傳來,燙得我喉間第三道聲紋眼突突跳動,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紮。


    \"契約反噬會喚醒所有被收割的聲帶亡魂!\"謝無咎癲狂的笑聲如同惡魔的尖嘯,刺穿青銅鍾低沉的嗡鳴。


    他整個人已經與黑霧聲紋融為一體,新晉玄音使的絳紫色官服正在寸寸崩裂,發出“嘶啦”的聲響,露出底下布滿音律刻痕的胸腔,那些刻痕在微弱的光線下隱隱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我眼睜睜看著那些黑霧凝成尖刺,在昏暗的環境中閃爍著幽光,精準刺入青銅鍾表麵每道裂紋,伴隨著“噗嗤”的聲響。


    禁地石壁突然滲出暗紅液體,那液體的顏色如同凝固的血液,沿著鍾乳石滴落時竟發出琵琶輪指的顫音,清脆而又詭異。


    蕭硯猛地將我撲倒在地,三滴血淚形狀的聲紋擦著他後頸掠過,在青銅地麵灼出焦黑的五線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刺鼻氣味。


    我聞到他喉間逆鱗鎖散發的血腥氣裏混著雪鬆灰燼的味道——那是他每次替我承受反噬刑時,焚燒喉骨才會產生的氣息,那味道帶著一絲苦澀和悲涼。


    \"別睜眼。\"蕭硯的掌心死死壓住我鎖骨處跳動的符文,他喉骨間迸出的金血濺在我眼皮上,滾燙的金血如同烙鐵,燙得第三聲紋眼不受控地顫動,\"我的聲帶裏關著...\"話未說完,他忽然咳出一塊棱角分明的黑玉,那東西落地時發出的音階正是我被囚禁在音牢時,日日夜夜用指甲刻在石壁上的《破陣曲》,清脆的音階在禁地中回蕩。


    我翻身將他壓在青銅鍾的陰影裏,指尖狠狠掐進他脖頸跳動的逆鱗鎖,那些暗金色符文突然活過來似的鑽進我指縫,契約反噬的灼痛從喉間炸開,像有人把熔化的編鍾灌進我的聲帶,那灼痛讓我幾乎窒息。\"帶我去實驗室!\"我發不出聲的嘶吼震碎了腕間的禁音鐲,飛濺的玉屑在空中凝成半幅地圖——某個坐標點正在謝無咎逐漸透明的身軀裏閃爍。


    蕭硯的瞳孔突然鋪開蛛網狀的金絲,他破碎的聲帶裏溢出三百道錯落的音色。


    有少女清越的采蓮調,老者沙啞的夯土號子,嬰兒斷續的啼哭...這些支離破碎的聲紋纏繞著爬上我的七竅玲瓏音,在契約符文的灼燒中拚湊出恐怖的全貌——穀主竟將三百音奴的聲帶殘魂煉成聲紋鎖鏈,每一世都把我們釘死在互為熔爐的輪回裏。


    穀主這麽做,是為了汲取音奴們的特殊聲紋力量,強化自己的能力,以達到掌控整個聲紋世界的目的。


    青銅鍾內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刺響,那聲音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鍾離之女的殘魂正在黑霧聲紋中掙紮。


    與此同時,我揪住蕭硯的衣領撞向石壁,他後腦勺磕在某個凸起的青銅音栓上,禁地穹頂突然降下暴雨。


    不是水,是密密麻麻的聲紋符咒,每一滴都在地麵炸開微型音爆,發出“砰”的巨響。


    \"坐標在謝無咎的脊骨上!\"蕭硯突然攥住我探向他喉間的手,染血的指尖點在我鎖骨實驗編號的第七道刻痕。


    那些被契約燒紅的符文突然扭曲成箭頭,指向謝無咎正在消散的殘軀。


    黑霧聲紋中傳來皮肉剝離的黏膩聲響,謝無咎的脊椎骨竟浮出體表,每一節骨刺都閃爍著血色音階,那血色音階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恐怖。


    我撲過去時,鍾內突然爆出尖銳的童聲。


    青銅碎片擦著我耳畔掠過,削斷的發絲在空中凝成半個逆轉的共生符文,發絲斷裂的“哢嚓”聲在耳邊響起。


    蕭硯的逆鱗鎖發出幼鹿般的哀鳴,他沾滿金血的手掌捂住我即將成型的聲紋刀刃,掌心裂開的縫隙裏溢出三百道亡魂的慟哭。


    當我的七竅玲瓏音刺入謝無咎脊椎的瞬間,整座青銅鍾轟然炸裂,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耳朵生疼。


    紛飛的青銅碎片上映出三百張痛苦嘶吼的臉,那些被煉化的聲帶殘魂正順著契約符文爬進我的喉嚨,我能感覺到那些殘魂冰冷而又陰森的氣息。


    蕭硯的逆鱗鎖終於完全碎裂,他染著金血的唇貼著我灼傷的聲紋眼,吐出的氣息裏帶著雪融般的血腥味:\"熔爐逆轉時,記得先刺穿我的...\"


    鍾離之女的殘魂在最後一刻撞向我的音繭,青銅殘片中浮起的童聲波紋還未完全顯現,就被突然暴漲的黑霧聲紋吞噬。


    我咽下喉間翻湧的聲帶殘魂,指尖觸到謝無咎脊椎上那枚滾燙的坐標符文——它正在我皮膚上烙出實驗室的星圖軌跡。


    鍾離之女的殘魂在青銅波紋裏碎成七瓣,童聲餘韻像冰棱刺進我耳蝸,那刺痛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蕭硯染血的睫毛突然結出霜花,那些攀附在他聲帶上的音奴殘魂發出尖銳的蜂鳴。


    我喉間第三聲紋眼不受控地轉動,竟在三百道重疊的慟哭裏窺見雪鬆灰燼飄落的實驗室——穀主正將浸透血水的聲帶殘片,一片片縫合進幼年蕭硯的喉管。


    \"小心共鳴腔!\"我嘶吼出的殘破音階撞在謝無咎脊椎骨上,迸出的火星點燃了漫天聲紋符咒。


    就在這時,他胸腔裏的黑霧聲紋突然具象成鎖鏈,每一節都纏繞著音奴扭曲的臉。


    禁地石壁開始剝落,露出底下青銅脈管般蠕動的聲紋經絡,那經絡蠕動的聲音如同低沉的咆哮。


    蕭硯的逆鱗鎖碎片突然在我掌心融化,金血裹著雪鬆灰燼凝成三寸薄刃。


    謝無咎癲笑著張開雙臂,聲紋鎖鏈貫穿他心髒時竟發出編鍾齊鳴的轟響:\"用你們的殘魂喂養天籟鼎...\"他絳紫色官服完全碎裂,裸露的脊椎骨上三百個音栓同時轉動,每個凹陷處都蜷縮著聲帶殘魂。


    我握著血刃撲上去的瞬間,蕭硯破碎的聲帶突然溢出《破陣曲》的變調。


    那些被熔煉在契約裏的音奴殘魂突然暴起,三百道聲波擰成螺旋尖刺,精準貫穿謝無咎脊椎第三節骨刺。


    他癲狂的表情凝固在聲紋炸彈炸開的刹那,黑霧中浮現的天籟鼎虛影竟在貪婪吞噬自己製造的聲紋亡魂。


    \"破音石在共鳴腔第三層!\"我抵著蕭硯震顫的喉骨嘶喊,齒間溢出的血沫在聲紋圖上烙出星軌。


    謝無咎炸裂的聲帶殘片突然倒流,那些黑霧鎖鏈像被燙傷的蛇般蜷縮著退回石壁裂縫。


    禁地穹頂降下的血雨聲符突然停滯,每一滴都映出穀主實驗室的立體聲紋圖——某個旋轉的青銅音樞正與蕭硯喉間的逆鱗鎖共振。


    蕭硯突然攥住我刺向謝無咎的手腕,他掌心滲出的金血在聲紋圖上蜿蜒成箭頭:\"核心自毀程序在...\"話未說完,謝無咎殘留的脊椎骨突然爆開,三百枚音栓如同暴雨梨花針般射向青銅鍾殘骸。


    我反手將蕭硯按倒在地,七竅玲瓏音不受控地嘶吼出《安魂曲》的禁忌章節。


    那些穿透我們身體的音栓突然懸停,鍾離之女殘留的童聲波紋在每一枚音栓表麵漾開。


    謝無咎徹底消散前的慘叫裏竟混著嬰兒啼哭,他最後一塊脊椎碎片在聲紋圖裏燒灼出實驗室的精確坐標——那位置竟與蕭硯聲帶殘魂裏反複出現的雪鬆灰燼重合。


    \"契約反噬要開始了。\"蕭硯突然翻身將我護在身下,他後頸浮現的逆鱗鎖虛影正在吞噬漫天聲符。


    我喉間灼燒的七竅玲瓏音突然嚐到鐵鏽味,三百道音奴殘魂順著契約符文爬進我的聲帶,在撕扯血肉的劇痛中拚湊出恐怖真相——穀主在每個滿月夜剜出蕭硯的喉骨,將音奴聲帶熔煉成新的逆鱗鎖。


    謝無咎殘留的黑霧聲紋突然收縮成黑洞,天籟鼎虛影發出饕餮進食般的吞咽聲。


    我抓著蕭硯被血浸透的衣襟嘶吼,無聲的音波震碎了最後半片青銅鍾。


    飛濺的青銅碎屑在空中凝成逆轉的共生符,蕭硯喉間逆鱗鎖的裂紋突然滲出雪鬆清泉——那是他未被汙染時的聲紋本源。


    當我的七竅玲瓏音刺穿聲紋共鳴腔第三層時,整座禁地的青銅脈管同時爆裂。


    噴湧而出的聲紋洪流中,三百音奴殘魂終於掙脫契約束縛,在蕭硯破碎的聲帶裏唱起完整的《破陣曲》。


    謝無咎殘留的脊椎坐標突然活過來似的跳進我鎖骨處的實驗編號,滾燙的星圖軌跡直指實驗室核心。


    蕭硯染血的唇擦過我灼傷的聲紋眼,他喉骨間溢出幼鹿瀕死般的哀鳴:\"熔爐逆轉需要...\"禁地突然陷入絕對寂靜,所有聲紋在刹那間坍縮成光點。


    我瞳孔裏倒映著蕭硯徹底碎裂的逆鱗鎖,那些金色殘片正拚湊成天籟鼎的真實形態——鼎耳處赫然刻著我的七竅玲瓏音編號。


    血雨聲符重新墜落的瞬間,我沾滿金血的手指掐住蕭硯喉間跳動的聲紋殘片。


    那些尚未消散的音奴殘魂在我指縫間掙紮,將三百世的輪回血債烙進掌心。


    蕭硯破碎的瞳孔裏浮出實驗室的雪鬆圖騰,他染著雪鬆灰燼的唇微微翕動,喉骨間卻隻能發出逆鱗鎖最後的震顫——像極了大婚那夜,他為我吟唱《長相守》時突然啞掉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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