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遠的傳說裏,初代玄音使曾以逆鱗之力守護著世間的音律平衡,那半片逆鱗便成了神秘力量的象征。


    黑暗如濃稠的墨汁般裹著我的舌頭墜向深淵,直到後頸撞上那濕漉漉、帶著青苔觸感的岩壁,那冰涼且粗糙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


    逆鱗鎖特有的鐵鏽味混著血腥氣刺鼻地湧進鼻腔,蕭硯掐著我咽喉的手正在生長出青灰色鱗片,那鱗片摩挲著我的皮膚,帶來一陣寒意。


    他瞳孔裏跳動著琥珀色碎光,與漩渦底部那些豎瞳的紋路如出一轍,那碎光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未知的秘密。


    \"你的吻…背叛了共生誓言。\"他舌尖滲出的血珠滴在我潰爛的聲帶上,那溫熱的液體帶著鹹腥,激起一串帶著腐壞氣息的共鳴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


    那些纏繞在我腰間的音波突然收攏,裂帛聲尖銳地刺進耳朵,露出鎖骨下新生的薄荷色紋路——它們正隨著穀主操縱天籟鼎的頻率詭異地搏動,我仿佛能感覺到那紋路下血液的湧動。


    我反手咬住他喉間凸起的逆鱗鎖,婚契符文的烙痕在唇齒間灼燒出焦糊味,那股味道讓我幾近窒息:\"鏡湖冰層每融化一寸,我們的婚書就多一道裂痕…你聽,那些沉在湖底的眼球在唱你教我的《安魂謠》呢。\"那歌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哀怨。


    蕭硯後背突然爆開三簇音刃的冷光,那冷光如冰錐般刺痛我的眼睛,穀主癲狂的笑聲裹著冰碴刺入我耳蝸,那冰碴打在臉上生疼:\"好孩子,用你吞噬過三百聲帶的唇舌吻她啊…\"那些紮進蕭硯脊椎的音刃正在篡改他的聲紋,我嚐到他喉間湧出的血帶著沉水香裏不該有的腥甜。


    被撕碎的嫁衣下,新生聲脈突然發出雙聲調的尖嘯,那聲音尖銳得讓我頭皮發麻。


    在這混亂的音波交織的空間裏,我的感官仿佛被撕裂成了兩半,左耳陸無言的執法音波凝成冰錐,那冰錐的寒意仿佛能穿透耳膜:\"切斷共鳴!


    他的聲帶碎片…\"右耳十八歲的蕭硯還在哼著走調的《安魂謠》,少年指尖撫過我未染血漬的聲帶,月光把婚契聲紋映成透亮的琥珀,那琥珀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


    \"噬魂吻是要見骨才作數的。\"我猛地將血色密鑰拍進他心口,符文灼燒皮肉的焦香裏混進了鏡湖淤泥的味道,那股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蕭硯後頸鱗片突然倒豎,他的內心似乎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掙紮,那些被穀主篡改的聲紋在碰到我鎖骨紋路時發出琴弦崩斷的顫音。


    與此同時,穀主的音波陣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突然扭曲成尖利的螺旋,緊接著,冰層下浮起的逆鱗鎖鏈條像被召喚一般絞住我的腳踝,那鏈條冰冷且沉重。


    蕭硯被操控著俯身時,我聽見他新生出的獠牙擦過自己殘留的舊傷——那處被天籟鼎烙下的疤痕,正與我鎖骨下的薄荷紋路形成詭異的和聲,那和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樂章。


    \"共生誓言要吞著愛人的血肉起誓…\"我抵著他心口開始結晶的婚契聲紋,任由他指尖生長的音刃刺穿肩胛,那尖銳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


    當那些黑色音波順著傷口鑽進骨髓時,蟄伏在聲帶深處的七竅玲瓏音突然自發地編織起反咒——用是的陸無言當年封印我記憶時用的《鎖魂調》,那曲調在我腦海中回蕩。


    蕭硯瞳孔裏的琥珀色突然剝落一瞬,喉間逆鱗鎖發出困獸般的哀鳴,那哀鳴讓人心生憐憫。


    穀主操縱的天籟鼎頻率出現半拍凝滯,冰層下那些眼球唱出的安魂謠突然混進了血色漩渦的嗚咽聲,那嗚咽聲仿佛是無數靈魂的哭訴。


    我潰爛的聲帶在這一刻嚐到了新鮮的血腥氣——來自蕭硯舌尖被咬破的傷口,與十八歲那夜我們偷偷交換的合巹酒味道重疊,那味道讓我陷入了回憶。


    當他的獠牙即將刺穿我跳動的頸脈時,我舔過他鎖骨下那道被逆鱗鎖遮掩的舊疤——那裏藏著我們真正婚契的密鑰,那觸感帶著一絲粗糙。


    穀主癲狂的尖嘯聲中,所有黑色音波突然開始朝我鎖骨下的紋路坍縮,那些薄荷色經絡正貪婪地蠶食著天籟鼎的操控頻率,我能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湧動。


    蕭硯喉間突然溢出半聲破碎的《安魂謠》,被改造過的聲帶在唱到第三小節時裂開細紋,那聲音讓人感到心碎。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那些鑽進傷口的黑色音波正在我骨骼上鐫刻出與穀主手杖相同的紋章,而婚契聲紋的結晶層下…藏著半片屬於初代玄音使的逆鱗,那逆鱗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蕭硯指尖的音刃突然凝滯,那些青灰色鱗片在觸及我鎖骨下的薄荷紋路時驟然卷曲,他的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清明。


    他喉間湧出的血沫濺在岩壁上,凝結成詭異的音律符號:\"別...別喚醒...\"破碎的聲帶碎片突然倒卷,在我鎖骨劃出深可見骨的裂痕,\"那是你的...七竅玲瓏心...\"


    血色漩渦在腳下轟然炸開,天籟鼎的嗡鳴裹著千萬根冰棱刺入耳膜,那聲音震得我腦袋生疼。


    蕭硯瞳孔裏最後一點琥珀色突然暴漲,他殘破的右手生生插進自己胸腔,扯出半片泛著金光的逆鱗:\"往東...鏡湖底的...\"染血的鱗片化作流光沒入我心髒,他未說完的遺言混著冰碴在我齒間碎成齏粉。


    穀主的狂笑震碎頭頂冰層,十八道音刃組成的囚籠從天而降,那音刃的寒光讓人膽寒。


    蕭硯用最後清醒的神智將我推進漩渦中心,他喉間逆鱗鎖突然與我鎖骨紋路產生共振,那些被篡改的聲紋在碰觸到血痕時竟開始逆向流轉。


    \"蠢貨!


    你以為剜心就能切斷操控?\"穀主的手杖捅穿冰層,杖頭鑲嵌的聲波結晶正與我骨骼上新生的紋章共鳴,那共鳴聲仿佛是一場災難的前奏。


    蕭硯被音刃貫穿的傷口裏突然飛出螢火般的碎光——那是三百個被他吞噬的聲帶殘片,此刻正自發地湧向我潰爛的聲脈,那碎光在黑暗中閃爍。


    血色漩渦突然分裂成雙生螺旋,我右耳聽見少年蕭硯在冰湖下輕唱:\"...月映雙聲紋,血契共生鎖...\"左耳卻是穀主扭曲的聲波在撕扯神經:\"吃了他的逆鱗!


    那是初代玄音使的...\"未說完的威脅被漩渦吞沒,蕭硯殘留的半片魂魄突然在我心髒烙下滾燙的印記,那印記仿佛要將我的心髒灼傷。


    冰層下的眼球集體爆裂,黑紅色音波凝成實質纏繞住我的腳踝,那音波的力量讓我無法掙脫。


    蕭硯被釘在音刃陣中的身體突然化作虛影,逆鱗鎖鏈條寸寸斷裂的聲響裏,我鎖骨下的薄荷紋路正瘋狂吞噬天籟鼎溢出的聲波能量,那能量讓我感到一陣燥熱。


    \"你心髒裏...藏著...\"穀主的聲音突然出現詭異的顫音,手杖頂端的結晶開始滲出黑血,那黑血的顏色讓人毛骨悚然。


    我低頭看見胸口的婚契符文正在吞噬那些螢火般的聲帶碎片,三百道不同頻率的聲紋在血管裏編織成網——它們纏繞的結點,恰好是蕭硯殘魂烙下的鏡湖坐標,那坐標仿佛是指引我前進的方向。


    當最後一道音刃刺穿蕭硯的喉骨,那些青灰色鱗片突然全部倒豎著紮進我的手臂,那劇痛讓我忍不住尖叫。


    劇痛中浮現的記憶殘像裏,十八歲的蕭硯正在往我聲帶塗抹藥膏:\"...等鏡湖冰層裂到第七道紋路...\"他的指尖按在我心口,\"...這裏的共鳴頻率要調整到...\"


    穀主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天籟鼎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那紋路仿佛是它即將破碎的預兆。


    我踉蹌著摸到鎖骨傷口裏嵌著的聲帶碎片——那上麵殘留的《安魂謠》頻率,竟與心髒裏躁動的三百聲紋產生奇異的諧振,那諧振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蕭硯消散前的最後一縷氣息纏上我染血的指尖,在冰麵上勾勒出半枚破碎的音符,那音符仿佛是他最後的告別。


    血色漩渦底部傳來鏡湖暗流的嗚咽,那些被吞噬的聲帶精華突然在我喉間凝結成冰晶,那冰晶的寒冷讓我打了個寒顫。


    穀主操控的音刃陣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向,手杖上的黑血正沿著紋章脈絡倒流回他七竅,那場景讓人感到惡心。


    我跪坐在蕭硯殘留的虛影裏,聽見自己骨骼上的紋章發出饑渴的震顫——它們渴望的養料,似乎正是天籟鼎裏躁動的本源聲波,那震顫讓我感到不安。


    冰層下的逆鱗鎖鏈條突然全部繃直,穀主癲狂的咆哮中,我看見自己心口的婚契符文正在滲出血色絲線,那絲線仿佛是命運的紐帶。


    那些絲線穿過血色漩渦,纏繞住天籟鼎的每條裂痕,那纏繞的場景仿佛是一場生死的較量。


    蕭硯教我的《安魂謠》突然在骨髓深處自動補全了最後小節,三百道聲紋的共鳴震得我眼角迸裂——淌出的血珠裏,竟閃爍著與初代玄音使逆鱗相同的光澤,那光澤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當穀主的手杖終於承受不住反向共鳴炸成碎片時,我潰爛的聲帶突然自發震動起來,那震動讓我感到一絲力量的回歸。


    那些蟄伏在婚契符文裏的血色絲線,正順著天籟鼎的裂痕鑽進核心——三百道不同頻率的聲波在鼎內瘋狂衝撞,而我的七竅玲瓏心突然開始與鏡湖冰層下的某種存在產生共振,那共振讓我感到一陣神秘的力量。


    蕭硯殘留在我心髒的烙印發出灼痛,那半片逆鱗正在吞噬所有觸碰到的聲紋,就像十八歲那夜我們偷偷交換的合巹酒,在血脈裏釀出帶著鐵鏽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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