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鬼子看來是蓄謀已久啊!”錢不多在看到張家村的地道後,臉色沉了下來。


    雖然地道被倭本人堵住了,但錢不多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地道的走向。


    北方,東道北省的北部,那裏有一大片杳無人煙的區域。


    雖然環境惡劣,但錢不多知道,在那裏搞動作,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隻不過他有些懷疑,倭本人是怎樣在那種環境下落腳的。


    而且就算是無人區域,也時刻被國家衛星和無人偵查設備監控著,倭本人在那裏搞大動作,很容易被發現。


    一旦他們的行動暴露,就算省內國安部玩忽職守,中央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些家夥究竟是怎麽隱藏的呢?”錢不多有些想不通,倭本人在那種地方,能幹什麽?


    這時,一名手下走過來問道:“錢先生,咱們繼續留在張家村嗎?”


    “怎麽,待不住了?”錢不多笑了起來:“還是說一下子處理那麽多屍體,受不了了?”


    “不不不,這也是我們的工作,怎麽會受不了呢!”手下趕緊否認:“隻不過,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保護大小姐嘛,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完全失去了那幾個人的蹤跡,接下來再找,恐怕就難了。”


    “放心,我有辦法辦法找到他們的,你們先在村子待命吧,注意提防那些小鬼子殺回來,等物資運輸隊來了,咱們交接完,就離開這裏。”錢不多自然已經計劃好了之後的行動。


    “好的。”手下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錢不多抽了口煙袋,拿出手機,從圖片裏調出了當地的地圖。


    “接下來,他們大概率去的地方,應該是這裏,群頭寨!”


    ————————————————


    白豐山北部,地勢險要,但深處卻有一處地形相對平坦的山穀。


    這山穀通向外邊的一共有兩條路,一條向南,翻過幾座山後會有個岔路,一邊是通向張家村的,另一邊是通向富陽村的.


    另一條村則是向北,出了白豐山,再穿過一片山林,便是一片雪原,那裏便是無人區,也可以說是一片死地。


    山穀的中心,是一個寨子,便是群頭寨了。


    以軍事角度來看,群頭寨的地勢可以說是易守難攻。


    也就是說,能安全進寨子的路就南邊那一條,北邊那片死地,進去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回來的,尤其是在冬天。


    當年部隊攻打盤踞在這裏的土匪時,那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繞道北邊,曆經了千辛萬苦,從北路進行突襲,才順利攻下了這寨子。


    不過展平他們這次不是去打仗,自然不會繞個幾百裏從最危險的路去群頭寨。


    但即便是他們那種不挑路的行進效率,由於暴風雪的原因,還是花了整整兩天,才從南邊進入到了白豐山深處,抵達了群頭寨。


    “這寨子規模不小啊!”展平望著山穀內那片房屋,忍不住感歎起來。


    雖然那些屋子早已經破敗不堪,仿佛隨時都有被雪壓垮的可能。


    “這裏交通不方便,當年土匪們建這個寨子時,用的都是附近山頭上的木材,所以都是木屋。”範仁籌講解道,雖然他是第一次來,但作為地方老刑警,對這裏還是了解一些情況的。


    “嗬嗬,都是木質的,這麽多年了,也沒發生過火災?這要是點一把火,那不得燒得幹幹淨淨!”肖彩雲吐槽道。


    “這寨子緊鄰著山,要是真燒起來,毀得可不隻是這個寨子!先不說放火燒了山,牢底得坐穿,要真著起大火,這裏的人恐怕一個都跑不出去,所以這裏的人,用火比誰都小心。”範仁籌不滿地瞥了肖彩雲一眼,這姑娘嘴裏就冒不出什麽好話。


    “這裏的人?現在這裏還有人嗎?”


    肖彩雲看著眼前一個完全破敗的寨門,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從寨子裏的村民遷出來後,都說這裏就荒了,但沒有全廢。


    可在她看來,那些已經爛到不知什麽程度的木屋裏,怎麽可能還有人住?


    “怎麽沒有!”範仁籌笑道:“雖然這邊條件差,環境更差,哪怕那些屋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但對於一些被困山裏的人來說,也都是一個最佳的避風港。”


    “我聽說,還有逃犯會躲到這裏是吧。”展平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踏入寨門。


    “是有,之前局裏偶爾會派人還來這裏搜尋抓捕,我雖然沒來過,不過聽我師父說,前後有幾個罪行嚴重的逃犯,為了躲避追捕,從北路逃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看來,北邊的確是死路啊!”展平觀察了下,以這裏的地形,倭本人應該不會控製這裏,因為沒什麽價值。


    如果這裏是個徹底封閉的地方還好,但很明顯,這裏與外界的聯係雖然很少,卻還有。


    而且這裏的情況,並不適合挖地道,因為四周都是山,一挖就挖到山裏了,開山可不輕鬆。


    這裏的地形雖然看起來易守難攻,但也隻限於以前的戰爭方式,現在,一發導彈直接就能炸掉整個山穀。


    最重要的是,這麽一個不安全、沒人氣的荒廢寨子,倭本人能拿它來幹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對方還想繼續襲擊自己,這裏倒是一個決一死戰的好地方。


    當然,這也是以對方的角度來看的,在展平看來,周圍那些陡峭險峻的山,根本就不叫山,那隻是一個單純的上坡而已。


    就在幾人過了寨門,準備進入寨子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男的先從寨子裏跑了出來,邊跑還邊興奮地喊道:“有人來了!嘿嘿嘿,有人來了!”


    眾人一看,那人蓬頭垢麵,瘦骨嶙峋,身上穿著破衣爛襖,表情還有些扭曲,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謔,還真有人啊?”肖彩雲下意識向夏彬身邊靠了靠,臉上滿是嫌棄。


    這時,又有一個瘦老頭兒從後邊追了上來,並壓低了聲音喊道:“傻子,小聲點兒,別喊!”


    老頭兒留著一把長胡子,身著土灰色道袍,竟然是一個道士。


    展平一看,眼眉不由一挑,這老道士不簡單啊!


    老道士跑得不快,步伐看起來很有力,但卻隻在雪地上留下了很淺的腳印,這應該是個練家子,而且水平不俗。


    很快,被叫做傻子的男子就跑到了幾人麵前。


    他一上來,就拽住領頭的展平,傻兮兮地說道:“吃的,吃的。”


    展平向身後的夏彬使了個眼色,夏彬掏出一塊烤好的野豬肉,丟給了傻子。


    傻子接住肉,不再糾纏展平,直接蹲下大口啃了起來。


    此時那老道士也追了上來,隻見他直接一個飛踹,將傻子給踢翻了。


    幾人見狀不由一愣,這是哪兒出啊?


    接著,就見那老道士指著傻子斥責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大聲喊,這暴風雪剛過,萬一把山上的雪震下來,又得壓倒多少間屋子!”


    傻子絲毫不理會老道士,爬起來,繼續啃他的野豬肉。


    展平倒是聽明白了,這山穀周圍的山都很陡峭,上邊的積雪在凍硬之前,是很危險的,萬一遇上強烈的震動,說不定就會滑落下來,埋住寨子邊緣的屋子。


    不過,就算是凍硬了,在夏天到來以前,也不能掉以輕心。


    看來在這裏居住,當真得處處小心,不僅要防火,還得防雪。


    “幾位不好意思,這家夥是個傻子,如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訓斥完傻子,老道士立刻向幾人作揖道歉。


    “一塊兒肉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道長不必多禮。”展平客氣地回了一禮。


    “喂,老道士,這傻子是你教唆向我們要吃的吧!”肖彩雲絲毫不領情,氣呼呼地說道。


    老道士一聽,立刻麵露尷尬,展平和範仁籌立刻不約而同地瞪了肖彩雲一眼,這姑娘是真不會說好話。


    “呃嗬嗬,幾位曆經風雪,好不容易來到這兒,先休息休息吧!”老道士沒話可接,趕緊將幾人請進寨子。


    這時,那傻子已經把一塊肉啃完了,站起身還想來纏展平。


    不過,夏彬隨手又拋出一塊肉,這塊比之前那塊還要大,傻子接住肉,笑嘻嘻地再次啃了起來。


    幾人跟著老道士進入寨子,結果發現這裏邊比在外邊看上去要好上一些。


    雖然那些木屋依舊破舊,但卻有修葺過的痕跡,雖然依舊漏風,但住在屋裏,要比露宿野外好上不少。


    想來也是,如果真的沒人管,在這穀風常年的吹拂下,還能立著幾座房屋。


    隻是這種環境下,就算有屋子,依舊能凍死個人。


    展平覺得這裏還是不適合普通人生存,除非像那個老道士一樣,身上有功夫,底子厚。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裏不隻老道士和傻子兩個人。


    在兩間比較大的木屋內,有其他的眼睛正在暗處盯著他們。


    不過這些目光並沒有敵意,更多的是麻木和茫然。


    十七人,這裏除了他們四個,算上傻子和老道士,竟然一共有十七個人!展平通過感知,很快便統計出了寨子裏的人數。


    說實話,這麽一個破敗的地方,竟然還生活著這麽多人,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道長,這裏的人,都是被困在山裏的地方村民嗎?”範仁籌開口問道。


    “不不,當地人在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就已經不進山了,怎麽會被困住。”老道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這裏的人,都是走投無路,被迫留在這裏的。”


    “走投無路?”範仁籌的眼神一凜,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逃犯。


    “這位警察同誌不用緊張,他們不是逃犯,逃犯現在已經不會躲在這裏了,畢竟是死路。”老道士笑了笑。


    “你怎麽知道我是警察?”範仁籌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同時死死盯住對方,自己明明沒有亮明身份,這老道士是怎麽知道的?


    “我以前和警察打過交道,你的氣質,問話的語氣和態度,一看就知道身份了。”老道士笑著回答。


    範仁籌一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剛才問話時,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職業習慣。


    可能是知道這裏藏過逃犯,所以警察的本能冒了出來,態度也就有所改變。


    隨後,老道士將幾人領到一間還算完整的房屋前,說道:“天太冷,其他人要聚在一起才有些暖意,不過貧道比較耐凍,自己住在這間屋裏。這屋子雖然不大,不過倒不怎麽漏風,幾位就在這裏休息吧。”


    說完,老道士便把幾人請了進去。


    一進屋,幾人的眼睛瞬間就瞪直了。


    沒想到,這屋內和外表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表麵看起來,這屋子很破,屋內也應該很破才對。


    可事實卻是,屋內家具擺設,一應俱全。


    雖然桌椅板凳一看就是用木材簡單製作出來的,十分粗糙,但畢竟有啊!


    這環境,比他們之前在張家村待過的那間磚瓦房,要好上許多。


    尤其是屋子東北角靠牆的地方,竟然擺著一個中藥櫃。


    雖然同樣粗糙,但這種地方,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就已經讓人很驚訝了。


    而在中藥櫃附近,還掛著一些類似幹草葉的東西,想必是一些草藥。


    “道長你會醫術?”展平忍不住問起。


    “嗬嗬,略懂一些。”老道士將僅有的四個凳子讓給幾人,自己則是隨手拉過一個幹草編織的蒲團,坐了下來。


    “這寨子裏的人福少命薄,時不時會有個大小病災,幸好周圍山上,生長有一些藥材,春夏之際,我會上山采一些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原來如此,”展平點了點頭:“那道長,這寨子裏的人,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呢?”


    “這位小哥,應該是官家人吧?”老道士笑問道。


    “算是吧。”展平沒有否認,這749畢竟也是政府機構,說是官家,也不錯。


    “看來,應該是來這裏調查什麽事的吧?”老道士繼續問道。


    “道長放心,我不是來調查這寨子的,隻是好奇而已。”展平解釋道。


    “這樣啊~~~”老道士捋了捋胡子,微微歎了口氣。


    怎麽,自己不是來找寨子麻煩的,這老道士怎麽還有種挺失望的感覺?展平有些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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