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重要的事兒,我怎麽可能不問清楚?”孫秀蘭說,“我就跟她說,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幫你的。”


    “海雲糾結了好久才告訴我的。”孫秀蘭臉色有些尷尬,“孩子的父親是她公司的經理。”


    “那經理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上高中了。”


    孫秀蘭皺起了臉來,“我說她糊塗啊,怎麽就跟公司裏的人搞在一起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經理的老婆知道了,讓海雲自動辭職,不然就把事情給鬧大了,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好過。”


    “海雲也知道事情見不得光,就辭職了。”


    譚清聽著擰起了眉頭,秦淮就問,“她怎麽沒想過拿孩子來要挾經理?”


    “海雲跟我說,她沒想過要名分,隻想著默默守護著那個男人就行。”孫秀蘭提起來還是很氣憤,“我跟她說這樣是不行的。”


    “要麽就拿著孩子去逼宮,要麽就打掉孩子重新開始。”


    “然後她就跟我吵起來了。”


    “再後來我們就不歡而散。”


    “在這之後,你就沒有再聯係過她?”譚清問。


    孫秀蘭搖頭,“我們做這一行的,廠裏要麽空閑得要死,要麽就忙得要命。”


    “剛好那天回去後,廠裏接了個大單子,我們一直忙到月底,這才勉強做完。”


    “再然後就是元旦,廠裏放假,我也想著早點回去見孩子。”


    “等我忙完從村裏回來已經是正月十五後了,我還要收拾出租房。”


    “忙東忙那的,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中了。”孫秀蘭歎氣,“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


    “我以為她還在氣頭上,我也有工作,就沒管。”


    “不過,我也發了不少信息。”說著,孫秀蘭就拿出手機,找出和死者梁海雲的聊天界麵,“從二月十七號開始,我斷斷續續都有給她發信息的。”


    “但她一直都沒有回過我。”


    “廠裏一個月就休息四天,二月份正好是過年,我已經沒有假了。”


    “是三月初,我才有一天的假期,我就想著去看看。”


    “誰知道就碰上了房東,說她兩個月都沒交水電。”孫秀蘭低下頭,“我當時還想著海雲是不是想清楚明白了,要打掉孩子重新開始。”


    “可房東跟我,還有物業都檢查過房子了,東西一樣沒少,不可能收拾行李離開的。”


    “物業說最好還是報警,我就跟房東一起來報警了。”孫秀蘭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


    譚清和秦淮兩人交換視線,譚清不由得想到程清焰說的話。


    凶手和死者是完全不認識的。


    譚清的眉頭緊皺起來。


    秦淮送孫秀蘭離開,回來後看見她愁眉苦臉的,過來在旁邊坐下來,“隊長,想什麽呢?”


    “案件目前的情況都很明朗,等我們找到經理和他老婆後,大概就能確定凶手是誰了。”


    譚清抬眸看去,“那你知道清焰之前說了什麽嗎?”


    秦淮頓時就皺起眉頭來,“這個案件果然是跟她有關的。”


    “帶你們去挖到屍體的時候,你們不是已經想到了嗎?”譚清反問。


    秦淮沉默了。


    譚清把程清焰發來的圖片都打印出來了。


    簡筆畫,沒有顏色。


    所以圖片很簡單。


    “這就是她夢中的場景。”譚清將圖片遞出去。


    秦淮接過去,低頭一看,是火柴人,眉頭瞬間就攏起來了。


    雖然說是簡筆畫,但畫框是裏是被塗了一層淺灰色。


    整幅畫看起來灰蒙蒙的。


    譚清說,“夢境當中,她是體驗者,也就是凶手。”


    “所以視線是局限的。”


    “再加上是第一次做夢,她醒來之後,很多細節都不記得了。”


    “但清焰說,凶手和死者是完全不認識的。”


    “激情犯罪?”秦淮說完之後,蹙起來的眉心緊皺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


    “凶手還會繼續犯罪。”譚清說。


    譚清深呼吸,“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了,多查看監控。”


    “爭取早日找到死者最後消失的時間和地點。”


    “好。”秦淮清楚了。


    經理一家趁著這個周末到附近的小城市旅遊了。


    警局已經通知他們回來了。


    但要錄到口供,還要等到周日上午。


    而這時,法醫的報告出來了。


    譚清在電腦上看著周行雲發過來的報告,才明白過來,程清焰當初為什麽會說,凶手是在享受了。


    法醫報告上寫得很清楚,死者在死之前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


    死者身上的毛發全部都給剃光了。


    眼球被打到脫離眼眶。


    身上有多處骨折,其中四肢的情況尤為嚴重,多為粉碎性骨折。


    並且身上還有多處劃傷,像是用刀一下一下去劃破的。


    而死者的死亡原因是頭部被暴力敲擊,腦出血死亡。


    譚清看完了,深吸一口氣後閉上眼,退出了報告,她需要安靜一下。


    ——


    程清焰回去之後,悶悶不樂,食不下咽。


    紀雲很是擔心,“清清,要不要叫心理醫生過來?”


    “不用。”程清焰搖頭拒絕了,“我沒什麽事兒,睡一覺就好了。”


    “好。”紀雲很是擔心,但程清焰已經說了,她也沒有辦法。


    紀雲隻能等她醒來之後,再做打算。


    程清焰回房間睡覺了。


    她又夢到第一個夢境了。


    這一次的夢境清晰了不少,隱隱約約能聽到不少聲音,但她想要聽清楚他們之間說了什麽,可越是想越是聽不清楚。


    到最後,整個畫麵都模糊起來了。


    變成了碎花。


    就像是八九十年代時電視機接收不到信號一樣,一片雪花,茫茫的。


    在夢境裏,程清焰愣住了,怎麽看不到了?


    霎時。


    天旋地轉。


    程清焰眼前的畫麵又改變了。


    這一次是在一個破舊的家裏。


    男人拿著菜刀,惡狠狠地砍向地麵上躺著的女人。


    女人的身底下已經流出了不少鮮紅的血液。


    在女人的旁邊,還有一個冷漠的少年,他戴著耳機打著遊戲。


    對發生的一切絲毫不在意。


    忽然……


    大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黃色衣服的女人衝進來。


    她看到地上躺著的女人,驚呼出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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