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譚清見她一直盯著一個地方出神,也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但對麵和這邊沒有什麽區別。


    譚清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


    隻得等了一會兒再叫她。


    然而,譚清喊了她好幾次,程清焰都沒有回過神來,譚清不由得擔心起來,再一次加重了力度叫她,“清焰?”


    程清焰倏地回過神來,臉色有些蒼白,“阿清,我懷疑對方是故意想讓這裏被人發現的。”


    “什麽?”譚清皺眉,並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意思,“你在說什麽?”


    “放死雞死鴨是希望這裏的工作人員能挖到屍體。”程清焰說。


    “但他沒能想到是狗挖出來了。”


    “人沒有發現。”


    這一點兒,譚清能明白,“但是死雞死鴨埋得不深,就算是有人發現了,也不一定會被發現的。”


    “是的。”程清焰不可否認,“所以,我在想,如果我們今天沒有過來的話,或許他還會再來一次。”


    “但具體要做什麽,我就不清楚了。”程清焰搖頭。


    譚清眯起了雙眼,很快就想到,“你是說今天來賞花的人當中有凶手?”


    “不一定。”程清焰搖頭,“我隻是猜測而已。”


    譚清明白了,“但這座山頭是免費讓人進來的,沒有什麽可以記錄。”


    程清焰歎氣,“嗯。”


    樹下的取證很快就結束了。


    譚清和程清焰兩人下來。


    周行雲看見她們後,說:“我們需要回去做解剖才能確定死者的死亡方式。”


    “目前的初步檢查,很難判斷出來。”


    “麻煩了。”譚清說。


    周行雲搖頭,“工作而已,不麻煩。”


    說完之後,周行雲看到程清焰身上,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所以,周行雲沒有說,而是跟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帶著人回去了。


    程清焰回來了,紀雲第一時間走過來,“清清。”


    “我們回去了。”程清焰看了一眼紀雲,再看到譚清身上。


    這裏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


    譚清點頭,“回去的路上小心。”


    “有什麽進展我會通知你。”


    “好。”程清焰跟譚清道別,和紀雲一起回去了。


    秦淮回來了,他一眼看去,沒見到程清焰,而法醫周行雲也離開了。


    “監控是發現死雞死鴨後第二天安裝的。”秦淮說,“監控畫麵裏並沒發現可疑人物。”


    “樹上呢?”譚清側身指了指剛剛下來的地方,“這棵樹上有沒有發現?”


    秦淮搖頭,“監控的範圍不到這邊。”


    “老板比較省錢,鎖定的範圍就是這一片區域,上麵的拍不到。”


    譚清抿起嘴角,沉默了。


    秦淮也意識到凶手回來過,且就在這棵樹上待過,“沒有其他的發現?”


    “沒有。”譚清搖頭,“凶手的心思很縝密。”


    “爬樹都是戴手套的。”


    “樹底下的泥土幹燥鬆散,腳印也留不下來。”譚清歎氣,“而且這裏是免費賞花的好去處,花期內每天都有人過來。”


    秦淮聞言沉默了片刻後,“那現在就隻能靠受害者了。”


    “嗯。”


    ——


    死者的信息很快就查出來了。


    死者叫梁海雲,今年二十七歲,是一家小公司的財務。


    年前正好辭職。


    至於去向,公司那邊並不清楚。


    而和死者相關的信息被確定下來,是一個多星期前,她的房東伍禮芳報的失蹤。


    伍禮芳被通知到警局來,整個人的臉色都是難看的。


    “警官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的。”伍禮芳今年五十六歲了,自從老伴兒去世,再加上兒女都在國外,她就經常跟旅遊團出去旅遊玩耍。


    “這個租客在我這裏租了都快十年。”伍禮芳說,“她每次都交半年的房租。”


    “水電費是每兩個月交一次的。”伍禮芳說,“我就是發現她兩個月都沒交水電費了。”


    “我就打電話找人,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


    “兩三天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伍禮芳歎氣,“我就拿著鑰匙,叫上物業一塊兒上門看一看。”


    “我可怕她出什麽事兒了。”伍禮芳說完後還是歎氣,“我們沒在房子裏找到她。”


    “我還想著鬆一口氣,人跑了總好過人沒了。”


    譚清聽完之後,問,“那你是怎麽想到要報警的?”


    “一開始我是以為她跑了。”伍禮芳說,“但是那天她的朋友也來找她,才知道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回過信息和電話了。”


    “物業想了想就建議我們來報個案。”


    “她的朋友是誰?你有她的聯係嗎?”譚清繼續問。


    伍禮芳點頭,“有的,我加了她的微信。”


    “在這裏呢。”


    警方通知死者梁海雲的朋友孫秀蘭過來。


    孫秀蘭坐在審訊室裏麵是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警察進來了,她馬上就站起來,很是迫切地追問,“你們查清楚了沒?”


    “海雲怎麽可能會死了呢?”


    “是不是長得太相似了?”


    譚清搖頭,“我們已經確定下來了。”


    “死者的指紋跟數據庫裏梁海雲的指紋是完全吻合的。”


    孫秀蘭瞬間就坐回去了,目光呆滯。


    秦淮進來坐下來後拍了拍桌麵,“說吧,死者失蹤了兩個月,你怎麽都沒有去找過她?”


    “而是等房東發現後,你才過來?”


    “警官,我也想過來的。”孫秀蘭抿唇,“但是你也知道,前一段時間正是過年。”


    “我跟我男人都回老家過年了。”


    “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


    “你是做什麽工作的?”譚清問,“放假放那麽久?”


    “在廠裏打工。”孫秀蘭說,“私人的工廠,做瓷磚的,廠裏元旦就開始放假了。”


    “我跟我男人是一月四號回老家的。”


    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是在十二月底一月初。


    所以,孫秀蘭並未排除嫌疑。


    “那你們最後見麵是什麽時候?”秦淮問。


    孫秀蘭想了好一會兒,“十二月中吧?”


    “我不太記得了。”孫秀蘭搖頭。


    “你們見麵都說了什麽?”譚清接著問,“死者辭職的原因,你知道嗎?”


    “我想起來了,是十二月的八號。”孫秀蘭說,“那天剛好是周末,我有半天的假。”


    “海雲來找我,說她懷孕了,不知道是要留著,還是打掉。”孫秀蘭說,“我問她孩子的爸爸是誰,她不願意告訴我。”


    “還讓我別管。”


    “就讓我給個主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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