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草民無罪啊!”


    劉大牛見又要挨打,立即叩頭不止。


    胡謙喝道:“看著本官的眼睛!再說一遍!”


    劉大牛下意識地望過去,隻一看,立即陷入無盡夢魘之中。


    “人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看他們帶著許多銀子,就動了心思……”


    見劉大牛招了,徐豐年正要過去給他畫押,胡謙又道:“從未說謊話……


    哼!給我打!”


    水火棍一下一下打下去。


    堂中除了劉大牛挨打的聲音,別的再無聲響,人人臉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很顯然,這又是極其嚴峻的一章。


    大人無法按照既定計劃行事,他們這些衙役民壯自然也沒有好日子。


    甚至有的人已經記不得在這站了多久了。


    劉大牛之哀號聲中,胡謙亦是繃緊了臉。


    沒過一會,劉大牛便暈了過去。


    堂審結束,胡謙道:“你們先退下吧,本官要在這看看案卷。”


    眾人雖是奇怪,也都恭敬地退下了。


    見四下無餘人,胡謙仔細看了看案卷,確定沒什麽問題。


    狂亂了好幾日,忽有一匹快馬趕來。


    胡謙正和吳若雨房中說話,忽聽門外婢女道:“啟稟王妃,王府有信到。”


    吳若雨含糊不清道:“是誰寫的?”


    “梁總管的。”


    吳舉將床尾之帷幔勾下,又用手把床頭之幔放下,“進來吧,把信放在桌上。”


    婢女推門進來,放心信便走,臨關門時,忽聽王妃“嗯”了一聲,似乎不舒服的樣子。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是否要請郎中來?”


    吳若雨道:“滾!”


    婢女趕緊飛也似的走了。


    胡謙笑道:“你怎麽如此冷漠,就告訴她已經請了胡大夫,正在醫治不就好了。”


    “這算什麽醫治。


    治標不治本。”


    胡謙道:“要不先看看信吧。”


    兩人隨即移至桌旁。


    正要看時,她忽地皺眉道:“還記得你之前說那句話嗎?”


    “哪句話?”


    “算了,說了也無用。


    本就難得見一麵,若不趁現在醫治,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正說話時,她忽地看著看著竟然變了臉色。


    他正要問,她忽地說道:“青月病了。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了。”


    隨又“兮”一聲,顫無言以對,不知者,恐女者,其他何也。


    她正要起身,胡謙按在她的肩膀上,:“別擔心,沒事的,她有金符護體,不會有什麽事。”


    “哎,本宮身體孱弱,不可支持久矣,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現在就回去。”


    良久,兩人相擁躺在床上。


    吳若雨道:“胡謙,不如你跟本宮回去,本宮封你為長史,這樣咱們就能長久地在一塊了。”


    胡謙搖頭道:“那可不行。


    你要是封我為鎮南王,那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你若不願意去就算了,不過本宮需得提醒你一下,東南不太平,你若去了,千萬小心才是。”


    胡謙點點頭,難得見她如此溫柔,倒也是新鮮事。


    “唉,貪色誤事啊!耽誤了這許久,等回到王府,不知要多久……”


    見她愁眉不展,胡謙道:“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我這有一對白鶴坐騎,若是盡力飛行,當日便可到達。”


    “真的嗎?


    那你先送本宮回去,讓依仗在後麵慢慢走。”


    胡謙正要說話,她竟然又哭了起來。


    胡謙驚訝道:“你不是說貪色誤事嗎!這怎麽又哭了!”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管他什麽誤事不誤事。”


    當晚,王妃密令隨行人員依計行事,然後和胡謙乘白鶴往南德而去。


    高空寒風陣陣,吳若雨一開始還未覺得有什麽不妥,不一會便冷得全身發抖,忍不住往胡謙懷裏鑽。


    “胡謙,抱緊我,我好冷。”


    胡謙聽她聲音發抖,趕緊抱緊她。


    飛了一會,她忽地開口道:“你知道青月為什麽被別人盯上嗎?”


    胡謙猶豫了一下,“是不是因為地的事情?”


    她驚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從魘鬼的口中知道的。”


    “魘鬼……”


    她的臉色變了幾變,輕聲道:“朝中有人想要我鎮南王的封地,我不同意,他們便對青月下手,逼我就範。”


    “要地?種西瓜嗎?”


    “當然不是,具體做什麽我也不清楚,但絕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胡謙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正自顧自想著的時候,她忽地開口道:“我心口好冷,把我轉過來。”


    胡謙便將她轉過來,麵對麵坐著。


    不過這是在高空,又是寒風陣陣,實在不是玩鬧的時候。


    胡謙道:“別鬧了,小心掉下去。”


    她卻隻是亂寫。


    胡謙正無奈是,她忽地伏在胡謙耳邊說道:“我會想你的……”


    說完便往後仰倒,呼呼睡了過去。


    胡謙看得眼暈,忽地想起後世凡八億的經典。


    不由感歎起來,吟詩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白鶴聽了,雖奇怪,也不敢問,隻能盡力穩住身影,往南德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氣流顛簸越來越來厲害,快到南德的時候,歸於平靜。


    降落到王府之後,吳若雨柔聲道:“先前跟你說的話,仔細考慮考慮。”


    胡謙道:“多謝王妃的好意,可是這是在令人為難。”


    “如何就為難了,你做官是為了什麽,難道不是名望錢財嗎?


    既然如此,何不過來,除了名望,其他的你想要什麽都給你。


    又不用太多勞累,若是倦怠了,我還可讓婢女伺候你,豈不是好?”


    胡謙搖搖頭,“我自有妻妾伺候,此事還是之後再說吧。”


    說著便騎上白鶴,往郭北而去。


    吳若雨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王爺若是有你一半知情識趣,我也不會如此孤獨了。”


    回到府中,見青月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青月道:“娘親不是才到郭北縣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因為種種原因,很多內容被去除,過程短了,自然很快就回來了。”


    青月聽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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