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眾人又都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心道這大人是不是病了。


    徐豐年道:“大人?大人若是身體不適,便明日再審好了。”


    胡謙忽地激昂道:“人命關天的大事,怎能明日再審!


    來人啊!帶仵作去大劉莊查看現場,之後把屍體和人犯全部帶回來。”


    徐豐年道:“大人,按照本朝律法,若是出了命案,大人需得在五日內到現場驗看……”


    胡謙點點頭道:“好,很好,就是那裏……”


    然後忽地像是驚醒過來似的,正色道:“就是那裏出了命案,但是本官有疾,不能遠行,且把人犯帶來,本官自有手段讓他們舒服……不,讓他們伏法!”


    既然如此,眾人也隻能立刻行動了。


    畢竟胡謙馬上就要升任按察副使,說不定以後還會升遷,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正要走時,見案下布動亦,分明印出滿月一團,不知是何物。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情況,衙役拿人肯定最快也要下午才能回來,若是路不好走,弄不好就得晚上才能到。


    大堂上的人肯定不會就這樣幹等著。


    胡謙一般也會放他們回家吃飯,等下午再重新開堂。


    但這次卻是個例外,胡謙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甚至從頭到尾都坐在堂上,一臉的嚴肅。


    下麵眾人見了,自然也不敢動。


    這一站就是幾個時辰,就算眾人平日站慣了的,也有些吃不消,時間一長,皆是站得歪歪扭扭。


    徐豐年見了,問道:“大人,要不然讓大家先去吃飯,等會再來?”


    胡謙道:“也好……”


    然而這個“好”字還未落下,忽地又是疼得直皺眉頭,鄭重道:“吃什麽飯!本官就坐在這裏,你們去哪?


    再說了,本官不也一樣沒吃嗎?


    你吃到現在了,要不然讓別人也吃飯吧。”


    眾人本來心頭一凜,因為從未見過胡謙對衙役們發火。


    但是聽到最後一句,又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誰吃到現在?


    又等了一會,王十三鎖著劉大牛回來了,後麵跟著仵作。


    胡謙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劉大牛跪地道:“清大天老爺,草民叫劉大牛。”


    胡謙又問:“王十三,三具屍體呢?”


    王十三道:“老爺,劉大牛說根本沒有殺人,所以沒有屍體,小的等也仔細找過了,他家中確實沒有屍體。”


    李某道:“分明是你殺了人,怎麽說沒有屍體!大人,屍體一定被他藏起來了!大人隻管用大刑,他肯定會招的!”


    “胡說!我沒殺人!你這是誣告!”


    “就是你殺的!”


    下麵兩人吵了半晌,胡謙卻一直沒有說話。


    徐豐年等又是驚訝地看了看胡謙,隻見他目光呆滯,好似完全遊離在案件之外。


    徐豐年道:“大人?大人……”


    胡謙後背躬得像是蝦米,好似發冷一般,望著徐豐年道:“怎麽了?”


    “大人,該斷案了。”


    胡謙一愣,“哦,是的。”


    於是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誰知驚堂木敲擊的聲音才一落下,桌子隨即又發出“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撞到了桌板上。


    與此同時,胡謙的臉一下變得慘白,冷汗直流,痛呼道:“哎呦,我的……那個……腿啊!我的腿……”


    徐豐年道:“大人,要不還是改日再審吧。”


    胡謙道:“不行,若再等到下次,本官可能就活不了了。”


    徐豐年心中奇怪,以胡謙的神通,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不過這話也隻能心裏想想,並不好當麵問出來。


    胡謙喝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說著下意識地就要去拍驚堂木。


    然而手剛揚起,又趕緊放下來。


    下麵兩人趕緊報了姓名。


    胡謙道:“李某,到底劉大牛如何殺害三人的,你一五一十說出來,本官一定替你做主!”


    李某道:“大人,我和好友一起到郊外采風,夜晚迷了路,借住他家中,他見財起意,便用木棒打死了我三個好友,我逃得快,才免於一死。”


    胡謙道:“劉大牛,你……到是挺爽的……挺厲害的!竟然用大棒殺了三個人!”


    劉大牛道:“青天大老爺,草民真的沒有殺人!”


    “那他們四人是不是借住你家?”


    “是的,他們還說給草民一兩銀子,誰知到後半夜的時候,草民忽然聽到吵架聲,等過去看的時候,那三人就已經死了。


    草民見地上有一根帶血的木棒,就撿起來看看,然後就被他誣陷,說我殺人了。”


    胡謙喝道:“劉大牛!你說的可是實話!你……”


    正說著,他忽地脖子一縮,抓了抓了自己的頭發。


    眾人看得奇怪,不過這時都以為胡謙是病了,所以漸漸也就不奇怪了。


    劉大牛道:“青天大老爺啊!草民一輩子沒有半句假話啊!”


    胡謙道:“就憑你這句話,本官就得賞給你三十大板!


    來人啊!重打三十!”


    兩側的衙役立即抄起水火棍打了下去!


    啪!


    啪!


    啪!


    一下重似一下!


    他挨了許多下,眼冒金星,忽見案下一雙金蓮繡花鞋。


    起初見後跟花色鮮豔,似乎是繡著金菊之類的花。


    後來菊花轉向,見鞋尖更為漂亮,想來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


    他本以為是縣太爺的腳,可是看了一會發現,根本不是,因為其上還繡著金線牡丹花。


    掙紮之下,似乎還有一些細若蚊蟲的奇怪聲音。


    他疼得死去活來,還以為是自己產生的幻覺,也根本不及細細思索。


    胡謙從始至終一臉嚴肅。


    手扶案,未敢稍動。


    三十大板打完,劉大牛已經疼得忍受不了。


    一個勁的隻是哀求著。


    胡謙根本不去理會。


    他疼得難以控製,雙目無神地盯著那鞋子,幻想著那案下是不是藏著一個人。


    胡謙這時鐵青著臉,雙手扶在左右桌角,猙獰道:“他媽的!你到底是招還是不招!”


    劉二牛道:“大人!草民真的沒有……”


    胡謙沒等他說完,又喝道:“再打四十,這次打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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