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一愣,這聽起來好像是得了狂犬病。


    於是問道:“他之前可曾被狗咬過嗎?”


    郭宇卻搖頭道:“沒有,我家四弟是少年秀才,之前一直都是閉門讀書,犯病之後也曾請郎中看過了,什麽都沒檢查出來,也沒看到有傷口。”


    胡謙又道:“那他是不是怕水、怕光呢?”


    “沒有,我來的時候,他衝著跳進家裏的大水缸,現在已經凍得不行了。敬恭兄,請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胡謙點點頭,朝杜健知等人拱手道:“諸位,救人要緊,敬恭就先告辭了。”


    杜健知道:“說起來我之前隻聽過敬恭擅破疑難雜案,還從未見識過呢,眼下正好有機會,豈能錯過。”說著就要跟著胡謙兩人走。


    其餘人一聽,也紛紛要去見識見識。


    一眾人跟著郭宇快步到了郭家。


    他所說的四弟是他叔叔郭剛全的兒子郭正一,過了年才十七歲。


    因是早早中了秀才,父母對他的期望很高,整日敦促他讀書習字。


    郭正一也很聽話,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隻是窩在家中讀書。


    雖有很多媒人上門,但都被父母推掉了。


    郭宇引著胡謙等人到時,郭正一正被三床厚厚的被子裹著,牢牢地壓在床上,床頭床尾又有仆人看著,以防他亂動亂跳。


    可饒是如此,他也不像正常人那樣平躺或是側著睡覺,而是趴在那裏,神色間也更像是狗而不是人。


    郭剛全正愁得在堂屋中來回踱著步子,郭母則是坐在床邊,一邊擦拭流淚,一邊看著兒子。


    “叔叔,胡謙公子來了。”


    郭剛全立即快步出門迎接,當即跪下,“胡公子,求你救救我家正一吧。”


    胡謙趕緊將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還是先讓我看看正一的情況吧。”


    郭剛全立即引著胡謙等人到了臥房。


    胡謙掃了一眼,忽地一愣,他的身上有一種還未散去的青色霧氣。


    他當即就斷定,這必然不是生病,而像是中了類似夢魘一樣的東西。


    見胡謙愣住,郭宇趕緊問道:“敬恭,如何了?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胡謙點點頭,“大概看出了些端倪,不過還不能完全確定。”


    於是又上前摸了摸郭正一的額頭,看了看他的眼睛,便退到堂屋。


    杜健知好奇道:“敬恭,他這到底是生病還是有什麽妖物作祟?”


    眾人一聽,也都立即豎起耳朵。


    胡謙道:“肯定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那就是……”


    大家你看我看看你,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我長這麽大,神鬼妖狐的事情聽了一堆,還從未見過呢!”


    “我也是,今天就要見識見識。”


    胡謙思考了一下,轉向郭剛全,“伯父,正一最近有見過什麽人嗎?”


    “沒有,秋闈之期將近,正一根本沒出過門,一直都在房中讀書的。”


    “那他一直都在房中,也沒去過什麽地方,是嗎?”


    郭剛全略一思考,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那有沒有接觸過什麽動物呢?貓、狗、鳥之類的?”


    “這個……應該也沒有。”


    胡謙沉思不語。


    杜健知問道:“敬恭,你問這些問題是想知道什麽?”


    胡謙見眾人都望著他,不由笑道:“既然諸位如此好奇,不由一起嚐試一下,看看按照你們的辦法能否破案。”


    杜健知一怕大腿,“好極了!今天我等也來當個斷案解疑的推官好了!”


    眾學子紛紛附和。


    胡謙又問道:“既然哪裏都沒去過,也沒見過什麽人和動物,那原因應該是在他經常接觸的東西上麵了。”


    郭剛全道:“可是正一每日隻是待在書房啊。”


    胡謙道:“那就去他的書房看看。”


    於是眾人一同到了郭正一的書房。


    書房陳設很是簡單,除了兩排書架,一張書桌、一把椅子之外,就隻剩一個木榻。


    胡謙先是在木榻上看了看,並沒有什麽發現,又看了看床底、桌下和幾處隱蔽的角落,也沒有洞口和斷裂的痕跡。


    杜健知等人看了看,亦是沒有任何發現。


    便在此時,胡謙腦中忽地閃出提示。


    【他最近讀的書中或許有線索】


    胡謙立即問道:“伯父,正一最近看的書是哪些,你知道嗎?”


    郭剛全搖頭道:“說來慚愧,我近來隻顧生意,卻是沒注意他看的書,平時也很少到這裏來。”


    胡謙點點頭,於是請杜子建等人一起尋找。


    找來找去,也都隻是些常見的經史子集。


    此刻忽有一人道:“我找到了,這有一本《林中女子賦》。”


    胡謙知道這本書,說的是前朝詩人白少府在山林遊玩時,在林中發現一本書,於是撿起閱讀,誰知竟有一位美人自書中走出,與他歡好。


    就當時來說,這本書也算是禁書了。


    郭剛全臉色一紅,怒道:“這孩子,不知從哪裏得到的這樣的書!”


    杜健知道;“你們說,會不會是書中走出的人害了正一呢?”


    胡謙暗自搖頭,若是如此,以他幽通神通,早就看出這書的異樣了。


    但是現在來看,這就是一本再普通不過的書罷了。


    他又翻了翻,忽地發現有一頁被撕掉了。


    從前一頁和後一頁的內容來看,這被撕掉的一頁並不是什麽緊要的內容。


    郭宇道:“叔叔,正一這房中的垃圾一般都是誰在處理,有沒有倒掉。”


    於是眾人立即忙碌起來,想要找出這被撕掉的一頁。


    然而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


    這房中的書稿廢料早就不知扔到哪裏去了。


    隻有胡謙站立原地,呆呆地看著那本書,又用手摸了摸。


    杜健知道:“敬恭,書都撕掉了,還能發現什麽?”


    胡謙道:“德正,煩請準備筆墨紙硯和一張薄紙,”


    郭宇立即研磨,又找來一張薄紙。


    胡謙將那薄紙蒙在後一麵書頁上,拿起毛筆細細塗了一層。


    眾人正不解其意,忽見那張薄紙張現出幾個模糊的字來。


    細細看去,見那依稀是:


    大竹枝,大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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