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軒站在鎮中心的廢墟前,腳下是混雜著泥沙的瓦礫,遠處傳來木工鋸木的聲響。紡織廠的煙囪重新冒出炊煙,工人們扛著工具穿梭在斷壁殘垣間,鐵鍬與石塊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和淡淡的靈泉清香——三姑姑正在鎮東頭的粥棚裏熬製今天的第三鍋靈泉粥。


    “沈先生,”鎮公所的文書小跑過來,手裏攥著泛黃的複工名單,“第三生產隊的壯勞力都想去縣城找活幹,不願留在鎮上重建。”


    沈默軒皺眉,接過名單掃了一眼。洪水衝毀了大部分農田,鎮民們對土地失去信心,渴望去城裏謀生,這在他意料之中。他抬頭望向西山,那裏的空間裏儲存著足夠全鎮食用半年的糧食,但如何讓鎮民安心留鄉,才是重建的關鍵。


    “通知各生產隊隊長,”沈默軒將名單還給文書,“凡留在鎮上參與重建的家庭,每戶每天額外發放半塊靈泉醃肉,兒童每周可領取兩個空間雞蛋。”


    文書瞪大了眼睛:“可這……物資從哪來?”


    “不用管,”沈默軒淡淡道,“就說是縣民政局的緊急支援。另外,讓紡織廠貼出招工告示,優先錄用本地工人,計件工資翻倍。”


    目送文書離開後,沈默軒轉向沈默遠:“你帶幾個人去西山,把空間裏的陳年老木搬出來,就說是‘公社儲備林’的木材。記住,每棵樹都要偽造采伐證,編號對應縣林場的檔案。”


    沈默遠點頭,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記錄:“需要多少立方?”


    “先搬兩百方,”沈默軒道,“重點供應學校和醫院的重建,剩下的按戶分配,用於搭建臨時住所。”他頓了頓,補充道,“再從空間魚塘撈些鯽魚,今晚送到各生產隊,就說‘公社漁業隊災後補貨’。”


    中午時分,沈默軒來到紡織廠。車間裏機杼聲隆隆,沈默蘭正在指導工人調試新買的半自動織機。洪水退去後,她連夜帶人清理了車間積水,此刻臉上還沾著機油,卻難掩興奮:“哥,你看!新織機的效率比舊機高40%,到年底能多生產三千匹布。”


    沈默軒摸了摸光滑的棉布,靈泉處理過的棉紗果然手感細膩:“外貿訂單的事怎麽樣了?”


    “縣外貿局王科長說,東南亞的客戶對我們的‘保健棉布’很感興趣,”沈默蘭壓低聲音,“但他們想知道‘山泉水浸泡工藝’的具體流程。”


    “就說工藝是祖傳秘方,概不外傳,”沈默軒道,“不過可以送些樣品過去,就當‘友情贈送’。另外,讓老周從黑市弄些外匯券,我們需要采購一批化纖原料。”


    離開紡織廠,沈默軒繞道去了鎮醫院。李院長站在門口,看著工人們搬運空間的鬆木建材,滿臉驚歎:“沈先生,你到底從哪弄來這麽多優質木材?縣林業局的人看了都說是‘十年難遇的好料子’。”


    “運氣好,”沈默軒微笑,“後山的老林子還有些存貨。對了,醫院的重建需要什麽特殊材料,盡管開口。”


    李院長猶豫了一下:“實不相瞞,藥房的抗生素快用完了,縣醫院也斷貨了……”


    “今晚八點,老地方見,”沈默軒低聲道,“用空間的鹿茸換。另外,靈泉粥的供應不能斷,傷寒預防針下周就能到,讓護士提前準備。”


    夜幕降臨時,沈默軒來到後山的土地廟——這是他和老周約定的黑市交易點。月光透過破窗灑在供桌上,老周正蹲在牆角抽煙,腳邊放著兩個鐵皮箱。


    “這是你要的外匯券和抗生素,”老周吐了口煙,“不過這次風聲緊,縣城的黑市被端了三個,你最好收斂點。”


    沈默軒打開箱子檢查,確認無誤後,從布袋裏掏出兩株空間種植的野山參:“給省城的藥販子,他們識貨。另外,幫我查一下,最近有沒有外地人打聽後山的‘靈氣’或者‘神秘泉水’。”


    老周挑眉:“你是說趙鐵柱的事?放心,那小子在縣城老實得很,每天兩點一線,連酒都戒了。不過……”他壓低聲音,“縣革委會新調來的秦副主任,好像對沈家很感興趣,天天在鎮上轉悠。”


    沈默軒心中一凜,麵上卻道:“感興趣就對了,說明我們的‘災後重建模範’名頭打響了。”他將野山參塞進老周手裏,“替我給秦副主任帶個信,就說沈家明天會送兩擔靈泉大米到縣招待所,算是‘慰問基層幹部’。”


    回到鎮上,沈默軒發現粥棚前聚集了不少人,卻不是來領粥的——幾個外鄉口音的人正在向鎮民打聽“沈家的秘密”。他不動聲色地靠近,聽到其中一個穿中山裝的男人說:“我們是省農業廳的,聽說這裏有戶人家會用‘祖傳秘方’改良作物,想討教討教。”


    沈默軒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換上笑臉迎上去:“各位領導好!我是沈家的沈默軒,不知有什麽可以效勞的?”


    中山裝男人上下打量他,遞出名片:“我姓林,省農業廳技術科的。聽說你們用山泉水泡種子,能讓畝產翻倍?我們想實地考察一下。”


    “哪裏哪裏,”沈默軒哈哈一笑,“都是鄉親們瞎傳的。我們就是靠勤快點,多施農家肥,哪有什麽秘方。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們去看看我們的試驗田,都是普通的麥子和玉米。”


    林科長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也好,那就明天上午九點吧。”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沈默軒立刻找到沈默遠:“通知三姑姑,今晚把空間的試驗田全部換成普通作物,再撒些陳年種子。另外,去縣糧站借兩袋普通小麥種,連夜播下去,就說是‘最新引進的品種’。”


    “哥,他們要是化驗土壤怎麽辦?”沈默遠皺眉。


    “化驗土壤需要去省城的實驗室,”沈默軒冷笑,“縣革委會哪有那個閑錢?再說了,就算化驗,靈泉改良過的土壤也隻會顯示‘有機質含量高’,他們隻會以為我們施了羊糞。”


    第二天上午,沈默軒帶著林科長一行來到後山的試驗田。看著田地裏參差不齊的麥苗,林科長皺眉:“這就是你們的‘高產田’?”


    “今年遭了災,苗子沒長好,”沈默軒歎氣,“不過您看這根係——”他拔起一株麥苗,露出雪白的根須,“用山泉水澆過的苗子,根係特別發達,抗旱抗澇。”


    林科長湊近觀察,不得不承認:“確實不一樣。這樣吧,我們帶些土樣回去化驗,要是真有改良土壤的效果,你們可算是為農業做了大貢獻!”


    “應該的,”沈默軒笑道,“不過這山泉水的配方是祖上傳下來的,能不能保密?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林科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搞技術的,最講職業道德。”


    送走農業廳的人,沈默軒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他知道,這次是僥幸,但隨著沈家影響力擴大,類似的“考察”隻會越來越多。必須加快空間的偽裝工作,比如在山腳建一個真正的農家肥廠,用空間的動物糞便混合普通泥土,做成“高效有機肥”出售。


    下午,沈默軒來到紡織廠的臨時倉庫,檢查新到的化纖原料。沈默蘭正在和工人們一起搬運貨物,看到他進來,遞過一張紙:“哥,這是外貿訂單的預付款,五千美元。我們要不要買台進口縫紉機?”


    “暫時不要,”沈默軒搖頭,“先存起來,等改革開放的政策明朗了再說。現在要做的,是把‘紅星紡織廠’的牌子打響,讓全縣都知道我們是‘災後重建的標杆’。”


    他翻開賬本,看著“靈泉大米”“空間木材”“改良棉種”等項目被巧妙地包裝成“公社支持”“技術革新”,心中稍安。這些年,他早已學會將空間的饋贈轉化為“集體的智慧”,讓沈家的每一份收益都師出有名。


    深夜,沈默軒再次來到空間。靈泉在月光下波光粼粼,黑土地上的玉米已經長出新苗。他蹲下身,用指尖沾了沾靈泉水,抹在玉米葉上,幼苗立刻變得更加翠綠。遠處的雞舍裏,改良品種的母雞正在下蛋,蛋殼上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沈默軒轉頭,看到沈明輝站在石門後,手裏攥著衣角,“我睡不著,想看看小雞。”


    沈默軒心中一軟,招招手讓他過來:“下次來要先吹哨子,知道嗎?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沈明輝點頭,蹲在他身邊看玉米苗:“這些苗子為什麽長得這麽快?”


    “因為它們喝了‘神仙水’,”沈默軒輕聲道,“但這件事,隻能我們兩個人知道,連爸爸媽媽都不能說,明白嗎?”


    沈明輝重重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沈默軒看著他,忽然想起自己剛穿越時的孤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或許,正是因為有了傳承的責任,才讓他在無數次危機中堅持下來。


    淩晨時分,沈默軒回到家,發現沈默遠坐在客廳等他:“哥,縣革委會發來了‘災後重建先進集體’的評選通知,我們要不要爭取一下?”


    “當然要,”沈默軒脫下外套,“而且要拿第一。明天讓蘭蘭組織工人排練一個‘重建讚歌’的節目,我去縣武裝部借幾套軍裝,咱們要讓縣領導看到,沈家不僅能搞生產,還能搞宣傳。”


    沈默遠猶豫了一下:“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不需要再這麽藏著掖著,該多好?”


    沈默軒走到窗前,望著鎮子裏零星的燈火:“會有那麽一天的。等政策允許了,我們就把空間的技術拿出來,正大光明地辦農場、開工廠,讓全鎮的人都過上好日子。”


    他摸出玉佩,貼在冰涼的玻璃上,仿佛能看到未來的景象——廠房林立,麥田金黃,靈泉從公開的水渠中流過,滋養著每一寸土地。而沈家,不再是躲在暗處的守護者,而是站在陽光下的建設者。


    “快了,”他輕聲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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