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共水房變成了大型八卦現場。


    王秀芹一邊搓衣服一邊開啟話題:“聽說昨晚周營長家又上演‘午夜驚魂’了?那孩子嚎的,我家房頂的灰都震下來三層!”


    “可不是嘛!”李嫂子擰著衣服像是在擰八卦的閥門,“我家老劉說這孩子八成是……”她突然壓低聲音,“這裏有問題。”


    說著指了指太陽穴,水花濺了一臉。


    “要我說啊,這動靜比文工團排練還熱鬧。”張大娘插嘴,“前天那聲‘有鬼’喊得,把我家老母雞嚇得提前下蛋了!”


    “大晚上叫的這麽滲人,活像見了鬼一樣,該不會是後媽虐待?”


    “不能吧,我看小蘇不是那樣的人。”


    “這可說不準,又不是親媽……”


    聽到越來越離譜的話,王秀芹一把甩了衣服,怒道,“這話什麽意思,後媽怎麽了?你知道的這麽清楚,半夜不睡覺趴他們家床底偷聽了?”


    “嘿,我也沒說什麽啊,那小崽子鬼哭狼嚎的……”


    眾人正說得起勁,突然像被按了靜音鍵——蘇顏拎著水桶閃亮登場。


    “早啊各位!”蘇顏笑眯眯地接水,“昨晚我家‘小夜鶯’開演唱會,擾民了哈!門票下次補上!”


    “阿顏,那孩子鬧了兩晚了吧,你受得了?”王秀芹湊過來小聲問。


    這話問出,周圍搓衣服的聲音都小了很多,全都豎起了耳朵。


    蘇顏歎了口氣,演技上線,“估計是想親媽了吧,不過你們猜怎麽著?人家父子倆住主臥,我睡客房,這後媽當得跟合租室友似的!”


    軍屬們頓時眼神亂飛,內心戲豐富得能寫連續劇:


    ——好家夥!周營長這是娶個媳婦當擺設?還是周營長其實已經不行了?


    ——八歲男孩跟爹睡?這是養兒子還是養祖宗?


    ——蘇妹子這婚後生活,跟守活寡有啥區別?


    王秀芹突然提高音量:“某些人耳朵比兔子長,嘴巴比棉褲腰鬆!”說著故意把搓衣板摔得啪啪響,“人家後媽當得清清白白,某些人倒先編排上了!”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嫂子們瞬間變成鵪鶉,搓衣服搓出了殘影。


    蘇顏心裏樂開花,表麵還要裝大度:“孩子嘛,隻要別到處說後媽虐待,我就當養了隻炸毛的貓崽子!”


    這番操作堪稱完美,既立了“佛係後媽”人設,又給小白眼狼提前挖好了坑。


    以後小崽子說什麽壞話,嫂子們也都會掂量一下話裏的可信度。


    有好名聲,誰會希望自己被私下罵是惡毒後媽。


    劇情中委托者就一直在討好小白眼狼,想要得到認可,急切的辯解自證,但是有些東西,越是自證,別人就越覺得她心虛。


    那周小軍還一直在周誌剛那裏上眼藥,搬弄是非,導致委托者跟周誌剛的關係越來越不好。


    最後委托者無奈把希望寄托在了周小軍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年代的女性處境是悲哀的,她們深受傳統思想的禁錮。


    盡管口號喊著“婦女也頂半邊天”,但不可否認的是,女性的地位依舊有待提高。


    大多數女性在經濟上依舊依賴丈夫,並且傳宗接代的觀念更是根深蒂固。


    之後的十年裏,委托者不是沒想過要個自己的孩子,可是一直沒有懷上。


    這也是她將所有的母愛傾注到周小軍身上的原因。


    但她蘇顏不需要認可,她先不認可小白眼狼,想要她為其付出,門都沒有。


    八卦的傳播速度是極快的。


    午飯時間,食堂裏人聲鼎沸。


    周誌剛正啃著饅頭,突然發現全食堂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那熱度快把饅頭烤成麵包了。


    張團長端著飯缸蹭過來:“老周啊,教育孩子要講究方式方法……”他做了個抽皮帶的動作,“這大半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家搞刑訊逼供呢!”


    政委也來補刀:“當初可是你非要收養的,收養了就要好好對待。”


    周誌剛臉都黑了,他什麽時候虐待孩子了,那是他親兒子。“孩子做噩夢被嚇到了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經過這麽一遭,他連吃飯的欲望都沒有了。


    到底是誰在傳八卦,怎麽就成了這樣,心裏氣惱不已。


    摸了摸內襯口袋裏的信封,這個月的生活費用還沒有給美芬送去。


    想到心上人,心情才好了些。


    吃完饅頭,周誌剛就去了林美芬所在的軍區醫院,他借著去配藥的由頭,將信封塞到了林美芬的抽屜裏。


    匆匆見了一麵,眼神都快拉絲了,周誌剛才戀戀不舍的收回。


    等到空閑下來,林美芬一臉幸福的拿出那個厚厚的信封。


    這些年,周誌剛每個月都會給她一半的工資,讓她不用為錢發愁。


    隻是打開信封之後,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裏麵是一疊草紙,林美芬一張張翻過去,翻到底都沒翻到大團結。


    她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直接給周誌剛打了電話。


    “誌剛!你就算不想履行承諾了,也不用這樣羞辱我。”


    電話那頭,剛回到工作崗位沒多久的周誌剛一臉茫然,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有這疑惑也問了出來,“怎麽了?”


    林美芬咬牙切齒中硬是擠出一絲委屈,“誌剛,你給我的信封裏全是草紙,是我做錯了什麽嗎?你明明說過要養我跟孩子一輩子的。”


    林美芬是懂以退為進的,男人都不喜歡強勢的女人,開口就是質問就落了下乘,但也不能不問,那可是八十塊啊,去年開始,周誌剛就漲工資了。


    周誌剛愣住,“不可能,我明明放了八十塊進去,並且親手貼上了封條。”


    他檢查過,信封沒人打開,他妻子更是不知道,連他有多少工資都不清楚。


    周誌剛還以為自己弄錯了,打開自己放錢的盒子,裏麵剩下一百多塊。


    這些年來,他一半工資都給了林美芬母子,自己存下的不多,也都是放在辦公室裏的,從沒有拿回家。


    家裏的開銷,隻要餓不死就行,再說蘇顏會幫其他軍屬縫些衣服換些吃的用的,也能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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