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一個叫齊長虹的獵人帶著我們進了山,很容易就找到了大量的曼陀羅,這東西對人來說一點用沒有,要是在鎮子裏出來了,隻要見到就會被拔掉,主要是怕孩子們誤食,這東西的種子長得和豆子差不多,三顆就會要了一個孩子的命。


    但是山裏就沒人管了,愛咋長就咋長唄,反正孩子們也不會到深山裏來玩。


    孩子們最大的遊樂場就是河邊,他們在河裏遊泳嬉戲,在河邊釣魚摸蝦。這樣的童年,我也有,不過我的童年並不怎麽快樂,從我來看,也不是每一個人的童年都是快樂的。我的不快樂,主要源自我父親是個賭鬼。


    我們搞到了大量的曼陀羅種子,除了種子,書生才采了嫩芽和根莖回來。


    不過我覺得,還是種子最有毒,我不覺得吃兩片葉子就能把人毒死,但是我也不敢實驗,沒有數據不敢亂來。


    接下來我和朱泉都挺期盼的,終於在五天之後,書生拿出來了他的那個小噴壺,他說:“成了。這裏麵一共有五顆種子的毒素,即便是全吞下去,也不會讓你們兩個成年人死掉。但我們還是要一點點的加重劑量,要確保萬無一失。”


    書生問:“準備好了嗎?”


    我說:“別廢話了,開整吧。”


    書生開始對著我和朱泉的鼻子噴霧,我倆正常呼吸,把噴壺裏的液體噴完了,我打了個噴嚏,我揉揉鼻子說:“沒啥氣味。”


    書生說:“就是因為沒有氣味才可怕。這點劑量不知道行不行,我們看看效果吧。”


    說心裏話,雖然是五顆種子的量,但這不是喝進去的,而是噴霧,我們吸到肺裏的量有限。


    我並不覺得會有什麽影響,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躺下睡覺。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感覺到了不太對,我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我很不舒服,總覺得有蛇在追我,到處都是蛇,走到哪裏都是蛇。


    雖然我平時並不怕蛇,但是在夢裏,還是把我給弄得慌了。


    我起來去上廁所的時候,我就覺得手開始抖了。


    我心說不行了,這毒性真的太強了。


    我回來的時候,泉兒在我屋裏了,他笑著說:“師父,你昨晚做夢了嗎?”


    我說:“做了啊,我夢到了蛇,一晚上都在躲蛇,累死我了。而且我的手抖得厲害。”


    我伸出手抓住了水杯,水杯裏的水都抖了出來。


    李秋雨說:“老王,這太危險了。”


    我說:“這不算啥,小意思。”


    書生從外麵進來,他說:“的確是小意思,很快就會痊愈的。我還是低估了這種子的毒性,從守仁的表現來看,這樣已經過了安全劑量。但是看泉兒,又沒啥事。”


    朱泉笑著說:“我昨晚上夢到了很多隻羊,抓都抓不完。我當時還在想,這不是發了嗎?今晚殺一隻羊吃,我要吃一條整個的羊腿。早上醒來的時候,嘴上全是哈喇子。”


    說著,朱泉擦了一把。


    崔大同把水遞給了朱泉,朱泉接過去,明顯,這手也在抖。


    書生說:“不是沒事,看來泉兒也不行了。劑量用得有點大了,下次要減量。”


    我說:“確實把我弄得有點慘,頭有點疼。”


    書生說:“吃點氨酚待因,很快就會沒事了。”


    這天晚上我吃了一片安定,第二天身體就痊愈了。這藥效來的快,去的也快,並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書生說:“我們拿到數據之後,對破案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守仁,你說到底是什麽人在做這種數據呢?”


    “也隻是猜的,不一定是有人在收集數據。”


    “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科學實驗,並不是什麽謀殺。”


    “要是這樣才可怕。”我說,“用人做實驗,一直把人給實驗死,太殘忍了。”


    書生笑著說:“不用人做實驗,永遠得不到正確的數據,要得到正確的數據,就必須違法。我覺得,這人在做一種用來殺人的噴霧型武器。這是要搞暗殺嗎?”


    我想了想說:“我覺得是為了賺錢。”


    “要是為了賺錢,為啥不去非洲那邊做實驗呢?”


    “關鍵是沒錢出國啊,要是有錢,肯定不會在國內做這種實驗。還有個問題,去外國做這種事更危險,要麵臨的不隻是法律問題,還有人生地不睡帶來的諸多不便,還要麵臨被謀財害命的風險等等。”


    書生想了想說:“要是我能拿到全套的數據就好了,要是抓到這個人,數據歸我,其它的歸你。”


    我說:“數據這東西你抄一份就行了嘛。”


    書生嗯了一聲,他說:“他做這件事要是為了賺錢,還麵臨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尋找買家。除非,他已經找到買家了,先有訂單後研究。”


    我問:“難道不是隻要加重劑量就一定能殺死人嗎?”


    “加重到多少呢?總要有個數據吧。再說了,你覺得把毒素提取出來很容易嗎?這需要一係列的科學手段才行。所以,既要保證效果,也要保證經濟適用性,不然沒有性價比。比如買一把槍三千塊錢,買一瓶這玩意要三萬塊錢,你覺得還會有客戶嗎?人家還不如去買槍了。”


    我說:“哪裏那麽容易就買到槍?”


    “你覺得這種東西很容易買到嗎?”


    “說到底現在我們對動機隻是猜測。”


    “這不是猜測,之所以這個人在這裏觀察了這麽久大雷管,而不是直接殺死他,就是為了數據。要是為了殺人,很簡單啊,足夠的劑量,能讓大雷管在三十分鍾內死亡。五顆種子提純出來的毒素,這麽噴一噴你和泉兒就扛不住了,我覺得要是提高到五十顆種子的毒素,你倆必死無疑。”


    我說:“也不一定,也許少量效果更好,量大了效果也許不會那麽明顯了也說不定。”


    “所以需要數據。”書生說,“看來我要減量才行了。初始劑量用的太大了。”


    書生再次把劑量減到了三顆種子,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我倆噴上的。


    我揉著鼻子說:“這次應該沒事了吧,少了五分之二。”


    李秋雨說:“我看你們是瘋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九點鍾躺下了,到了十點鍾的時候,有人敲門。


    我一開門,是泉兒,他見到我就說:“師父,我剛才看到大嫂出去了。”


    “這麽晚出去做啥了?”


    朱泉一擺手,我跟著朱泉就到了外麵。朱泉帶著我到了村頭的梧桐樹下,他說:“師父,你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一起去就行了啊!”


    朱泉說:“我先去探探路,前麵挺黑的。”


    朱泉一閃身就進了黑暗中,我一想,幹脆往樹上爬,這次還就輕輕鬆鬆爬了上來,我心說我這麽厲害了嗎?我會爬樹了嗎?剛想到這裏,發現猴哥在我身邊,他竟然對我說:“大哥,是我把你推上來的。”


    我心說他娘的,這該不會是做夢吧,猴哥怎麽會開口說話呢?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生疼。


    再看猴哥,竟然看著我在嘿嘿笑。


    我說:“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啊!”


    猴哥說:“差不多吧。”


    我心說你大爺的,這是什麽情況啊!這時候,樹下有個手電筒照我,就聽樹下那人說:“師父,你咋來這裏了?”


    竟然是朱泉,這個拿著手電筒的如果是朱泉,那麽帶我來這裏的朱泉又是誰呢?


    他娘的,兩個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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