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好奇地說:“這案子怎麽到了羊城了呢?”


    我說:“雖然案子發生在廣西,但是大雷管是羊城的高級幹部,上級重視,讓我們過來看一下,落實一下。隻要找不到他殺的證據,這案子也就結束了。不過以我對大雷管的了解,他不大可能自殺。”


    小齊笑著說:“我就說是中邪了吧!大雷管的性格在金鳳鎮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會有大雷管這個外號。他自殺,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我說:“是吧,我也是這麽想的。這雖然當不了證據,但這絕對是最大的疑點。”


    張軍說:“病了嘛,人病了心情就不好,人吃五穀雜糧哪裏有不生病的?”


    崔大同說:“我看咱們也別等著了,找住的地方吧。”


    張軍說:“就住所裏吧,房間我都收拾出來了。”


    我想了想說:“不住在所裏,我們幹脆住在大雷管家裏。”


    “耿家?最近耿家可是不太平。”


    崔大同說:“說是鬧鬼,是真的嗎?據說有幾米高的山鬼。”


    “大雷管的嫂子耿劉氏有一天從娘家回來晚了,在村頭遇到了山鬼。她說,山鬼比房子還要高,還送給了她一根筍子吃呢。”張軍說,“反正我是不信有這麽回事的,我覺得是耿劉氏在娘家吃了蘑菇,中毒了出現了幻覺。吃完了之後舍不得和母親分別,回來的時候就有些晚了,走到村頭的時候,毒性發作,自然就見到山鬼了。”


    我們這次出來,不隻是把猴哥帶出來了,還帶來了老黑。


    老黑雖然不是專業的警犬,不過我和老黑熟悉,我能和老黑心意相通。


    我用手摸了摸蹲在我身邊的老黑的頭,我說:“走,去耿家!”


    我們到了耿家,這耿家的宅子挺大的,大雷管的老父親還活著,母親已經去世了。大雷管有哥哥和嫂子,還有三個侄子。


    我們的到來,受到了熱情的接待。


    大雷管的死,並沒有給這個家裏帶來太多的悲傷,據說大雷管死前性情大變,逮誰和誰吵架。


    大雷管脾氣是火爆,但是不代表他不講理啊。這次回來,大雷管很不講理,有時候吃著吃著飯,一句話沒說明白就把桌子給掀了。氣得耿老爺子直翻白眼。


    這樣的一個人死了就死了,自然沒有人想念他。耿家人怕是想著趕快的把屍體要回來,往祖墳裏一埋,也就完事了。


    耿老爺子說:“叫他回來本來是想著他是大幹部,還指望他驅鬼鎮邪呢,結果這家夥回來,把家裏鬧了個底朝天,我現在真後悔,不該叫他回來。”


    我說:“大雷管回來之後就這樣了,還是過了一段時間才這樣的?”


    “回來之後他就不正常了,晚上不睡,一直在外麵溜達。有幾次把村裏人都嚇到了。白天回來也是渾渾噩噩的,坐著都能睡著。”


    崔大同問:“他晚上出去做啥呢?”


    “不知道,問他,他也不說,隻是讓我們不要問了。”


    我看著大雷管的三個侄子,長得隨耿家人,都挺壯實的。


    三個侄子都不小了,一個二十出頭,一個十七八,一個十四五。一看就知道這三個孩子養的不錯,不僅身體好,還很有禮貌。


    耿老大說:“我二叔這次回來給了我們很多錢。”


    耿老二說:“大哥,你說這個幹啥。”


    崔大同問:“有多少錢?”


    “一千多塊呢。”


    我一聽,這應該是大雷管這麽多年上班掙的錢攢下的,大雷管上班吃食堂,穿工裝,幹啥都報銷,雖然工資不高,但也確實能攢下一些錢。一千多塊錢,說明大雷管很清廉啊,他不至於畏罪自殺。


    那麽這件事就更可疑了,這麽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怎麽會自殺呢?


    耿家老三說:“我二叔還給我們帶了很多衣服回來。有軍裝,還有中山裝,都是新的。”


    我說:“你二叔上班經常發衣服,發了衣服他不穿,一直穿舊衣服,新衣服攢下來,就是留給你們的。對了,這次你二叔回來脾氣很不好,打過你們嗎?”


    耿老三說:“沒打我,不過打了我大哥一個大嘴巴,把我大哥的臉抽腫了。”


    我問:“為啥?”


    “我大哥要去屠戶家裏買了肉回來,我二叔吃肉的時候突然就把肉吐了,說肉變質了,臭了。我大哥就是說人家是早上殺的豬,不可能變質,就被我二叔打了一個大嘴巴。我爺爺氣得用拐杖打了我二叔的頭,我二叔一氣之下就掀了桌子走了。”


    崔大同問:“那肉到底變質沒有呢?”


    耿老大說:“自然不可能,是早上殺的豬,怎麽可能變質?一盆肉被我二叔端走,連盆一起扔到了河水裏,五斤肉,全家一口都沒吃就被我二叔給倒掉了。你們說我二叔是不是敗家子?”


    耿劉氏立即說:“你二叔啥樣也不許你說,有你爺爺和你阿爸在呢,還輪不到你大放厥詞。”


    這次出來,隻有李秋雨一個女人,出遠門帶著女人實在是不方便。李秋雨是警察,是代表支隊來的,有她在,我們辦事也方便很多。


    李秋雨和書生在派出所驗屍呢,我們在耿家安頓好了,耿家人很熱情,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


    一家人知道我們要來,早就做好了準備接待。他們不像是在辦喪事,倒像是在辦喜事。


    耿家也沒有辦靈堂,也不準備辦喪禮,就等著派出所那邊一同意,就把屍體領回來埋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書生和李秋雨都回來了,書生帶回來不少標本,全都在瓶瓶罐罐裏,他今晚又要加班了。


    他說:“倒是沒看出來大雷管有中毒的跡象,一切都和自殺很像。不過他的胃裏和腸子裏是空的,他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耿老大說:“我二叔死前幾天一直不吃東西,他很怪!我爺說他中邪了,我爺還請了神婆回來給他驅邪,不過被我二叔打跑了。”


    書生說:“不吃東西?人為啥會不吃東西呢?”


    崔大同說:“隻有一種情況,就是不覺得餓唄!他的胃沒有問題吧?”


    書生說:“不用你教我怎麽驗屍,大雷管的腸胃好的很,沒有病變的痕跡。”


    崔大同說:“一個正常人,不吃飯,難道是得了厭食症?”


    我說:“有這種病嗎?”


    書生笑著說:“有倒是有,不過大雷管絕對不是這種病,他是什麽人你們不清楚嗎?得這種病的人,精神多多少少都有問題。大雷管的精神好得很。”


    大雷管的大哥說:“我們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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