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殿西窗忽起一陣妖風。


    趙瑾的蟒袍被掀得獵獵作響,偏生眉眼神色紋絲未動。


    “孤最喜歡與聰明的人說話,既然你知道孤的用意,那就更好了。你我合作,生出來的孩子必定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殿下說笑了,你一國儲君之尊,又有化形修為,無論與誰生的孩子都是人中龍鳳。”


    “那不一樣!”


    “殿下!!!”


    趙瑾一笑:“秦少夫人,還有一事想必你不知道。”


    他將血珠碾在“堯”字的蠱卵裂痕上,“楚家老宅的祠堂,曾藏著一對銅鏡。”


    楚昭朝的五靈泉猛地凍結周身氣流。


    趙瑾他竟然知道這個!


    “殿下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說的這個,你應該明白的,你手上那麵銅鏡,不就是其中一個?”


    暗處驟亮一點霜芒。


    秦徹的劍鋒自梁上落下,卻斬在一片空處。


    方才站在燈影裏的太子竟是個傀儡。


    冰蠶絲從四麵八方絞來,纏住楚昭朝的手腕,楚昭朝五靈泉裹著鳳凰真火,冰蠶絲被燙,如觸角般迅速回縮。


    真正的趙瑾聲音自東牆傳來:“楚家的鏡,許家的礦,秦家的門,原該是合用的鑰匙......”


    楚家的鏡,指的估計就是剛才說的銅鏡,許家的礦是周懷謹方才說的赤鐵礦,但秦家的門是什麽意思?


    玻璃窗炸開刹那,楚昭朝看清了牆外幻陣。


    十二座月光凝成的青銅門虛影籠罩行宮,每扇門後都浮著玄甲屍骸的猩紅雙眼。


    那些正是三年來秦家軍“戰死北境”的精銳!


    有什麽東西在楚昭朝腦海中一閃而過。


    趙瑾說的秦家的門,難不成指的是冥府之門?


    也就是說,趙瑾對秦徹的身份起疑了。


    先前在甕城與大戎那一仗,秦徹數次使用幽冥寒氣,甚至當著眾人的麵召喚陰兵。


    當時她雖然與秦徹配合的很好,讓大家都以為陰兵出現隻是偶然事件,況且那陰司詔上寫的是“蕭燼”的名字,應當懷疑不到秦徹身上。


    可也說不好哪裏露了馬腳,讓他察覺。


    不過趙瑾沒有明說,他們自然不會不打自招。


    “臣婦實在聽不懂殿下的話,天色已晚,將軍還在等我,告辭!”


    從大殿出來,楚昭朝疾步往她居住的院子去。


    她剛推開房門,玄冥霜紋已纏上腳踝。


    秦徹隱在屏風後的陰影裏,指尖摩挲著從她發間取下的冰棠梨簪。


    那支他親手凝的簪子,此刻正泛著噬魂蠱灼燒後的焦黑。


    “將軍的鬼傀術,倒是越發精妙了。”


    她撫過被冰蠶絲勒出紅痕的手腕,五靈泉凝成的冰刃“哢”地釘入秦徹耳畔的梁柱,“連太子都能騙過。”


    霜紋倏然絞碎冰刃,秦徹的身影裹著雪鬆香壓過來。


    他掌心覆在她後頸,拇指重重碾過趙瑾冰蠶絲觸碰過的肌膚,玄冥寒氣刺得她背脊發麻:“三娘剛才誇他是人中龍鳳?”


    楚昭朝:“……”


    她方才是這麽說的?


    人怎麽可以如此斷章取義?


    楚昭朝懶得跟秦徹解釋,他方才明明聽見,故意如此罷了。


    她卻不知,越是如此,秦徹心裏越是難受。


    屏風轟然倒塌。


    秦徹將她抵在尚有夜露的窗欞上,霜紋凝成的冰鏈困住她雙手,卻小心避開腕間紅痕。


    “太子說,秦家的門時,夫人有何想法?”


    “將軍以為我該怎麽想?”


    秦徹眼尾泛紅:“你就不擔心太子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他鼻尖蹭過她鎖骨,楚昭朝不適的別過頭。


    又覺這不是她作風,轉而用用大大的眼睛看著秦徹:“我可否問將軍一句:你是不是吃醋了?”


    秦徹目光灼灼。


    “是。”


    他道,“這個回答,夫人可滿意?”


    楚昭朝不答,右手卻如靈蛇般探入他衣襟。


    秦徹的呼吸明顯粗重幾分。


    他很貪戀這種感覺,但理智讓他捉住那隻作亂的手。


    楚昭朝扯了扯嘴角:“將軍真不經逗。”


    “逗?”


    好啊,秦徹眸底更深幾分。


    “他碰你這裏了?”


    即便知道楚昭朝是在逗弄,秦徹卻仍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他低啞的嗓音混著雪鬆香,唇離她的唇那麽近,他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楚昭朝臉上。


    秦徹的頭突然低下咬開她的衣領。


    明明呼吸那麽熱,可他的唇卻十分涼,觸在她脖頸上的肌膚一陣戰栗。


    秦徹看著她的反應,眼尾更紅。


    楚昭朝的五靈泉在兩人緊貼的腰腹間沸騰。


    她不甘下風。


    昂首咬住他喉結,如願聽見壓抑的悶哼:“將軍不妨猜猜,他許諾鳳凰血脈誕下龍嗣時,我有沒有心動?”


    她屈膝突然頂上他丹田,卻被霜紋纏住腿彎,將她的身子扣的更緊。


    “你有嗎?”


    秦徹很是直接的問。


    糾纏的靈力在窗紗投下詭譎光影。


    秦徹的寒氣凝成她發間新的冰棠梨簪,簪尖卻挑開自己衣襟。


    他肩膀有道箭傷,若是沒記錯,後背應當也有。


    都是為她擋的。


    “夫人若要龍嗣......”他引著她的手撫摸肩膀上的那道疤,混著靈力的纏繞她指縫,“不如與為夫如何?”


    楚昭朝一時沒聽明白秦徹到底何意?


    “冥王血脈?”


    “做大聖的王也不是不行!”


    “你瘋了?!”


    五靈泉瘋狂湧入他經脈,卻被更洶湧的玄冥寒氣反噬。


    秦徹趁機咬住她耳垂,霜紋順著頸側血脈遊走,在趙謹觸碰過的地方烙下新的印記:“你不是問我與天玄宗老祖有什麽仇?”


    “你肯說?”


    她的確很想知道。


    她雖不願接受自己是天玄老祖轉世身,但目前的種種線索都指向她是。


    “不是不願,隻是當時說了,你也未必會信。”


    秦徹右手拇指描摹她眉眼,“你與她其實長得不像,但我們雙修之時,出現的那個你,與她眉眼幾乎一樣。”


    “不過,我能區分出來,那個你與她也不同。”


    果然,秦徹知道很多。


    “在雪淵時,陸修明一見麵就說你是為了天玄宗老祖,叛出太虛宗。”


    既如此,那兩人肯定是關係匪淺。


    秦徹為何對天玄宗老祖又是一副滔天恨意的模樣?


    他那時隱藏的很好,但楚昭朝很肯定,秦徹恨那個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替嫁給冥王後,他竟要剜我心頭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楚昭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楚昭朝並收藏替嫁給冥王後,他竟要剜我心頭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