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看見一個穿著華服的青年在酒館南麵的另一家小酒館裏,臨窗搖著扇子。


    “是唐師兄。”


    長學師兄認出了這華服青年的身份,連忙執禮道:“乙班弟子見過唐師兄。”


    那唐師兄笑著點了點頭,但目光卻還看著梅仙姑。


    梅仙姑皺眉:“好,我不欺負你們師弟,那就同你打上一回。”


    唐師兄卻道:“唐某是來水雲宗觀禮的,這裏又是水雲宗的地界。梅師妹想同我切磋,不如等觀禮之後,咱們再找個四下無人的僻靜處。”


    那邊水雲宗的陸韓柏也道:“若那時候梅師妹還想找唐師兄切磋,我可以給二位做個公人——但是現在,此時此地還請梅師妹給我一個麵子,不要在此鬧事為好。”


    梅仙姑知道今天這架打不成了,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了房頂。


    看梅仙姑走了,幾個外門弟子才鬆了口氣。


    長學師兄大喜,就要朝唐師兄所在的酒館飛去。


    窗戶口的唐師兄卻是臉色一沉,與先前在梅仙姑麵前的表現大相徑庭。


    他冷聲道:“你們學藝不精,就該在酒館裏好好呆著,不要隨處亂跑,給我問道宗丟人現眼。”


    長學師兄鬧了個大臉紅,隻能止住了腳步,不再上前去找那位唐師兄了。


    田林的神識雖不能說是比長學師兄等人更強,但他的眼力卻不是別人能夠比的。


    他看見唐師兄轉身時,下半身露出兩條光滑的大腿。


    在唐師兄關窗時,似乎聽到幾個女子的輕笑聲。


    田林心頭起疑,懷疑唐師兄這時候沒穿褲子。


    他是正在瓢倡時,被外麵的打鬥所驚動。當發現打鬥的一方是本宗的弟子後,才不得已露麵的。


    眼看長學師兄還要去找唐師兄道歉,田林連忙拉住了長學師兄:“看樣子,唐師兄現在不是很想看見咱們。


    咱們還是呆在自家的酒館裏,等待長老的傳喚為好。”


    句雲海也道:“不錯,咱們雖然同是問道宗弟子,但內、外二門如同天塹。唐師兄未必拿咱們當師弟呢。”


    顯然,剛剛唐師兄的無情讓句雲海很不滿,他覺得這時候去找唐師兄就是搖尾乞憐。


    “既然二位師弟意思相同,那我就聽二位師弟的。咱們先回客棧,看看教習長老怎麽說。”


    幾人跟陸韓柏拱了拱手,陸韓柏也隨意拱了拱手,先一步飛走了。


    等回了客棧,找店家重新要了一間包廂,句雲海輕拍了一下桌子,嘿然道:


    “也不怪這些內門弟子看不起咱們,說到底我們隻是外門弟子,而且還隻是乙班的外門弟子。它們是注定金丹的人物,而咱們想要達到金丹境界,總歸還需要機遇。


    彼此之間雖然現在修為相同,但將來的前途卻是完全不同,他們當然不會給咱們好臉色看了。”


    句雲海句句說是不怪這些內門弟子,但話語和態度,卻處處透著些不忿。


    其他弟子見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為好。


    大概是知道了田林等人時問道宗弟子的緣故,店家這次上菜速度極為快速。


    他們照例重新上了一份田林等人先前點過的菜肴,隻是一桌子的菜肴,此時卻提不起這些外門弟子的興趣。


    包間裏,也隻有田林一人從儲物袋裏,還拿著幹糧在吃。


    看田林從頭到尾,都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感到好笑,還是該感到佩服了。


    有個女學員實在看不慣田林的樣子,忍不住道:“田師弟,咱們三番五次受人侮辱,虧你還吃得下東西。”


    田林咀嚼掉嘴裏的飯團,忍不住道:


    “賈師姐別怪我,大概是我受人侮辱的次數多了,所以也就不以為意了。其實做華花郎這麽多年下來,我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有什麽能比吃飯更重要的嗎?”


    那女學員都氣笑了:“你現在也是築基初期的人了,少吃一頓還能餓死不成?”


    “我看諸位師兄和師姐大可不必為先前的事兒放在心上,更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一點兒不好態度,就餓自己的肚皮。”


    田林知道,這幫人在問道宗做外門弟子時,並不常和內門弟子接觸。


    就算是在本宗受到本宗的內門弟子侮辱了,那也隻是私下裏的事兒。


    但在這天北郡城,還沒來得及耀武揚威,就被三個本宗、外宗的內門弟子侮辱,屬實讓他們心情很不好。


    不過,田林是從華花郎一路走過來的,早不把別人的輕視當回事兒了。


    恰在這時,房門外有人開口道:“田師弟,不知道你在嗎?”


    田林愣了愣,很快想起了曾經跟梅仙姑一起去平陽城的譚公子。


    他起身道:“不知道是不是水雲宗的譚師兄?”


    他這邊開了門,果然看到外麵站著個玉麵書生,正是譚有其。


    譚有其同田林拱了拱手,道:“當日一別,我想田師弟你這種人中龍鳳,在北荒也必然是能大放異彩的。如今重逢,果不其然——譚某在此恭賀田師弟你能進入問道宗,成為問道宗的仙門弟子。”


    田林連忙道:“我還未恭賀譚師兄你,如今已做了水雲宗的內門弟子了。”


    譚有其心中自然得意,他來找田林雖然有公務,但也未必沒有炫耀的意思在。


    他理了理身上水雲宗內門弟子的道袍,擺手矜持道:“我這身衣服,說來是靠平陽城數十萬人性命換來的,得來的十分慚愧。”


    說完,他才同包間裏的其它人拱了拱手,道:“水雲宗譚有其,見過諸位問道宗的師弟。”


    眾人知道他是內門弟子,已經被內門弟子打擊不輕的眾人,驟然得到譚有其的禮遇,瞬間就對譚有其生出了好感。


    眾人連忙還禮,長學師兄邀請譚有其道:“譚師兄來的正好,何不坐下來一齊喝一杯?”


    譚有其拒絕了,他道:“宗門中事務繁忙,譚某此來,是邀諸位師弟一起進宗的。若諸位師弟實在餓了,我水雲宗也有薄酒,可供諸位師弟盡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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