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文舵主他老人家幾年前見過,若非文舵主他老人家幫襯,我如何會有今日的修為?”


    田林扯虎皮拉大旗,就見對麵的李堂主臉色一狠,伸手摸刀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唰’的一聲響,在李堂主抽刀之時,他的眉心再次中劍。


    田林惋惜的看了一眼沒吃完的青龍魚,很快眼前變得模糊,再次離開了第二十級石階的幻境。


    “第二十級幻境隻能限製在酒館中,無法自由探索。想要買靈米吃,必須走出小酒館。”


    田林對雷靈氣沒有太大的需求,因為他修煉的是五行真氣。


    他現在首先要做的,一是等待月底的生死台比試。


    有機會做內門弟子,田林怎麽可能隻滿足於外門弟子的身份?


    做了內門弟子,每天供應兩餐的靈米,靈石月俸更是多達二十五枚。


    為了靈米和靈石,田林也要爭一爭這內門弟子的名額。


    除此外,已經煉氣十一層的田林,需要為築基做準備了。


    他修煉的是五行真氣,需要水、火、金、木、土五種築基池。


    水靈築基池倒不必費心,田林記得第一段石階幻境中,沉仙塘的提示詞就是水靈築基池。


    “要找火、金、木、土築基池,需要先找跟沉仙塘類似的‘怪水’。或許我永遠湊不齊五種築基池——若果然如此,那就改修水真氣,想法子水真氣築基。”


    其實還可以血真氣築基的,但田林沒想過要改修血真氣。


    此後兩天,田林一直重複進出幻境,如此終於到了第二十三級石階。


    此時他身處在一間書房裏,腳下放著一盆炭。


    而書房的明間兒處,則侍立著一個黑袍男子。


    田林通過鍾武吉的遊記清楚的知道,今天要殺的對象便是麵前這個黑袍男子了。


    但他不清楚這個黑袍男子的身份,以及對方和自己的仇怨。


    僅憑黑袍男子此時在下首處的狀態,田林覺得對方對自己是很恭敬的。


    “此番你來找我,除了先前的事兒,還有什麽事兒嗎?”


    短暫的靜默後,田林主動打破僵局問了一句。


    黑袍男子愣了愣,說:“童、尤兩家結親的事兒,具體該如何做,堂主您還沒告訴屬下呢。”


    田林哪裏知道童、尤兩家是誰要結親?


    他知道這是幻境,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邀月老祖。


    所以隨口道:“這件事你和其他人商量著辦,不用事事都請教我。”


    黑袍男子皺了皺眉,但在跟田林對視後,發現田林態度十分堅決,他連忙低下頭去拱手說:


    “屬下這就回縣裏,讓下麵的人盯緊童、尤兩家人。”


    他說完話,仍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向後退,直退到門口時才壯著膽子問了田林一句:


    “大人是不喜歡喝茶嗎?這霧隱茶若不及時喝,便會隨著茶水冷卻後逐漸失去效果。”


    田林低下頭,看了一眼桌案上,放在書堆旁邊的茶水。


    他微微掀起茶蓋,茶盅裏升騰的不是茶水的熱氣,而是白色的霧氣。


    這霧氣在茶盅浮浮沉沉,其間似乎有鳥鳴獸吼之聲,端的是神秘無比。


    【羅漢茶,羅漢神功輔助寶藥,可食用】


    田林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這茶水是因為摻了毒,才成的【羅漢茶】,又或者茶水裏沒有毒,而是詞條單純把霧隱茶變成了【羅漢茶】。


    “這霧隱茶,很貴?”


    田林問了一句廢話。


    但此時的田林是堂主,而對麵的黑袍男子卻是田林的下屬。


    黑袍男子雖覺得田林今天的表現古裏古怪,但還是馬上回答說:


    “這霧隱茶得來的確實不易,小人也是無意中才得了幾兩,所以立刻拿來孝敬堂主。”


    田林看這黑袍男子似乎盼著自己吃茶,便懷疑這茶裏有毒。


    “茶我會喝的,沒什麽事兒伱先下去吧。”


    田林說完話,黑袍男子的腰躬的更深了。


    田林猜他在隱藏情緒,卻也並不理會。


    等黑袍男子離開後,田林立刻喊道:“來人啊!”


    不多時,房門被推開,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婦走了進來,柔聲問道:“老爺,您有什麽吩咐?”


    田林有些驚訝的看著少婦,說:“你兒子呢?”


    少婦臉一紅,頭低得更厲害了:“凡兒在他雲爺爺那裏呆著,我沒帶進府裏來。”


    田林不知道自己這府是建在哪裏的,但他猜測這府邸是自己的府邸。


    他也不清楚這少婦是怎麽成了自己的仆婢的,想來跟小酒館時,李堂主把她叫上樓的事兒有關。


    “屋裏有沒有靈米?”


    田林問了一句,少婦立刻道:“屋裏的水靈米都已經收上來了,老爺想吃靈米,妾現在就去叫人做。”


    “要快!”


    田林說完,抬手讓少婦告退。


    等少婦一走,他自己轉身看向了書房裏的書籍。


    如今他貴為血教的堂主,書房裏放著的自然不會是普通書籍。


    田林先到了書架處,抽了幾本線裝書翻看了起來。


    他發現,書房裏放的全是些煉氣以及一些下品法術。


    至於中品法術倒是有兩三本,其中迭風掌赫然就在其間。


    “這裏放著的,並不見血教的法術秘籍,反而都是些普通的功法。想來,這裏的法術都是掩人耳目之用。”


    “域隱遊記?通州觀海圖?”


    田林翻了一圈書,心頭卻是疑惑了起來。


    他起初看邀月老祖的藏書,以為書房裏的書都是擺設,是為了營造出正常煉氣士的身份,而刻意擺放了普通正道人士通用的煉氣書和法術功法。


    但田林翻過幾本書後卻發現,這些書不純粹是擺設。


    因為這些書的書頁不但有翻動過的痕跡,而且不少書上都有極認真的‘注解’。


    田林通過字跡判斷,這些書邀月老祖不但在認真的看,而且還仔細研究過。


    其中研究的最深的,是五行築基法和幾本遊記之類的書。


    “諸築基之法中,五行築基法為正統長生法;由五行築基,而能幻化萬物,是萬法之根源——”


    看著五行築基法扉頁上的邀月老祖的題字,田林笑了起來:“莫非這邀月老祖,要血真氣改修五行真氣?”


    這想法有些荒謬,因為五行築基極為困難,而邀月老祖此時已經七老八十了,並不是修煉五行築基法的好時候。


    可田林仔細想來,邀月老祖以金丹境界開創邀月宗,在玉龍大洲並無人知道其修煉血真氣的經曆。


    或許,對方真的中途改換了五行真氣。


    尤其看這五行築基法扉頁上的字,可見邀月老祖五行築基法何等推崇。


    “老頭兒從兒時求仙,至耄耋之齡還敢漂洋過海,可見其向道之心少有人比。他既然知道五行築基法比血真氣更好,說不得真會改換五行真氣。


    而且,不論是域隱遊記還是通州觀海圖,都證明他在尋找五行築基池。”


    田林把五行築基法放下,抬頭看向了門口。


    隻見少婦端著傳盤,傳盤裏放著靈米和肉食。


    田林問少婦說:“咱們府上有多少靈石,夠買多少水靈米?”


    少婦立刻道:“咱們府上有多少靈石,隻有老爺您自己知道,婢子們不敢過問。倒是水靈米——水靈米咱們府上自己就種的有,隻供給老爺一個人,是完全足用的了。”


    田林愣了愣,他把傳盤上的一碗水靈米拿起,問少婦說:“我們府上哪兒來的水靈田?”


    田林不怕暴露身份,少婦也猜不到田林早已換了個人。


    她通紅著臉,怒氣在眼神裏一閃而逝,低頭悶聲道:


    “我夫君已經逝去,老爺既然強占了我的身體,又何必還拿話來捉弄人呢?”


    田林被他這句話給問住了,旋即恍然大悟。


    自己家的水靈田,想來是周青的祖業。


    周青死了,祖田落於外人之手。


    如今不知幾年過去了,現在被自己要了過來。


    田林不是誠心要戲弄周秦氏,他看周秦氏又羞又惱的,也失去了同周秦氏說話的興趣,認真吃起了水靈米。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問劍果】提升的劍意有多大作用,甚至他吃過問道峰的水靈米後,完全沒有感受到所謂劍意的存在。


    而田林之所以堅持要吃水靈米,無非是清楚詞條不會騙他。


    況且周青和雲道長把劍修說的那麽神秘,田林怎麽可能不對劍意上心呢?


    他一連吃了近十海碗的水靈米,直到胃裏實在是有些撐不下了,這才放下了筷子。


    周秦氏看怪物似的看著田林,顯然沒料到田林這麽能吃。


    也在這時,門外有個丫鬟的聲音說:“老爺,那個姓唐的人又來了。”


    田林皺了皺眉,對外麵的丫鬟道:“告訴他,就說老爺現在很不舒服,今日就不見他了。”


    那丫鬟領命離開,田林看著端傳盤出屋的周秦氏道:“飯菜先放這裏,你去床上躺著。”


    本來端著傳盤的周秦氏臉色一變,抹了抹淚到了書房旁的臥榻處要剝衣服。


    田林皺眉道:“好好躺著就是了,脫什麽衣服?”


    周秦氏不知道田林要玩兒什麽花樣,便到床上平躺了起來。


    她看‘田林’大步朝著她走來,不由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田林卻愣了愣,伸手摸向她腰間的木牌。


    隻見木牌上,正麵陽刻著‘問心’二字,而背麵則陰刻著‘執筆畫江湖,掌中觀乾坤’十個字。


    這令牌入手不輕,材質似木非木。


    “你做什麽,這是周家的家傳之物,是我留給凡兒的,你快給我!”


    周秦氏久等不來田林的愛撫,睜眼時才發現自己小衣裏藏著的木牌不知什麽時候掉出來被田林給摸去了。


    就在她要搶奪時,田林一掌將她打暈,接著用被子將周秦氏給連頭帶人全部蓋住。


    屋子外,腳步聲響起,就聽田林初入幻境時那個黑袍男子的聲音響起說:“屬下聽說大人的身體似乎不好,特意前來查看。”


    屋子裏,田林屏氣凝神,悄然離開床前,接著躲到了門口。


    緊閉的木門外,黑袍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大人?黃大人,你還好嗎?”


    屋裏的田林仍不說話,隻是召喚出來的飛劍懸浮在門後,等待著黑袍男子進屋。


    “大人,您再不說話,小人可就進來了。”


    黑袍男子說完話,竟不從門外破門而入,而是破窗跳進了書房裏。


    他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臉上便浮現起笑容。


    但他的餘光掃視到了門後藏著的田林後,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了。


    兩道劍光幾乎同時亮起,但田林的飛劍明顯更快一些。


    ‘咚’的一聲響,黑袍男子的飛劍擦著田林的耳朵打破了田林背後的牆。


    而田林的飛劍,則直接將黑袍男子的眉心戳穿。


    黑袍男子神情瞬間黯淡,噗通跪在地上,死瞪著田林。


    田林為免這家夥還沒死透,操控著飛劍直接將其梟首。


    直到幻境的場景開始模糊後,田林才確信對方已經死透了。


    他把飛劍收回儲物袋中,終於脫離幻境出現在了現實世界裏。


    一出幻境,田林先拍開儲物袋,把問心宗給他的那塊木牌取出。


    田林摸著木牌上的紋路,眉頭越皺越緊。


    “幻境中的木牌,不但同這木牌一模一樣,便連木牌上的紋路也是一樣的。可周秦氏說這木牌是周家傳家之物,若幻境中的木牌和這木牌是同一個,那問心宗的周掌教,為什麽要把這周家的傳家之物給我?”


    田林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問心宗時,篤定周掌教沒有心思把問心宗傳給自己,而事實證明周掌教確實不想留他在問心宗。


    但如今手裏的木牌,卻告訴田林,周掌教並不曾放棄他。


    其實仔細看兩行字,執筆畫江湖中的‘執’和掌中觀乾坤中的‘掌’。


    這二字一合,不就是‘執掌’兩個字嗎?


    “既是周家的家傳之物,想來隻有周家的族長才能持有。問心宗把這木牌給了我,絕非是讓我做周家的家主,恐怕是要我將來執掌問心宗——


    我猜不透周掌教心裏的想法,索性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先想辦法成就築基境界,再看將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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