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爺倆剛進院子,就看到閻埠貴在門房,擺弄著一個花盆,好像要種什麽。


    這小老頭兒一看到父子倆回來,一個箭步就竄了過來,那叫一個利索,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們爺倆。


    易平安差點笑出聲,忍著辛苦跟他打了一個招呼:“閻老師這是在幹活兒?”


    他都知道這貨要說啥。


    閻埠貴對著易平安說:“平安呐,恭喜了,當上副科長了,這可是咱們院裏第一個幹部呢。”


    轉過頭又跟易中海說:“老易啊,恭喜啊,我真羨慕你啊,有這麽個好兒子啊,這平安才多大啊,就當幹部了,你以後啊,就等著享福吧。


    老易,你家平安當上幹部了,你不慶祝慶祝?都想沾沾平安的喜氣呢,這孩子多出息啊!”


    爺倆先是道了謝,不管咋說,人家是來恭喜的,謝一下還是要的。


    這閻埠貴不愧是老師,說的話確實好聽,就算是為了算計,可誰不願意聽好話呢?


    這也是閻埠貴能占到小便宜的原因吧,其實在現代,那些銷售員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想從人家口袋裏掏錢,不也得說好話嗎?


    生活啊,生下來活下去,誰都不容易!


    “老閻啊,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吧,我買點糖塊瓜子啥的,給院裏分分,晚上在我那屋擺一桌,給平安慶祝一下,還是老規矩,請院裏的老人來吃一頓,你可得來啊。”


    “哎呦,沒問題,沒問題,老易,局氣!”閻埠貴笑的臉上褶子都多了一道。


    “閻老師這是要種啥嗎?”易平安看著閻埠貴擺弄花盆,這貨不是想種花吧?


    “嗐,我這不是想著栽盆蔥嘛,平時吃個蔥花啥的,也有個新鮮的不是嗎。”


    閻埠貴其實是有點文人的小傲骨,他就是占便宜,也不會明著說,你能聽懂,那他就賺了,你聽不懂或者裝聽不懂,他也不在意,但要說明著要,他是不會的。


    他一直覺得他跟院裏的大老粗不一樣,他是文化人。如果不是被生活壓彎了腰,他還真拉不下這個臉。


    “這想法不錯,回去我也種點,這天天土豆白菜和蘿卜的,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啊。”


    易平安還真是沒想到這茬兒,主要是他空間裏啥都有,就沒想到,這時候可沒有大棚,想吃點綠葉菜,可不容易。


    “哈哈哈,平安就是聰明,這過日子啊,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你們年輕人啊,還是學著點吧。”


    閻埠貴搖晃著腦袋,得意的說著。


    今天易平安也沒啥事,就想著跟這小老頭兒杠一會兒,誰當年還不是個杠精了?


    “閻老師,你這個說法,說錯也不錯。但小子有點不同的見解,不知閻老師能否聽上一二?”易平安說道。


    易中海難得看兒子有這麽幼稚的一麵,還覺得挺新鮮,也就沒攔著,聽了起來。


    “願聞其詳。”這是要辯論啊,那他閻埠貴可不怕,你一個毛孩子,多讀了幾本書,就想上天了?


    “閻老師請聽,首先說不錯,咱們老百姓過日子,跟那些達官顯貴不能比。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不算計著點,怕是要喝西北風。


    所以,這算計嘛,說的沒錯,總要生活的嘛。


    我想說的是錯,小子以為算計分為很多種,什麽才是算計?


    戰場之上敵我算計,是不是算計?


    朝堂之上政敵算計,是不是算計?


    你可能說那離我們太遠,那我跟你說點近的。


    比如閻老師你,想要生活的好一點,那麽怎麽才能做到呢?


    當然是漲工資啊?那麽工資怎麽才能漲上去呢?


    首先你要積極的參與學校的活動,讓領導知道你。


    其次努力提升自己,比如升級別,你們教師也是有級別的吧?


    升一個級別,那工資是不是就多了?不能光讓學生努力啊,老師也是一樣的嘛。


    再次,就是成績了,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如果你的學生考的比別的學生好,那校領導會不會看在眼裏?


    看在眼裏了會不會重視你?


    重視你了會不會就會提拔你?


    提拔你了是不是就可能會當領導?


    當領導了是不是就會漲工資?


    閻老師覺得這是不是算計?”


    易平安說完,閻埠貴都沒回過神來,可見是把他說的給聽進去了,易平安實在不想每天下班回家前都要應付一下他。真的會累。


    就在易平安跟閻埠貴說道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大幫人了,他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也能叫算計?


    但不得不說,易平安說的這些挺有道理的,如果是這樣的算計,他們也想要。


    別人都能想明白的事,閻埠貴肯定也能想明白,他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就這麽被推翻了。


    “平安,你說的這也叫算計?”


    “不叫算計嗎?你是不是要想對策?是不是要付出行動?是不是要偵查對方的行動?是不是想著怎麽才能在一眾人裏脫穎而出?


    這些不算計怎麽行?”


    易平安一連串的反問,把閻埠貴幹蒙圈了,其實現代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畫大餅,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啊。


    行了,挺冷的,不跟他說了,該回家了。


    “所以說,閻老師,你的格局小了,不要把眼光放在尺寸之地,要放開來,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說著易平安就往院裏走,真是太冷了,易平安覺得自己就是有病,大冷的天,跟他說這些幹啥,閑得蛋疼啊。


    易中海看著兒子走了,又看著閻埠貴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就想笑,讓你天天跟我咬文嚼字,這回讓我兒子給你說迷糊了吧,該!


    然後也推著車回家了。


    周圍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隻有閻埠貴自己在懷疑人生。


    他真的錯了嗎?之前想的那些事,做的那些事都是目光短淺了?


    對,就是目光短淺了。唉,一把年紀還不如個孩子,怪不得人家能當領導呢?果然不一樣。


    易平安一回到家,飯菜已經做好了。楊翠雲一看到易平安回來了,就笑了,那眼神亮晶晶的。


    “平安,你真厲害,把閻老師都說沒詞了,真不愧是大學生。”說著還比了一個大拇指。


    “啊?姨,你也出去了?”


    “嗯,看你們父子倆一直沒回來,就出去看看,正好看到你跟閻埠貴說道呢,就聽了一會兒。看你不想在那待了,我就先回家了。”


    “可不是,現在想想,我就是閑的,大冷的天,跟他說這幹啥。”易平安想想就後悔。


    “那不一樣,你今天表現的很好。”易中海回來了,不讚同易平安的說法:“平安,你不知道,閻埠貴一直都是以文化人自居的,在他眼裏我們這些都是大老粗,泥腿子,別看他不承認,他心裏是看不起我們這幫人的。


    但是今天你給他上了一課,以後啊,他怕是不敢得瑟了,至少不敢在你麵前得瑟了。


    而且,爹覺得你說的挺對的,多有道理啊?他閻埠貴就是目光短淺,天天就知道占那點小便宜。”


    易平安覺得他爹都快成他的腦殘粉了,“爹,其實他也是沒辦法,一個人掙六個人花,要不是被生活壓彎了腰,他也不會這樣。


    至少他從沒主動伸過手,你給,人家就接著,你不給,人家也不會甩臉子,再說了,誰不喜歡聽好話呢?說白了,還是窮鬧得。”


    易中海歎了口氣,說道:“沒想到你能想到這點,平安呐,爹有你這個兒子,爹知足了。


    但是,你啊,心太軟,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的缺點,有些人就善於利用人家的心軟達到目的。


    你得知道有些人是可以拉一把的,但有些人不值得。爹怕你吃虧。”


    易平安:我覺得你說的是白蓮花,但我沒證據。


    吃過飯,易平安跟他爹說了,明天不上班的事,還有下周出差的事,兩口子都舍不得,這一走就是一個禮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大冷的天萬一凍著怎麽辦?但也知道這是任務,不能不去。


    易平安心中感動,但還是安慰他倆:“別擔心,我是技術人員,又不是車間工人,動嘴就行,動手的事,有別人呢。


    吃的也不用擔心,人家來咱們廠,都是吃的小食堂,我去他們那兒,他們好意思讓我吃大食堂啊?住也是在招待所。


    再說了,是他們求咱,不是咱們求他,不會照顧不好我的。放心昂。


    對了,明天我不上班,我去買東西吧,爹不是說明天晚上請吃飯嗎?


    把要買的東西告訴我就行。”


    “讓柱子主廚吧,你跟他定一下食材,讓他給你列個單子。糖要多買點,車間那邊也得分點,三斤吧,買那種糖塊,一家分兩塊,車間一人也分兩塊就行。


    瓜子可以多買點,還有煙,就買經濟煙或者大生產吧,那個便宜,可不能買大前門了,多貴啊。你工資高,也不能這麽花,還是得攢著點,其他的你看著買。


    明天你騎自行車去。”


    說好了明天的事,老兩口也就要回去了,易平安也走了出來,他想今天晚上跟傻柱定好菜單,這樣他晚上就可以在空間裏選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去轉轉。


    來四九城一年半了,還沒轉過呢,說多了都是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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