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來她也冷靜下來了,這事就是哥哥第一時間來了,還是要自己麵對,有些事情該自己麵對的,誰也代替不了!但是今天哥哥來了,她就是莫名的更加難過,坐在蒲草上哇哇哇的大哭!


    旁邊的親戚鄰居悄悄議論:“荷花這女兒不錯,你看這哭的那是個難過!”


    “可不是麽,這孩子孝順,聽說這幾天一直陪著荷花吃住,給她梳頭洗臉。人家還從城裏給荷花買了好幾身好衣服呢,一點怪罪都沒有!”


    “是呀,是呀,聽說荷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就是這閨女給買的!”


    “這娃仁義呀!就是在身邊養著的女兒,最多也不過如此,更何況~~~~”


    屈江被張家人引到院子裏坐下了,他又主動去看望了老太太,老太太坐在炕上,周圍也是圍滿了親戚,都在安慰著她。屈江見到的問候安慰後離開,又去找張建國,張建國一個人在他的屋子裏炕上躺著!


    家族中人敲門說有親戚來看望他了,他也隻是扭頭看著,看來人是屈江後,才慢慢的坐起身子:“長水娃來了,坐吧!”說完眼淚就不停的流,一會兒直接就嚎啕大哭!


    “荷花跟著我是一天的福都沒享呀!這幾年為了給她看病,我真的是想盡辦法了!家裏錢早都花完了,親戚朋友也借了一圈,還是看不好啊!我一直說要帶她去找陸先生,哪怕我給陸先生跪下磕頭都行,荷花就是不同意,她說是自己對不住屈家,細妹子的爺爺是因為她而死的!她對不住細妹子的爸爸,對不住細妹子!也對不住陸先生!


    那天你和細妹子來了,她很高興。娃留下來陪她,她臉上都是笑呀,晚上吃飯都多吃了一碗,晚上她娘倆說話說到後半夜了。第二天她給我說,你是陸小先生,醫術也有名氣,你說讓她心情要好,她認為你說得對,還說要調節自己心情,慢慢調節自己身體,催我早點去按你的方子抓藥。她精神頭真的好了很多,一天人都是開開心心的,飯量也好。第三天,她說閨女來了,這心情好了,身子也一下輕了好多。我當時是又開心,又擔憂。


    我就怕她這是回光返照,電視上報紙上都這麽說!但畢竟我們被這個病給折磨這麽久了,也盼著她早日好起來不是,她說以後要給細妹子帶孩子呢!那天晚上她還和細妹子說了好久話,誰知道第二天起床,後娣發現她不對,就喊我。我這幾天在老娘炕上睡著,我過來時,細妹子正在哭著探她兒鼻息!嗚嗚嗚嗚~~~”


    屈江看著這個中年男人哭的那是個稀裏嘩啦!也是心生悲憫,勸說他:“張叔,你也別難過了,得保護好自己身體,這些年你為我五娘也是盡到了責任!她這麽一走,她也是脫離苦難,不在忍受這病痛的折磨,是好事!


    活人為重,這以後家裏的重擔就得你一個人來挑,那麽多的弟弟妹妹還需要你拉扯呢!你的身體再有個萬一,那這些娃咋辦呢?是不是?他們已經失去了媽媽,這個時候就全指望你這個爸爸了!”


    張建國也不哭了,聽著屈江的話,就是噙著淚點頭。拉著屈江的手,一時無語。這時候若溪推門而進,“哥,你出來下,我有話和你說!”


    屈江跟著若溪走到了外麵的大路上,若溪四周看了一眼說:“哥,我想和你商量下,把那十萬塊錢全給張叔。這幾天聽我媽說為了給她看病,張叔是欠了不少錢,她心裏一直很不好受。現在我媽走了,也算是我為她盡孝吧!你覺得呢?”


    “沒問題呀?十萬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轉些?他們欠人多少錢?”屈江支持妹妹的決定。


    “夠了,不用再轉了,我隻是個外人,也就是為我媽盡個孝心,她還有那麽多孩子呢,太多了不是啥好事!再說,這些錢在農村都能蓋一棟樓房呢!也是一筆大額呢,也能給他們解決不少困難啦!還有就是,我舅家人也來了,我不想認他們!”若溪撅著嘴。


    屈江很無奈的雙手搓搓臉:“唉~~~不認就不認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他們家來咱家看望過你。那以前沒有來往,以後也可以不用來往了。我建議你,這幾天見了,該叫人叫人,該問候問候。這個事情過了後,我們繼續不跟他們家來往就是了!沒必要搞的像仇人似得,畢竟你和他們也是有血親的!”


    “好,我聽你的!”若溪點點頭。


    “那個張婷是咋回事啊?我今天聽慕雪說,前幾天她過來看望五娘,被張婷給趕出去了!這也太~~~~太沒禮貌了吧!”屈江問若溪。


    “別提了,那天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人慕雪是來看望我媽病情的,那也是她張婷的媽對不,她直接讓我朋友下不來台,我這幾天都懶得理她!我都不知道我媽是怎麽教養她的?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呢,還是名校的大學生呢!”若溪聽到這事也是不忿的道。


    “看來人說這個學曆不等於教養,學曆不等於本事一點兒都沒錯!行了,不理她了!慕雪本來今天想來,想起那事就來氣,她讓我轉告你,下葬的時候她再來,讓你也別太難過了,先處理事情!下午你跟我回家吧,我今天是開書琦叔的汽車來的,哥帶你兜兜風!”屈江說。


    “吭哧,看把你能的,還帶我兜兜風呢!行吧,我今天回家住,等下葬前一天再過來,你中午吃完飯後,陪我一起去鎮上的殯禮商店,得定些禮節性的東西。定好後我們就直接回去,我這次回來還沒回家看爺爺呢!家裏屋子蓋的咋樣了?搬進去了沒?”若溪說。


    屈江告訴她房子蓋好了,爺爺讓晾曬幹了計劃年後再搬進去等家裏情況!這時有人喊若溪,說有客人來了。她作為重孝子還需要坐在蒲草上哭迎客人,就說她先忙去了,讓屈江自己照顧好自己!


    屈江看著妹妹的背影,也是一聲歎氣!她最親的人離她而去了,自己呢?一直都 記不清模樣的爸爸呢?


    摸出一根煙點著,沉默著幽幽的抽著煙!!!!這時候張家管事的人走了過來,:“哎呀,我聽說陸先生的孫子來了,咋站在外麵呢?走裏麵坐,喝湯,喝湯!”


    屈江跟著來人向院子走去:“一會兒喝完湯,要和請來的風水先生去地裏看穴,你也幫個忙一起去!”


    “這個我不會,我是學醫的,不會這些!這個不是我的專業!”屈江搖搖手說。


    “我知道,我知道!剛才在屋子裏建國提議,要讓你一起去幫看看,你就當散步!反正這裏人多事雜你也沒事不是,就當是散個步,閑逛逛,看看田野裏的風景!你們都是在城裏讀書的大學生,有文化,這農村和城裏比呀,就風景好!對著不?就當看看鄉下的風景!”這個管事的也是會來事,能說會道的。屈江隻能默默無語的權當答應了!


    所謂喝湯,就是先吃一盤涼菜,再吃臊子麵,這個是關中紅白喜事的風俗。客人一般也都是少吃一些,一碗麵少湯濃,意思意思,算是應了主人的情。這中午時還會再吃臊子麵呢,這會兒吃飽了肚子,中午時沒地方吃了。


    吃完飯,張家兩個人引領一個帶著眼鏡,穿著中山裝,手提一個黑色提包的中年男人。介紹說是附近有名的風水師,又介紹屈江說是家裏的親戚,大學生。一起陪先生去地裏。


    所帶領的田地,是張建國家裏的地,張家人介紹說,現在大家都是在自家地裏選穴下葬,這自己家先人埋在自己家地裏,以後也好搭理。墳在人家地裏,這些年都開始流行機械化耕種,那墳頭人家就不方便耕作了,那你先人的墳頭是今年掛些,明年刮些,幾年下來就快沒了!你也不好說啥不是!


    風水先生從包裏掏出羅盤,開始選地方。忙活了半天確定好了一個位置,用一根小木橛定在那裏,對陪伴的張家人點點頭,張家人就用帶來的钁頭挖了幾下,又用鐵掀把浮土起了出來。風水先生看了看土壤,又用羅盤確認了會兒,點點頭,把小木橛定在那裏,又開始確定朝向方位,然後掏出所帶的白灰開始畫位置。


    屈江也看著周圍的環境,位置是村子的南麵,周圍都是綠油油的一片麥田,冬天裏上午的麥苗被霜覆蓋著,他走到那個風水先生 身邊,低著頭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風水先生猛的抬起頭看著他,站起身又掏出羅盤測量了起來,測量了會兒又掐指算了好久,然後在他原來確定的位置向東南挪了一米,繼續讓人挖土驗土。重新確定朝向方位,這次他確定好後,看了看屈江,見他點點頭,稍微的出了一個氣。然後做了一些動作,才算是完事。


    回家的路上他們幾人聊天,都是誇陸先生,說他醫術好,還收費便宜,免費送藥等等。那個風水先生趁人不注意,對屈江小聲的說了聲:謝謝師兄指點!


    張家陪同的人,也都看見了他們今天的小動作,全都當不知道。內心也是暗暗驚奇,心想,建國一定要讓這個小夥子來,看來肚子裏是有點東西的,不愧是陸先生的孫子!


    幾人回去後,風水先生就和張家人商量下葬日期,最後確定七天後,臘月二十三巳時起靈,午時下葬。起靈時方向朝東,出門時昉牛,虎,馬,豬。然後用毛筆寫在一張紙上,貼在牆上通知眾人!


    午飯後,若溪被她舅家人圍著說話,她也熱情客氣的問候,拉著家常。答應他們下葬前一天她會按風俗早點過來的。舅家人也都知道她給了張家人十萬塊錢,讓操辦喪事,都是一個勁兒的誇她,她說自己的錢是家裏人給的。算是她盡孝的一點意思。說其他事,她就是笑笑不語。


    應付完舅家人,若溪跟著哥哥開車去了鎮上。路上給慕雪大了電話,慕雪說要陪他們一起采辦,去慕雪家接上慕雪,也拿上若溪存放在這裏的行李。幾個人就去殯禮商量,定製了需要的東西,付了定金,確定好日期。若溪讓屈江送她去鎮上的澡堂子,她要好好洗洗!還好行李在慕雪家,有換洗衣服!


    若溪是與慕雪一起去洗澡了,曲江一個人坐在車上抽煙等候。接到張婷打過來的電話,“喂,你是屈江嗎?那就好,我是借用親戚的手機打給你的,你有手機都不告訴我你的手機號,這個還是從若溪那裏問來的。哦,我就是想給你說聲謝謝!謝謝你的幫助,如果不是若溪那些錢,我們家都不知道咋度過這個坎。還有就是想問問,這個重孝女不是要準備置辦一些東西麽,我就想問問看和若溪還有其他妹妹一起置辦,行不?哦,你們都付了定金,那好吧!屈江,謝謝你!”


    屈江掛完電話,覺得純粹就是個沒頭沒尾的莫名其妙,今天一天我都在你家呢,也就開始時說了聲,來了。再沒找我說一句話,你要謝我咋不當麵說呢!哦,你想和若溪一起操辦,咋在若溪人還在的時候不商量呢?這個時候,你給我打這個電話~~~~~~


    等若溪她們出來後,屈江還是給她說了張婷找她,說是想一起置辦東西,他也實話實說拒絕了,若溪也沒多說什麽。慕雪說若溪到時候得提前一天去,晚上那邊很亂人很多,忙完就很晚了,邀請若溪住她家,和她住一晚上。讓屈江到時候睡她哥房間。到時候他們第二天三人一起過去。也方便!屈江也覺得可行,就答應了。


    下午回到山上後,若溪先是抱著爺爺嗚嗚嗚的哭了一陣子,爺爺露出稍有的慈祥:“人呐,生老病死,早晚都得經曆,你媽走了,這不是還有我呢?還有長水哥呢!不哭啊,不哭!”


    屈江給爺爺說了他們幾人商量的事情,說到時候晚上住梅爺爺家裏。又帶著若溪去看家裏的新房樣子。


    “哥。張婷可能對你有意思!”若溪說。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屈江一聽她這話,直接炸毛了。


    “這幾天我們倆都和我媽還有幾個妹妹睡一個炕上,她告訴我,小時候就聽媽媽說有個妹子。後來她跟媽媽去山上舅家走親戚,無意中從舅家表哥口裏聽說,和我在一個學校,她就好奇的跟著表哥去學校偷偷的看我,當時我在哭,你在和其他男生打架。我想起了,就是高華搶我鉛筆那次你把高華打了一頓那次!”若溪說著。


    “表哥?誰?哪個班的?他知道你,咋也沒見來認你呢?”屈江急忙問道。


    “~~~所以我不打算認他們家。高我們兩屆,人現在南方打工了。你繼續聽我說嘛~~~後來,我們上高中了,她一眼就認出了我們,她曾找借口找你說話,你對人家不咋搭理。人家可是班裏的尖子生呢,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那你憑啥說她對我有意思呢?”屈江聽著也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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