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若是真的顧念二老板,恐怕早就將你殺了,怎會容忍你三番兩次對二老板不敬,故意挑撥關係,間離是非,是你們不仁不義在前的。”


    “別忘了組織現在有如此的成就,有一半的功勞和江山都是二老板打下來的,沒有二老板,你們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瘩裏乞討呢。”


    “可是二老板病重後,你們卻卸磨殺驢,翻臉不認人。”


    “二老板現在不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胡言亂語?”


    “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是聰明人,”禿比掃過成魔的人,語氣隱隱暗含威脅和利誘,“混了這麽些年,這時候也該知道怎麽選。”


    似乎被戳中痛處,鱷龜惱羞成怒,“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組織如今麵臨軍方圍攻的境地,你們卻在這時候對老板動手,一心想要老板的命,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卻還要給自己安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背叛組織,引狼入室,二老板這麽做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落下之後,禿比不耐煩地扭了扭脖子,手猛地抬起,開槍。


    動作一氣嗬成,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子彈正中鱷龜的肩膀偏下,靠近心口處。


    血瞬間迸發,噴湧而出。


    鱷龜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槍窟窿眼冒出來的血,隨後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撲倒在地。


    身體抽動幾下,再無聲息。


    空氣中血腥味漸濃,顯眼的血跡流淌開來。


    一隊和二隊的人見苗頭不對,反應過來,同時舉起槍對準了對方。


    氣氛陷入了僵持的局麵,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禿比還維持著剛剛的開槍姿勢,眼神漠然,看鱷龜的眼神和死人無異。


    “這張嘴既然吐不出好話,那就永遠閉上。”


    殺雞儆猴。


    鱷龜是最好的例子。


    還是主動湊上來的,簡直蠢得要死。


    都說打狗看主人。


    哪怕是鱷龜此時被禿比打死,但是也無人敢動,現場怪異,氣氛一度僵持不下。


    一隊的人很清楚,鱷龜的死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要麽雙方開戰,打個你死我活。


    要麽歸順二隊,否則下場和鱷龜一樣。


    禿比就是要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反抗之後的下場,以此來逼他們臣服。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和下馬威。


    看成魔車禍重傷的結果,就知道惹怒小魔王沒有好下場。


    成魔癱坐在地上,背靠在車身,他的腿抽搐著,血還在不斷地流著,血肉模糊一片,他狠狠地壓著傷口。


    前方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鱷龜倒地的聲響還猶在耳畔。


    果然,不該心軟的。


    也不該留情的。


    他這個弟弟,比任何人都要狠。


    他一直都很清楚。


    隻是小魔王的沉寂和低調,讓他越發地膨脹起來,從而忽略了自己身邊最大的隱患就是小魔王。


    毒蛇褪了皮之後,不會變得純良,反而加劇了毒性。


    成魔閉了閉眼,狠狠壓下心裏的那絲不甘。


    安靜的平地上響起他的聲音。


    “你就這麽想要我的命?”


    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除了小魔王。


    良久,醇厚好聽的嗓音隨風四散開來,傳進成魔的耳朵裏。


    “我說過,我帶回來的人,誰也不能動。”


    成魔低頭,盯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腿,冷汗漣漣,但聲音卻平穩。


    “嗬,一個女人就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這些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真沒種。”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窩囊,但沒想到你還是個孬種,為了一個女人要生要死。”


    他們這種人,動不得情。


    可小魔王偏偏愛上了一個軍方的臥底,還甘願為了那個女人要殺自己的親哥。


    這種感覺,真的令人很憋屈,像一股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咽得人悶疼。


    成魔怎麽也沒想過,他在小魔王的心裏,竟然還比不過一個一見鍾情的女人。


    如果一開始沒有血色妖姬這個霍亂組織的妖女,那麽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當年若不是小魔王百般維護血色妖姬,而血色妖姬又恰好演得一手好戲,他又怎麽會容忍血色妖姬蹦躂那麽久。


    久到小魔王竟然生了深入骨髓的情絲。


    成魔的聲音纏上了縷縷悔意和殺意,字字泣血,含著尖銳。


    “我當年早就應該弄死她,再殺了你。”


    “我沒有你這樣為愛魔瘋的弟弟。”


    要是預料到有這麽一天,成魔斷然不會留情。


    他的弟弟不該是這樣的,為一個女人動情,陷入心魔中去。


    他們該是天生壞種才對。


    小魔王和成魔的對話很明顯沒有談攏,沒有絲毫和解和冰釋前嫌的意味,反而將雙方都拉到了一觸即發的臨爆點。


    雙方人馬緊張起來,手指都扣在了扳機上。


    禿比步步後退,走到小魔王的車前,隨後手一抬一揮。


    二隊聽令而動。


    又一場混戰拉開了序幕。


    禿比手快地拉開車門,迅速上車。


    “老板,成魔明顯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他連頭都沒露,看來在車禍中傷得很重。”


    成魔說話的氣音明顯不足,鱷龜出麵談判側麵佐證了成魔傷勢的嚴重性。


    那麽快的車速,那麽高的坡道,滾下來之後還能保持清醒,可見成魔已經撐到了極限。


    “軍方沒有追上來,成魔如今現在自顧不暇,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應該很快就能拿下他們。”


    成魔的部分人手留在魔匿組織內拖延時間斷後了,而成魔又被他們陰了一道,處於下風,不是他們的對手。


    橋梁被炸毀,軍方過不來,這也讓禿比心裏緊繃的弦鬆了鬆。


    他原本以為小魔王要挑起兩隊的鬥爭,勢必會讓軍方趁虛而入,二隊也會損傷慘重。


    他對此心存疑慮和不解,也不明白小魔王的用意。


    如今看來,小魔王恐怕早就猜到了軍方過不來對麵的山崖,才會讓他放心地發動對一隊的攻勢。


    如此一來,便順理成章了許多。


    思及此,禿比心裏對小魔王更加敬佩了,也更加不敢滋生其他的心思,原本對小魔王的那抹質疑也消匿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衷心耿耿。


    “老板果然料事如神,隻要這次我們能夠打贏一隊,奪回實權,那麽假以時日,以老板的謀略,必定能夠統一江湖,重振組織當年在江湖中的聲望和地位。”


    禿比越發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站錯隊,否則今日鱷龜的下場也會是他的下場。


    小魔王麵色平靜,車後退出戰圈,他微微側頭,看著不遠處兩方交戰的人馬。


    鬥個你死我活。


    成魔被手下半扛著,每輛車的車門都被盯得死緊,二隊的人就是為了防止他逃掉。


    沒辦法,一隊的人隻能用自己的軀體將成魔圍在中間,緊急將他送上車。


    成魔躺在後座,胸口大幅度起伏著,看著不遠處那輛脫離戰場的車,目光陰鬱陰鷙。


    “處理幹淨,一個不留。”


    成魔從後視鏡對上司機的眼睛,“開車。”


    他身上是車禍留下的劇痛,急需止血救治。


    一隊僅剩的車輛不管不顧地衝撞著,其餘人不管槍林彈雨朝他們射穿過來,紛紛開門上車,護送著成魔,意圖衝出重圍。


    禿比看著前方的情形,“別讓成魔逃了,追。”


    二隊的車輛呼嘯著一衝而上,機關槍和彈炮一窩蜂地朝一隊打去。


    都是一群有著豐富逃亡經驗的亡命之徒,瘋起來向來不要命。


    車胎爆炸,車身凹了半邊,車輛被撞擊、炸毀、側翻,人從車內滾落,變成視線中的活靶子,儼然一副大型修羅場。


    ......


    魔匿組織越過山崖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被早就蹲守在這附近的林格一行人看得清楚。


    林格握緊了手上的槍,看著那群飛速馳騁的車輛,開著車緊隨而上,視線牢牢鎖中其中一輛車。


    “主子易容了,身穿披風的那位就是。”


    因為氣質不同,人群中最好認。


    “保護主子。”


    底下的兄弟點頭,隨時做好了衝上去的準備,隻等林特助一聲令下。


    “明白。”


    ......


    菲律賓鷹帶著安陌飛過山崖,大型猛禽的飛行速度向來快,半空的視野空曠,安陌很快就追上了魔匿組織的隊伍。


    彼時,他們正在交戰。


    安陌於叢林外的一片山地降落,她解開腰上的繩索,拍了拍兩大隻低垂過來蹭她的腦袋。


    “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


    兩大隻歪頭,嘴巴唧唧哇哇地叫喚了幾聲,爪子扯了扯她的褲腿,隨後聽懂似的往回飛。


    安陌見它們安全離開,才大步往前走。


    她落地的位置距離魔匿組織開戰的平地不遠,又有叢林作為遮擋,不易被人發現。


    她架起狙擊槍,透過瞄準鏡觀察著魔匿組織的狀況。


    成魔的車已經衝出了包圍圈,正往前方的叢林駛去。


    進了叢林之後,有天然的樹林庇護遮擋,不易作戰。


    到時候,以成魔的狡猾,他想逃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


    安陌扣動扳機,子彈遠程飛射,一連幾槍。


    成魔那輛車的車胎全爆,整輛車不受控地扭轉,車速過快帶來不可逆的地麵摩擦損傷,失控壓根就停不下來。


    又一次側翻,整輛車砰的撞向旁邊的山體。


    山體碎石滾落,砸在車頂。


    車被迫停了下來。


    隻是猛烈的撞擊過後,車頭蓋著火。


    又是一起嚴重的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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