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做?”


    張梅心口一緊,低聲問道。


    \"我打算逼死蘇琳。她不是很愛自己的老公,很介意我私生女的身份嗎?


    那我正好用私生女的身份刺激她,讓她跳樓自殺。


    你呢,負責替我將薑眠引到樓下來。


    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母親跳樓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周柚眸光微斂,心底滲出了毒蛇的汁液。


    \"這計策實在是太毒辣了。柚柚,媽媽實在沒法這麽狠啊!\"張梅臉色為難。


    \"媽,你別再婦人之仁了!是我重要還是薑眠重要?你為什麽總是要考慮薑眠的感受呢!


    再說了,若不是她,我的人生不會那麽慘!


    我隻是把她給我的傷害還回去。


    媽,我真的很恨自己私生女的身份。


    憑什麽薑眠能夠成為薑家風光無限的大小姐,而我隻能是陰溝裏的老鼠,每天都要看她臉色,每天都要伺候她過日子呢!


    你必須幫我,如果你不幫我,那我就不認你這個媽媽了!\"周柚掐緊了指尖,眼底迸發出怒火。


    張梅看著女兒癲狂的模樣,嚇的身形一顫。


    \"柚柚,媽媽幫你就是了。是媽媽不好,害得你成了私生女,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


    \"你隻要幫我報複薑眠,我出了這口惡氣。我心裏就好受了!\"周柚自顧自地說道。


    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林醫生。張梅按下了接聽鍵。


    \"太好了!我家柚柚有救了!謝謝你!林醫生!”


    周柚唇角泛起一抹嗤笑。


    真是個傻子!自己的老婆都被我害死了,還一心想要救我。


    顧茜若是地下有知,一定會被氣死吧!


    掛斷電話,張梅開心地抱住了周柚。


    “柚柚,你有救了!太好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失去你了。林醫生真是一個好人,可是我們卻那樣……”


    說到這裏,愧疚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張梅的心頭。


    “媽,沒必要愧疚。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林醫生救我是應該的!”


    顧茜大言不慚地說道。


    “等我做完手術,身體恢複一點就去找蘇琳。我保證她會死得很慘很慘!”顧茜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張梅看著女兒這樣,心痛到無法呼吸。


    “好,讓媽媽好好照顧你,等你身體恢複了,我們再行動。”


    ……


    日暮時分


    陸時硯緩緩睜開眼睛


    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上腦門。


    陸時硯抬手扶住了腦袋,整個人痛到不能呼吸。


    “兒子,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手術成功,你活了下來。”


    白靈淚眼朦朧,上前伸手抱住了陸時硯。


    “媽……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為什麽要做手術?”陸時硯有些懵地問道,


    “你不記得了嗎?”白靈鬆開陸時硯,眼底一片濕意。


    “我記得你還有爸爸以及一些親戚。可是我忘記了過往的事情,”陸時硯雙眼無神地說道。


    “沒關係。媽媽會一點點幫你回憶起來的!”白靈溫聲說道。


    “嗯,媽媽,我想出院!我想回陸氏別墅。”陸時硯抿了抿唇說道。


    “你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麽能出院呢!”白靈抹了抹眼淚道。


    “這裏太陌生了,我想回到我熟悉的地方。”陸時硯聲音溫吞。


    “好!”白靈無奈答應。


    林清開著路虎將白靈和陸時硯送回了陸氏別墅。


    陸時硯推開雕花鐵門,一眼就看到了一堆土豆苗還有各式各樣的蔬菜。


    “我的花園怎麽變成菜園了?”陸時硯太陽穴突突直跳。


    “陸先生,總算等到您回來了!這別墅空了好久。”


    楊嫂熱情地迎了上去。


    “這些蔬菜都是您命傭人們種的啊!你不記得了?”


    楊嫂沉聲回應陸時硯的話語。


    “我怎麽會下發這樣愚蠢的命令。從明天起將這裏所有的蔬菜全部挖出來丟掉,然後種上各式各樣的花。”陸時硯眸底泛起煩躁。


    “可是薑……”楊嫂剛要說薑小姐喜歡吃土豆,您說幹脆將別墅前後都種上,讓她吃個夠。


    白靈一個冷眼警告著楊嫂。


    楊嫂隻能將後麵的話語全部吞咽了下去。


    “我累了。媽,你先回家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陸時硯抿了抿唇說道。


    “好!那媽媽明天再來看你。”白靈滿眼擔憂卻隻能離去。


    陸時硯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巍峨的山隱匿在黑夜裏,蟬鳴聲陣陣。


    不知為何,他的心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陸時硯轉頭看向了隔壁別墅的小陽台。


    隔壁住著誰呢?為什麽沒有開燈。


    兩棟別墅靠得很近,陽台也是麵對著。


    陸時硯不知不覺地就抬腿跨過欄杆,順著欄杆爬到了對麵陽台上。


    晚風習習,吹亂了陸時硯額前的碎發。


    陸時硯爬進屋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躺在床上。


    月光傾瀉,像是一層薄紗籠罩在了對方的身體上。


    陸時硯剛準備湊近看一看對方的臉。


    薑眠就突然起身,拿出電棒狠狠地電了陸時硯一下。


    陸時硯渾身抽搐了一下,身子像是被一個大鐵錘砸中劇烈地晃蕩了兩下。


    “你!”


    陸時硯伸出手指,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板上。


    “死變態,混蛋!猥瑣男!你死定了!”


    薑眠不忘補上兩腳。


    打開燈準備再拿其他工具好好折磨一番這個登徒子,回頭就看見了陸時硯那張俊美的臉。


    在暖白的燈光下俊美無儔,每一個五官都是那樣的立體生動。


    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冷酷。


    薑眠不由得捂住嘴巴,陸時硯怎麽會在這裏呢?


    不科學,不科學!


    而且還是從陽台那邊爬過來的。


    陸時硯什麽時候成了一隻爬行的蟲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陸時硯醒了過來。


    “你是誰!為什麽把我綁在這裏!”陸時硯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綁在凳子的扶手和腳上。


    “哼哼,我是你大爺!我倒要問問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要偷偷潛入我家?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薑眠用手指蹭了蹭鼻子道。


    反正現在陸時硯已經失憶了,她正好可以好好折磨一下對方。


    “我隻是看陽台眼熟,我以為是我名下的房子,下意識想過來看看。”陸時硯目光躲閃,在腦海中搜尋有關眼前這個人的記憶。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想過來看看是吧!登徒子你真會胡編亂造啊!”薑眠抄起一個雞毛撣子說道。


    陸時硯的頭下意識地後縮躲避。


    “別!你想幹嘛?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可是——”


    “我管你是誰!我隻知道你私闖民宅。我就要給你點教訓。”薑眠咬牙切齒地說道。


    薑眠將手高高揚起,陸時硯闔眸。


    下一秒,柔軟的羽毛靠在了手心上。


    陸時硯正驚訝,以為薑眠就這樣放過了自己。


    誰知道,薑眠快速晃動手上的雞毛撣子。


    “啊啊!哈哈哈哈哈,別撓了!別撓了!好癢!好癢!我受不了了!”


    陸時硯麵部扭曲,扯著嗓子叫道。


    “你也有今天這般模樣。”薑眠眼底泛起戲謔的笑。


    “你認識我?”陸時硯瞳孔微張。


    “哈哈哈哈哈哈,別撓了。”薑眠撓得更厲害,陸時硯也跟著笑得更加誇張。


    “我才不認識你這個登徒子。接下來就是你的腳底板了。”薑眠精致的貓眼微挑,嘴角是惡劣的笑。


    “腳底板可是最癢的地方,這一次你死定了!”


    薑眠歪了下頭,上前一把脫下陸時硯的鞋子。


    敲門聲響起。


    “眠眠,吃早餐了!大清早的,你咋個房間裏殺豬嗎?”蘇琳高聲說道。


    “媽,我在看恐怖電影呢,剛剛是我自己在叫。我待會就吃,你和小楓先去吃早餐。”


    薑眠聲音歡快地回複道。


    蘇琳轉身離去,小聲嘀咕道:“可是那叫聲分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別!女俠饒命。這件事是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陸時硯琥珀色的瞳孔宛若小鹿一般。


    “我腦子受過傷,做過手術。我就是看見你的陽台覺得很熟悉。我就想過來看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麽。


    我絕對沒有半點冒犯你的意思。”


    薑眠身形微怔,原來腦袋摔了之後,人的性格也會改變。


    女俠饒命?


    從前的陸時硯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你既然讓我饒了你。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薑眠揚了揚下巴道。


    “你說。”陸時硯沉聲道。


    “你做我的仆人。從今以後任我差遣,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薑眠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好,我願意做你的人。”陸時硯抿了抿唇,眼底泛著波光。


    “什麽我的人?我的仆人。別說的那麽親熱。我和你還不熟!”薑眠轉過臉,不知何時臉頰上飛上了兩朵緋紅。


    柔和的晨光裏,一個嬌美的女孩子側著身子臉紅著,像極了初雨過後的紅色海棠花。


    陸時硯看著眼前的女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原本他那樣高傲的人,聽到仆人兩個字應該是怒氣翻騰,寧死不從才是。


    可是他的靈魂深處卻在呐喊著:“趕緊答應她!趕緊答應她!”


    他情不自禁地同意了,情不自禁地成為了眼前女孩的仆人。


    “我叫陸時硯,你給我鬆綁,我給你存我的電話號碼。”陸時硯柔聲道。


    “行,你可千萬別使詐!”薑眠爽快答應,上前給陸時硯解綁繩子。


    薑眠上身靠近著陸時硯,纖纖玉手就在陸時硯的手上遊離。


    “怎麽解不開啊!糟糕,係得太緊了!”


    薑眠有些苦惱。陸時硯目光流轉,一直注視薑眠姣好的側臉。


    眉眼如畫,秀挺的鼻子,果凍般的嘟嘟唇。


    還有兩縷飄逸出來的發絲。


    她的身子離他那樣近,他幾乎可以數清楚她的睫毛有多少根。


    “好了!小陸!”薑眠突然綻放笑顏,繩子滑落在地。


    陸時硯後知後覺地回神,起身站了起來,魁梧的身影籠罩著薑眠嬌小的身子。


    薑眠將手機遞給了陸時硯。


    陸時硯快速打好了電話號碼還有姓名然後遞給了薑眠。


    薑眠拿回手機的時候迅速將陸時硯這三個字改成了一個字——狗


    “你該回家了!”薑眠聲音淡淡道。


    “嗯!”陸時硯轉身就往臥室門那裏走。


    “欸欸——別從這裏走!你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吧!”


    薑眠伸出手臂攔住了陸時硯。


    陸時硯無奈轉身,隻能朝陽台處走去。


    “喂,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陸時硯臨走之際腳步頓了頓。


    薑眠看著身處在光芒裏的高大身影心尖顫了下。


    “我叫——薑眠。”


    “薑眠,這個名字真好聽!”陸時硯忽然一笑,笑容燦爛比頭頂的日光還要耀眼。


    薑眠攥緊了衣角,她好像和陸時硯重新認識了一遍。


    ……


    五光十色的酒吧內,音樂勁爆又動感。


    “哥,你還記得我嗎?”鍾席湊在陸時硯麵前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記得了。”陸時硯搖搖頭道。


    “這樣啊!那我告訴你。我是你的親弟弟。哥哥,弟弟最近缺錢花。能把你那張黑卡借我用用嗎?”


    鍾席調皮地說道。


    “鍾席!我是失去了部分記憶不是腦子壞了!”陸時硯眸光明亮,沉聲說道。


    “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嘿嘿!”鍾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家陸哥哥還是心裏有我,所以即便做了手術還是記得我。”鍾席有這種妖嬈地說道。


    “鍾席,請你自重。”陸時硯眸光微沉。


    “好了,好了!我收斂,我收斂!”鍾席做出一副投降的手勢。


    “你再不收斂的話,恐怕陸哥就要施展他的身手了。”時若塵開玩笑道。


    “過陣子我的遊戲公司就開業了,歡迎各位來玩喔!”鍾席聲音歡快地說道。


    “好!我們一定來,爭取把你的遊戲公司玩垮!”蕭恒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蕭恒,你真是會吹牛啊!就你那拖累整個團隊的菜雞技術還能玩垮遊戲公司?


    打遊戲不是在回城就是在回城的路上。


    一個人頭都拿不下,還想搞垮遊戲公司呢!”時若塵揶揄道。


    “時哥,討厭!


    你這樣毒的嘴,以後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枉我們兄弟一場,你這一下把我的老底全部都掀了出來。”蕭恒憤恨地說道。


    “林楓去哪裏了?他今天怎麽沒有來?”


    陸時硯有些納悶,緩緩開口道。


    “他說最近要忙工作還要看護兒子,實在沒有時間。唉,自從顧茜死了之後,林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總往醫院跑,現在聽說很少去醫院了。


    而且也不愛出門,不愛參加聚會了。現在兄弟聚會都不來了!


    說實話我有點擔心林楓。我害怕他做出什麽傻事出來。”蕭恒摸著下巴一臉擔憂地說道。


    “你放心啦!林楓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他可是醫學天才,獲得了一堆獎項。大好的前程,家裏還有一個大胖小子。


    他沒有理由為再也回不來的人做傻事的!”鍾席神情慵懶,語氣散漫地說道。


    “那倒是!林楓一向很理智。那種理智冷靜和陸時硯不相上下。”蕭恒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


    林楓穿上一身藍色的手術服,眸光如死寂的幽冷的潭水。


    “你們不用跟著我進來。這不過是一場小手術。


    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


    林楓轉頭衝著護士們擺擺手沉聲說道。


    “一個人完成,那實在是太累了。林醫生,沒事的,我們進去一起幫你。”安妮有些心疼地說道。


    她看到了這個男人憔悴的麵容還有些許青色的胡茬。


    “真的不用了!你們趕緊去忙吧!”林楓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周柚已經躺在單人病床上被推了過來。


    張梅上前一把拉著林楓的手道:“林醫生,就靠你了!


    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我女兒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林楓點點頭,拍了拍張梅的手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周柚救活的。”


    張梅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手術室內的無影燈打開。


    林楓拿起了手術刀一點點逼近周柚。


    “林楓,我愛你!”


    “林楓,我們有兩個寶寶了。我希望一個長得像你,一個長得像我。”


    “林楓,等寶寶出生了,我們一家四口去拍全家福好不好?


    我想我們會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一家人。”


    林楓空洞的眼眸微張,顧茜溫和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畔。


    眼前是雙眼緊閉的周柚。


    周柚啊!你就這樣毀了我的幸福。


    手起刀落……


    整個病床上漸漸地暈染上了一層血色。周柚每寸肌膚都在感受著灼燒般的疼痛。


    她想叫,可是卻怎麽也叫不出來。


    喉嚨被堵塞住了,手腳也全部被綁住了。


    她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身上劃上了一刀又一刀。


    先是臉再是全身的各個部位。


    她成了一個開裂的木偶,自尊心和活著的希望也跟著一同破碎。


    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流淌下來,混合著鮮紅的血液還有傷口。


    傷口由於沾染了眼淚,周柚痛得更加厲害。


    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醫生竟然會為了給妻子報仇違背天職。


    “顧茜,你看到了嗎?我會替你一點點殺了她……”


    林楓眸底是一片溫熱的猩紅,語氣是那樣的陰森可怖。


    “茜茜,對不起!我這一次不能聽你的話了。”


    “失去了你,我沒辦法好好活下去了。”


    “我來找你了!”


    隻是那一刹那,刀刃精準無誤地刺進周柚的心髒。


    血液飛濺到了林楓的眼鏡上。


    林楓露出了解脫的笑。


    很快,醫院周圍響起警笛聲。等陸時硯和鍾席等人趕到的時候。


    林楓已經被拷上手銬,被警察押著走向警車。


    “林楓!”陸時硯撕心裂肺地叫道。


    他最好的兄弟。


    為什麽,你救了我。


    卻選擇殺了自己呢?


    “對不起”林楓衝著陸時硯做唇形,無聲地說道。


    人群喧鬧,林楓從人人愛戴的醫師成了被戳著鼻梁骨謾罵的罪人。


    “快走!”警察目光鄙視,沒好氣地催促道。


    蕭恒也傻了眼,拚命地扇自己耳光,滿心自責地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烏鴉嘴!是我烏鴉嘴!”


    蕭恒將自己扇的臉又紅又腫。


    時若塵在一旁拉住蕭恒的手勸慰道::“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林楓自己的選擇。”


    ……


    薑眠看著電話本裏狗的備注愣了很久。


    “姐姐,你為什麽一直看著不打過去呢?”薑楓湊上前聲音軟糯地說道。


    “我不知道打過去了要說些什麽。”薑眠抓了抓頭發,有些迷惘地說道。


    “你可以詢問你在幹嘛?也可以說吃飯了沒?也可以說我想你了!”薑楓主動獻策道。


    “好主意!”薑眠給薑楓點了一個讚,然後立刻按下撥通鍵。


    嘟嘟四聲後,薑眠突然心慌意亂,立刻掛斷了電話。


    隻是一秒鍾電話就打了過來。


    “薑眠,有什麽吩咐嗎?”陸時硯啞著嗓子詢問道。


    “我餓了。”薑眠抿了抿唇說道。


    “好!半個小時後,美食會放在門口。”陸時硯一口答應。


    薑眠尋思著這也太慢了。


    “姐,你真是不按套路出牌。”薑楓捧著腮幫子說道。


    薑眠吐了吐舌頭道:“你老姐就是這樣!”


    半個小時後門鈴響了,薑眠上前一拉開門就看見用托盤端著的三菜一湯。


    陸時硯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這些菜都是我親手為你做的。”


    薑眠瞳孔微縮,沉聲道:“原來你還會做菜。讓我嚐嚐,說不定是黑暗料理呢!”


    “我不會,我是為了你現學的。”陸時硯十分真誠地說道。


    薑眠心頭一軟道:“以後別這樣對我笑了。”


    “怎麽了?我笑起來不好看嗎?”陸時硯有些迷糊地摸了摸腦袋。


    “是的。你笑起來可以嚇死田間耕地的兩頭牛。所以你以後千萬別對著我笑了!”


    薑眠一本正經地胡說道。


    “知道了。”陸時硯立刻收起笑容,緊繃著臉,眸子幽深寂冷。


    薑眠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陸時硯。


    陸時硯突然伸手,薑眠立刻後退了兩步。


    一束純白的茉莉花出現在眼前。


    “我順便給你包了一束花。你可以放在餐桌上。”


    陸時硯的聲音潺潺,宛如林間的泉水。


    薑眠眼波流轉,伸出手接下了花,無意間瞥見了陸時硯那根綁著創口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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