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青鳶在一陣哭聲中醒來。


    意識混沌間,眼睛尚未清明,嗚咽的抽氣聲先入耳。


    “嗚嗚嗚,我可憐的小公主,受苦了。”


    青鳶掙紮著睜開眼睛,張嘴想說話,喉嚨幹澀無比。


    “咳...水...水。”


    桂嬤沉浸在悲傷中,屋裏女生微弱的呻吟嚇她一跳。


    連忙抬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家公主已經醒了。


    聽清青鳶嘴裏呢喃,桂嬤嬤起身拿過茶杯,一邊小心翼翼扶起青鳶身子。


    “公主,來,喝水。”


    清涼的水送到嘴邊,青鳶大口大口喝起來,昨晚情況太凶險複雜,她現在隻覺精疲力盡。


    一連喝了三杯,終於緩解渴意。


    恢複力氣,青鳶不著痕跡打量四周,一片破敗的屋子,與昨晚富麗堂皇的宮殿相差甚遠。


    屋頂甚至有幾束陽光照進來。


    青鳶一時間腦子有些懵逼,不禁懷疑自己這是又穿越了?


    穿到某農戶家裏?


    沒等青鳶胡思亂想,一道身影撲過來,那人緊緊抱著自己。


    嘴裏哭訴著,“公主啊,您可算是醒了,嚇死老奴了。”


    青鳶低頭看去,一張、老淚縱橫、布滿皺紋的臉映入眼簾,老婦人眼睛紅腫,看起來像是哭了一整晚。


    通過原主的記憶,青鳶想起這人是誰——魏青鳶的乳母,桂嬤嬤。


    唯一且真心對魏青鳶好的人。


    原書中魏青鳶自殺而亡,桂嬤嬤得知後,緊隨其後自刎,絕不獨活。


    思及此青鳶神情動容,“嬤嬤,我沒事了。”


    桂嬤嬤失而複得,喜極而泣,“公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青鳶昏迷,桂嬤嬤一心牽掛著她的身體。


    如今已經醒來,桂嬤嬤擔憂起昨晚情況,關切問道,“公主,昨晚究竟發生什麽事?那暴君可是欺辱了您?”


    說起祁鈺,桂嬤嬤表猙獰,仿佛隻要青鳶受了欺辱,她就去跟暴君拚命的架勢。


    青鳶哪敢讓老人家憂心,麵上安撫一笑,搖頭道,“沒有,嬤嬤您放心吧。”


    可是青鳶好像忘了,自己腦袋上那麽大一個包,哪像是沒事的樣子。


    麵對青鳶如此寬慰,桂嬤嬤哭的更傷心,小公主在魏國時無憂無慮天真爛漫,這來晉國才幾天,就吃了這些苦。


    “公主,您受苦了。”


    桂嬤嬤虛虛撫上青鳶腦袋上的紗布,眼底的心疼幾乎溢出來。


    想到什麽,桂嬤嬤神情變得恍惚,“要是...郭將軍還活著就好了。”


    “他定能護公主周全。”


    青鳶聞言一愣,郭將軍?


    沒等青鳶細想,桂嬤嬤反應過來,忙輕拍自己嘴巴,一邊觀察青鳶表情。


    生怕提起郭巷,讓青鳶想起傷心往事。


    青鳶見狀,心裏有了思量。


    該不會是原身的情郎吧?


    桂嬤嬤看青鳶失神,暗自懊惱自己多嘴,何故多說那一句。


    擔心青鳶想不開,安慰道,“公主,郭將軍在天有靈,定也是希望您能好好活著。”


    果然...是原身的情郎。


    這位郭將軍和魏青鳶兩情相悅,若不是這場戰爭,想來,兩人現在已經修成正果。


    從原身的記憶看,郭將軍確實是位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兩人感情濃烈時愛人戰死沙場,這崔嬌貴的小公主來說著實是滅頂之災。


    難怪桂嬤嬤提起郭將軍一臉小心翼翼。


    不過,深愛著郭巷的魏青鳶昨晚已經死了,兩人也算是另一種團圓了。


    現在說的青鳶對郭巷毫無感情,更不會為他而難過。


    青鳶臉色平淡,“嬤嬤,斯人已逝,往事如風,我也會往前看的。”


    桂嬤嬤滿臉心疼,要不是那該死的祁鈺,她們何至於國破家亡,流離失所?


    說曹操曹操到,青鳶醒來一事第一時間被人稟報祁鈺。


    祁鈺沒有親自現身,卻派人送來一床被褥。


    那被褥由金線縫製,花紋精致,摸起來柔軟舒適,一看就不是俗物。


    更別說它雖沒有重量,蓋起來卻比厚重的棉花還要暖和。


    宮人將被子抬進來時,桂嬤嬤二丈摸不著頭腦。


    這華麗的被子和破敗的小屋格格不入,眾人皆搞不懂陛下這是何意,要說羞辱,為什麽送被子?


    要說賞賜,一床被褥似乎......不夠格。


    青鳶看到被褥眼眸閃了閃,這不是昨晚她睡的那床?


    裏麵還依稀可見自己昨晚弄髒的血汙。


    為首的小福子笑眯眯走進來,青鳶自始至終沒有動作,冷眼看著宮人忙前忙後。


    被青鳶無視,小福子也沒有惱,眼下他也摸不準陛下是何意,以防萬一,還是對這位公主尊重點好。


    小福子身為祁鈺身邊大太監,在後宮的威壓不可謂不小,宮裏都是人精。


    青鳶一個敵國俘虜,身份地位,見了福公公竟然不行禮,這怎麽行?


    當即有宮人出聲嗬斥,“你們倆個,見了福公公竟然不行禮?”


    說著便要上前強按著青鳶和桂嬤嬤低頭作揖。


    見狀桂嬤嬤立馬護住青鳶,眼裏滿是厭惡,“我呸,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


    宮人怒不可遏,嘿,你個俘虜膽敢口出狂言?


    兩方氣勢水火不容,眼看就要打起來,福公公這才不急不緩說道,“小路子,退下。”


    隨即又麵向青鳶,笑的像隻笑麵虎,“二位遠到是客,咱家作為東道主,豈能怠慢?”


    按理說,青鳶隻是敗國俘虜,可談不上什麽客人。


    然福公公的態度就代表著祁鈺的態度。


    見此,宮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陛下要把俘虜當客人禮待,他們萬不敢違背陛下的旨意。


    小福子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給宮人帶去多大誤解。


    也因著這誤解,接下來的日子青鳶在後宮吃好喝好,絲毫沒有俘虜該有的待遇。


    反而像個小主,除了住的地方差了點,別的無可挑剔。


    當然...還有那床被褥,青鳶看了直慪氣。


    別人不懂他什麽意思,青鳶卻是知道的,那被子她躺過,祁鈺那個變態當然不會再用。


    可他不用扔了就是,作何大費周章給自己送過來?


    怕青鳶住在這茅草屋裏冷?


    可得了吧,那何不幹脆給自己換個好一點的宮殿。


    結合種種,青鳶隻能想到一種結果,那就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這邊,祁鈺絲毫不知無意識的行為被誤解,昨晚青鳶被抬走時天色已晚。


    下意識上床睡覺,躺進被窩的瞬間,被一股子暖香侵襲。


    鼻尖裏滿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


    祁鈺渾身炸毛,自己的被褥沾染上別人的氣息,就像他的領地被侵占。


    立馬起身,吩咐宮人重新收拾床鋪。


    至於那沾染青鳶氣息的被褥,祁鈺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讓宮人給青鳶送回去了。


    隻是一床被褥而已,祁鈺沒做多想。


    他不知道現在這一舉動,直接導致自己後來追妻路漫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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