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四人在一塊吃飯,聽橋就坐在珣衍對麵,一側是倆孩子。


    她一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拿著筷子,眼神倒是時不時看眼他。


    她並不帶掩飾,珣衍自然是發覺了,隻是他也不好說什麽,垂下眼,偶爾會動筷子夾菜。


    其實按他們如今恢複的情況,倒也不用和凡人一樣依靠一日三餐減少身體消耗了,就算有人串門也能施法營造幻象。


    但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而且誰也沒有提出這種行為沒必要。


    聽橋掃了眼桌上的飯菜,忽然開口道:“給我盛碗湯。”


    這話當然是對她對麵那人說的。


    珣衍稍作一頓,抬眼看了下她,這才動手去盛湯。


    阿若左右瞧瞧,她總感覺爹娘最近的氣氛不太對,阿娘好像也不怎麽對爹爹挑刺了,嗯——爹爹還是會偷偷看阿娘……


    燭黎好像什麽都沒發現,夾了阿若喜歡的菜放到她碗裏。


    飯後,珣衍又在書房裏練字,聽橋再次溜了進去,問他有沒有空教她寫字。


    珣衍盯了她片刻,隨即點了點頭,淡淡道:“好。”


    聽橋彎起唇,拿起一支毛筆,在那紙上慢騰騰地寫起字來。


    她露出來的那截手腕纖細雪白,手指則是骨節分明,瑩潤如玉,她如今的身體並非凡體,即使常年揮使武器,也留不下什麽痕跡。


    “如何?”她側過臉問他。


    珣衍再度像昨日那樣指點,讓她注意拿筆的姿勢。


    聽橋饒有興趣地盯著他,臉上的笑意很是狡黠,珣衍的目光不由閃了下。


    “今天可以帶著我一塊寫字嗎?”她問。


    珣衍仙尊很矜持,“這樣,不好。”


    “那仙尊想不想做些別的事呢?”


    “……沒有。”


    他早已看出她內裏毫不掩飾的撩撥之意……她這幾日都故意來尋他,又故意說那些話。


    聽橋目光悠轉,還是淡淡地“哦”了聲,“那我今天就練到這了。”


    這倒是比之前故意與他對著幹有意思。


    她在魔界待了太久,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心動了,剛開始隻覺得和他對著幹挺有意思的……


    她眼中滿是笑意,說完了話就輕快地離開這書房。


    珣衍沒看她離去的背影,而是暗自閉上了眼睛,定了心神。


    是在這待太久,鬆懈了麽?


    他難道真是喜歡上她了?還是隻是因為她行事大膽,比起神界的仙君都要妄為,所以他多注意了些?


    思來想去,他發現後者不過是他扯的借口。


    他怕是已經栽了。


    珣衍也並不羞於承認此事,但他還不確定的是她的心意,她這般撩撥,到底是故意玩弄,還是同樣……?


    她本就是魔界魔尊,或許見慣了風月之事,所以才會這般大膽撩撥他……其中還不知道有幾分真心。


    想到這,珣衍眉間隱約有些不高興。


    ……


    晚些時候,阿若和燭黎玩了一整天,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聽橋拿出前幾日某位大嬸送過來的桑葚酒,她還沒喝過這玩意,拿了杯子倒了點出來,淺淺試了口。


    入口酸甜,果香味清淡適宜,滋味倒也不錯。


    她看了下月色,便躍上了房簷,而後又將珣衍喊了出來,讓他上來陪自己喝酒。


    這在之前也是有過幾次的,珣衍從屋裏走出來,望了她一眼,隨後便輕身上了房簷,就坐在她身側。


    月色皎潔,兩人的身影很是清晰。


    聽橋把酒丟給他,“喏,你也嚐嚐,這個酒的味道也不錯。”


    “……好。”


    珣衍怔了片刻,才倒了酒。


    他低頭喝了口,又側過臉瞧她的神色。


    她翹著唇,臉上的笑意張揚,也美得特別張揚。


    聽橋慢慢地靠近他,眼神好像不允許他躲閃,“仙尊是不是喜歡我?”


    好像連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不由抓緊了酒杯,但又怕把杯子弄碎,因此極力克製。


    沒辦法了。他想。


    她勾住了他的衣袖,笑吟吟地問他:“仙尊可聽過春風一度?”


    撩了幾日,她想還不如直接點好。


    珣衍慢慢闔上眼簾,此情此景,他無法風輕雲淡。


    她揪住他的衣帶,惋惜道:“若是你不想,那便算了,此事還是要講究你情我願的”


    她話剛說完,手腕就被他攥住了,隨後便是唇上的濡濕,他吻得急切又生澀,像是直直磕上來了。


    聽橋吃痛閉上了一隻眼,這下倒真是被他逗笑。


    瞧他自然還是覺得哪哪都有趣。


    珣衍被她這麽一笑弄得有些尷尬,他也到底是不熟練……


    聽橋偏了偏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不若你再試一回?”


    珣衍自然從命,摟住了她,再度將唇覆了上去,纏綿不休。


    聽橋讓他抱自己下屋簷,珣衍已是她說什麽都應,隻不過下了屋簷,他直接把她抱回了自個的屋子。


    聽橋微微挑眉,“這個我可沒說啊。”


    珣衍臉上有些赧然,頓了頓,還是沒退卻,“……我們不是要共度良宵嗎?”


    聽橋又是一笑,悠悠道:“你會嗎?”


    她被他抱著,也沒掙紮著走開。


    無非是想故意再逗他。


    珣衍便道:“你昨日不是偷偷往我書房塞了那些書?”


    聽橋眨眨眼,笑道:“所以,你都看了?”


    珣衍沒說話了,反正接下來她自然會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看……


    開始是生疏,後來就熟練了。


    “仙尊……是不是,嗯……很喜歡這種?”


    她故意湊在他耳邊說話,那些因他而發的聲音也清晰入了他的耳朵。


    珣衍的耳廓早已溢了紅,就好像被人捏了似的。


    他低聲辯駁:“……是你說要這種的……”


    “哦?那你是不喜歡了?”


    “……沒有,我,我……”


    “好……我知道了,珣衍仙尊很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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