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剩下的話,都被堵了回去,而且還把自己都噎住了。


    在葉衝身後的人,一度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李珺雅是趙琮的親王妃,而且還大著肚子,就快要生了,他們沒看到嗎?


    葉衝臉色變了變,看著李珺雅旁邊帶著麵罩的男子說,“容王妃可不是月莊主想娶就娶的,請月莊主三思而行。”


    哈哈哈,那男子大笑幾聲,帶著李珺雅走了出列。


    “葉五公子好眼色,我三思了好久了,唯一一次有機會能帶走,五公子覺得我會放棄?”月莊主看著葉衝問。


    葉衝和月莊主對視了一會兒,又看向李珺雅。


    “容王妃,你認識此人?”葉衝問。


    李珺雅看著贏月猶豫了半天,終是點了點頭,她十三歲那年,月莊主在荊州被追殺,正好那次他隨著叔叔一起運貨,救下了月莊主,順路帶回了京城。


    贏月那時準備到京城擔任副莊主,遭人暗算,被李珺雅救了,李珺雅整整照顧她四個月,他當時就想等著姑娘長大了,他要娶,可後來知道李珺雅的祖父是太傅,父親是尚書,他猶豫了,再接到李珺雅的消息時,李珺雅已經是趙琮的王妃了。


    李家勢敗,李珺雅日子過得日益艱難,他方才下定決心劫走李珺雅。


    “珺雅,和我走,趙琮不是你的良人。”月莊主看著李珺雅乞求說。


    李珺雅看著自己的肚子,久久沒說話。


    葉衝看得出來李珺雅動搖了,容親王府的事情他聽說了一點,如果不是葉灼借人給李珺雅撐腰,李珺雅的日子怕是更難。


    “月莊主,你可知你帶走容王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月明山莊在整個兆國將無立足之地,還有,月明山莊和你將到處被追殺。以及遠在荊州的李家,都會因為你,被滅族。”


    葉衝說完看著李珺雅,事情的轉機在李珺雅。


    李珺雅驚恐的看著月莊主,“贏月,我不能和你走,你放了我,走吧。”


    月莊主眯著眼看著葉衝,這個人完全就在蠱惑人,李珺雅善良,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葬送那麽多人。


    “五公子多慮了,李家的人,我自會保,想留住人,你讓趙琮自己來留。”月莊主拒絕和葉衝說話,這個人隻會殺人誅心。


    正巧這時候,趙琮帶著影溯過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衛新。


    衛新抓劫匪正好遇到了趙琮,便帶著趙琮一起過來了,趙琮來了之後,趙玦大概介紹了一下現在人家要搶容王妃的訴求,就等著趙琮開口。


    趙琮騎馬到了葉衝身邊,看了一眼月莊主,隨後看著李珺雅。


    “我不動李家,也不會動月明山莊。你再重新選擇去留。”趙琮說得很淡,露出一淺淺禮貌的笑,看不出喜怒。


    葉衝在一旁心裏罵著趙琮腦子進水了,但是也很佩服趙琮的胸襟。


    李珺雅看著趙琮,自己太愛這個男人了,這半年一邊委屈,一邊求全,可是這個男人就先天上的星辰一般,永遠觸摸不到。


    “趙琮,你愛我嗎?”李珺雅看著趙琮問。


    趙琮歎了口氣,“十七歲開始,我就納妾,一直到二十八歲才納正妃,你可知為何?”


    李珺雅茫然的搖了搖頭。


    “因為正妻之位,是留給我愛的女人的。明知李家有問題,我還是娶了你。”趙琮甚是無奈的說道。


    李珺雅不可置信的看著趙琮,“你早知李家有問題?”


    趙琮點了點頭,“去年冬天,堤壩案就牽出了李家。”


    娶李珺雅對於趙琮而言,有弊無利,但是趙琮沒有權衡利弊,難得有一個姑娘有趣,他隻是想娶來做妻子而已。


    李珺雅閉上眼睛淚不由得從眼角低落,她第一次知道這些,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可是愛她,卻讓她過得如此不堪。


    “你可知,我嫁給你,很辛苦。”李珺雅哽咽著說。


    贏月怕李珺雅失控,扶住了李珺雅,被李珺雅避開了。


    “如果我以後隻是個王爺,我會比八弟還寵自己的王妃,可是,我不能寵你,你必須要有和身份相匹配的能力,母後應該和你說過後宮不可廢。”趙琮說完掉轉了馬頭,準備離開了。


    “這些話我隻會說這一次,我在相國寺等你。”


    說完趙琮就走了,葉衝和影溯留下來,等李珺雅。


    李珺雅看著月莊主,他們這一輩子算是無緣了,如果在她笈姘的時候,先遇到贏月,自己或許就不會愛上趙琮,也不會被困在深宅大院了。


    “贏月,對不起,謝謝你這些年都記得我,在他身邊隻是有時候會難過,可離開他我會一直難過。”李珺雅歉意的說。


    月莊主苦澀的笑了笑,趙琮都沒有挽留,李珺雅自己就留下來了,也許李珺雅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開。


    “你,保重。”


    月莊主剛剛說完,李珺雅就走了,影溯將自己的馬給了月莊主,跟著李珺雅離開了,葉衝看了一眼月莊主。


    “月莊主,希望月明山莊依舊是月明,他日再會。”葉衝說完也騎馬走了。


    趙玦和朱世庭等人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月明山莊的人,也都先後跟著離開了。


    葉灼下馬,扶著李珺雅去相國寺,順便再八卦八卦。


    等到了相國寺山腳的時候,趙琮一直在那裏等著,看到趙琮,李珺雅喜出望外。


    “你在等我嗎?”李珺雅壓住了心中的情緒,調皮的問。


    趙琮下馬,打量了一眼李珺雅,看著心情不錯,隻是眼睛裏的光芒淡了些,但是趙琮依舊點了點頭,牽著李珺雅的手往相國寺走。


    葉灼嘟著嘴,不滿的看著趙琮,趙玦見自己媳婦被冷落了,趕緊將人撈上馬,往相國寺的正門去。


    相國寺眾人一大早就聽說葉家大夫人和榮親王妃也來相國寺的路上被劫持,隻是葉家大少奶奶被葉家五公子救了,容王妃前來上香被劫持了,就在旁邊的斷崖上。


    主持從一大早就忐忑的在門口一邊掃落葉,一邊焦急的等消息。


    等守門的小和尚前來報人來了,主持激動地扔了掃帚,嘴裏不停的感謝佛主菩薩。


    “將長老他們都請過來,迎接七王爺八王爺他們。”念完了,主持吩咐說。


    小和尚麻利的跑了,不一會兒相國寺有身份的基本都來了,整齊的排在大門口,等著趙琮趙玦他們前來。


    等眾人進了相國寺的大門後,看到相國寺的眾人隆重的歡迎儀式時,被嚇了一大跳。


    趙玦牽著葉灼,趙琮扶著李珺雅走在前頭,其餘的人都在身後,暗衛都隱蔽起來了。


    “恭迎七王爺容王妃,八王爺墨王妃。”主持看到趙琮趙玦就恭敬的說。


    趙琮挑眉,難怪相國寺能成為兆國第一大寺廟,主持的態度和立場很清明啊。


    “主持禮重了,作為皇子,為父皇母後祈福是應當的,再者身為兆國親王,理應為兆國祈福。主持如此重禮,我們如何能受?”


    趙琮彬彬有禮的說,旁邊的李珺雅眨巴著眼睛看著趙琮,她不是來祈福的。


    接收到李珺雅的幹擾,趙琮咳嗽了兩聲,對著主持行了一禮,隨後往正殿去了。


    有趙琮走在前麵,趙玦和其餘人隻是對主持行了一個佛禮,隨後也跟著去了正殿。


    李珺雅跟著趙琮在寺廟裏呆了幾天,其中倒也安好,趙琮、趙玦、朱世庭和葉衝幾人京城在一起議事,說得什麽事情就影響不到李珺雅和葉灼兩個人遊玩的興致了。


    中元節的第二天一大早,剛剛吃了早飯,就有馬車過來接趙琮和趙玦他們城,李珺雅和葉灼自知呆幾天已經是極限。


    京都現在管事的人就葉汲一個,趙琮和趙玦再呆幾天,葉汲估計就要辭官了。


    一到京城,李珺雅就回了容親王府,同時衛玲被影溯帶走了,原因就是影溯說容親王的暗衛裏沒有女子,多一個暗衛貼身照顧,總歸好一點,葉灼斜眼看了一眼影溯,影溯說謊了。


    趙玦一到自己府上,就去自己的牢裏提審幾個耍他玩的劫匪,葉灼擔心趙玦一怒之下將人殺了,也跟著一起去了。


    有葉灼跟著,趙玦不想葉灼進地牢等陰暗之地,隻在私牢外麵的院子裏放了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將幾個劫匪押了過來審問。


    幾個劫匪委屈的看著趙玦。


    “你們別委屈巴巴的看著我,將容王妃送給另一波劫匪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多委屈。”趙玦厭煩的說。


    趙玦這麽一說,劫匪更怕了。


    “我們兄弟也是第一次來京城,照著要求抓出城的貴夫人,十七八歲,沒想到一動手就抓錯人了。”一個劫匪委屈的說。


    趙玦和葉灼對視了一眼,趙玦眯著眼看劫匪。


    “說說,你們是按著什麽要求抓人的?”葉灼板著臉問。


    五個劫匪猶豫的互相看了一眼,透露顧客信息是個不好的行為,但是他們現在是階下囚,也無所謂了,最後那個年紀長一點的搖了搖頭。


    “那天,前一晚就有人給我們消息,說早上那位貴夫人要去相國寺燒香,讓我們提前埋伏好,我們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就給劫了。”那個人怯懦的開口。


    葉灼蹙眉,他們想劫孫妍,前一晚就有人給了他們消息,也就是葉家有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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