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公子。”


    葉汲剛剛踏進大門,管家的滿臉的恭喜撲麵而來。


    “何喜之有?”葉汲嘴角抽抽,恭喜自己娘和妻子被劫?


    “大少奶奶懷孕了。”管家已經合不攏嘴了。


    葉汲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大少奶奶說得是孫妍,孫妍懷孕了?沒心思和管家說話了,葉汲直接往孫妍的屋子去了。


    “妍兒。”


    葉汲走到孫妍屋子門口,剛喊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聚了過來。


    葉家女眷都聚在孫妍的屋子裏頭,孫妍肚子裏是葉家的長子長孫,老夫人和老太爺頗為看中,葉家好久沒有喜事了,一家人甚是開心。


    “汲兒,你回來正好,趕緊去看你媳婦,好生照看著。”葉大夫人滿麵紅光的說,完全不記得早上被劫持的事情了。


    得了葉大夫人的話,葉汲徑直走到了裏屋,孫妍正在休息。


    葉汲剛剛走進去,葉老夫人就看著其餘的三個孫媳婦,同時成親的,都快半年了,好不容易懷上了一個。


    “澄兒媳婦,匯兒媳婦,衝兒媳婦你們也要抓抓緊。”老太太樂嗬嗬的催促道。


    “還有你們做娘的也要上點心,以後所有的孩子三更後都不準呆在書房了。”老太太說完又讓自己的兒媳催著自己的孫子。


    幾人齊聲說是,葉家幾位夫人心裏也苦啊,她們也希望抱孫子。


    葉汲到了孫妍房間後,孫妍就醒了,葉汲言簡意賅的說了李珺雅被綁架的事情,孫妍懷孕的喜悅,被擔憂完全澆滅了。


    “那個劫匪看到我的時候,問旁邊的人怎麽沒肚子?還多了一位大嬸?後來他們遇到了另外一撥人,那個人擺了擺手,我們就被帶著繞道了城西。”孫妍現在想來還是有點後怕。


    葉汲皺著眉,陷入了思考,現在已經確認是劫錯人了。


    “妍兒,你在家休息,我出去了。”葉汲說完就出去了。


    ……


    到趙玦的王府的時候,大家都在吃午飯,葉汲也坐下了簡單的吃了,席間葉汲還說了孫妍告訴她的新消息。


    按著他們現在知道的消息,李珺雅是被劫持孫妍的人劫走了,發現接錯了並沒有放,而是帶到了懸崖邊。


    而孫妍的情況恰好相反,劫錯了,劫匪毫發無損的將人放了,也就是劫持孫妍的劫匪並不是居心叵測之人,那麽打算劫持李珺雅做什麽?


    而劫持李珺雅的人,定是居心叵測之人,李珺雅是否有生命危險未可知。


    眾人快速的吃完飯後,衛新又帶來了新的消息。


    “王爺,孫思渺孫大人身邊的暗衛有消息傳來。”衛新將海東青抱著遞給了趙玦。


    趙玦從海東青身上取下信,看了一眼,遞給了趙琮,趙琮看完了遞給了葉汲,最後葉汲直接讀了出來。


    孫思渺收到劫匪的威脅,毀掉手上的所有證據,立即打道回京。


    “看來孫思渺找到糧食藏的地方了。”趙琮歎息著說。


    葉汲笑了笑,何止找到了,應該不少,而且孫思渺應該掌握了重要證據。


    現在就能想通了為何要劫持孫妍,而劫錯了也沒放了李珺雅了,劫持李珺雅和劫持孫妍能達到同樣的目的,隻是劫持李珺雅的代價有點大。


    “去斷崖山,去匯匯那幫劫匪,我到底要看看是誰的人。”趙玦起身說。


    葉汲點了點頭,“八王爺、朱將軍和葉衝前去,其餘人等消息。”


    葉灼聽懂了他們的意思,這是不打算讓孫思渺回京了?


    “不讓孫思渺回京?”葉灼呆呆的問。


    已經離席走到門口的人,都頓住了,他們心照不宣的默認孫思渺回不來,劫持容王妃本來就是死罪,即使孫思渺回京,他們也不一定放過李珺雅,況且,他們還多了一個籌碼,李珺雅肚子裏的孩子。


    “灼兒可知孫思渺找到的那批糧食夠一百萬士兵吃兩年的?”葉汲開口說道。


    葉灼沉默了,李珺雅和未出世的孩子是命,百萬士兵餓死了也是命。


    “灼兒勿擔心,百萬士兵是命,容王妃和未出世的小世子也是命,我們會盡力都救的。”朱世庭寬慰葉灼。


    一條命和一百萬條命有差別嗎?


    沒有差別,生命都該有活下去的權利,誰都沒有資格替誰選擇。


    朱世庭能做的隻能是兩方麵都救。


    朱世庭如此關心葉灼的感受,讓趙玦醋意添了不少,同時警鈴大作。


    “灼兒要和為夫一起去嗎?”趙玦體貼的問。


    葉灼欣喜的看著趙玦,“可以嗎?”


    趙玦點了點頭,但是朱世庭皺著眉看著趙玦。


    “八王爺是想對方多一個籌碼?”朱世庭問。


    趙玦挑眉看著朱世庭,“朱將軍多慮了,本王隻是帶著王妃去相國寺逛逛,劫匪的事還請將軍費心。”


    朱世庭頓時語塞,趙玦無賴,這種別人幹活,他坐在樹下乘涼泡妞的事,朱世庭都替趙玦難以啟齒。


    一句話沒說,朱世庭徑直走了。


    趙玦帶著葉灼騎著那匹汗血寶馬出府的時候,朱世庭和葉衝正在等他倆。


    “用暗衛,還是士兵?”朱世庭問。


    朱世庭想用暗衛,暗衛伸手好,辦事靈活,不像士兵,很多人都不識字。


    “衛新,調兩百暗衛。”趙玦說完就拍了馬屁股揚長而去。


    ……


    大相國寺整個寺廟非常靜謐,山上長著若幹枝葉繁茂的大樹,山腳下有一條大河流過,給寺廟三麵的村莊農田提供了充裕的水源,寺的西邊五公裏不到的地方就是斷崖山。


    剛剛到相國寺的腳下,遠遠看像斷崖,感覺有兩股勢力在對峙。


    “除了我們還有別人來?”葉衝看著斷崖問,


    趙玦搖了搖頭,“不是我們的人,看著樣子也不像對方的人,那就是另一股勢力了。”


    趙玦看了一眼朱世庭,朱世庭接收到趙玦的目光,也點了點頭。


    一群人向斷崖行去,到了離兩撥人都差不多一裏處,停了下來。


    兩波劫匪距離也差不多一裏,兩方看到了新來的一撥人,都看向了這裏。


    此時正是七月中旬,未時三刻的斷崖,無一棵大樹,太陽照在人身上很是灼熱,因為高溫,人的情緒也變得焦躁。


    先是另一波劫匪搶人,現在因為趙玦他們的靠近,劫持李珺雅的劫匪變得不安,但是李珺雅不安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劫匪挾持李珺雅往懸崖邊上退了兩步,看了看彼此,茫然的問:“你們又是誰?”


    害怕劫匪情緒失控,朱世庭讓眾人又後退了十米左右,劫匪看著朱世庭他們後退了,方才鬆了一口氣。


    “墨親王和墨親王妃,朱將軍,葉將軍在此,趕緊放了容親王妃,放你們一條生路。”衛新大聲的喊道,他的馬擋在趙玦的右前方。


    衛新說完,兩方劫匪都愣了一下,隨後,劫持李珺雅的劫匪掃趙玦一行人一眼。


    “放我們一條生路?劫持監國王妃,還有未出世的皇孫,我們還有生路嗎?”一個土匪口氣略帶絕望的問。


    劫匪的運氣太差了,本來隻想劫持孫妍威脅孫思渺,哪知道劫持了李珺雅。


    趙玦眯了眯眼,這些人看裝束也隻是江湖人,看樣子隻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殺不殺沒有多大區別。


    “本王的人說了放你們一條生路,自是放你們一條生路,放人,本王耐心不好。”趙玦聲音裏夾著內力說。


    趙玦內力渾厚,劫匪自知打不過趙玦,但是他們不敢信趙玦。


    幾個劫匪商量了一會兒後,趁著趙玦他們不注意,帶著李珺雅往另一劫匪那挪動,劫匪將李珺雅推給了另一波劫匪,搶了另一波劫匪的馬,揚長而去。


    被強行搶劫的劫匪一臉懵的看著李珺雅,再看看隻剩下兩匹的馬,心裏將前一波劫匪的祖宗挨個問候了一遍。


    第一波劫匪的操作讓趙玦他們始料未及,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李珺雅已經從第一撥劫匪手裏,到了第二波劫匪手裏。


    劫匪的這波操作,讓趙琮他們愣了很久。


    “王爺好仁義,成功的讓第一波劫匪脫身了。”朱世庭挑眉看著趙玦。


    趙玦心裏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上漲,“衛新,追,帶回來本王親自審。”


    朱將軍專門揭自己主子的傷疤,本來就是情敵,主子最要麵子了。衛新看了一眼朱世庭,默默地帶了五個人走了。


    趙玦看了一眼劫匪和李珺雅,眼下奪人是不可能了,隻能先談判了,鑒於剛剛的經驗,趙玦深知自己不適合談判。


    “葉衝,你和對方談。”趙玦命令道。


    “是。”葉衝憋著笑回答,他第一次見到將人質從一波劫匪換到另一波劫匪的談判。


    葉衝示意大家都呆在原地不動,他一個人獨自騎馬向劫匪走去。


    在到離劫匪一百米不到的距離,葉衝停了下來。


    “敢為是哪路好漢?”葉衝聲音放得很大。


    對麵的劫匪也走出來一個人,和葉衝對峙。


    “月明山莊。”那人回答。


    葉衝皺了皺眉,月明山莊他知道,大多接一些殺人任務,算不上土匪,平時偶爾還劫富濟貧,莊子有自己的產業,很多時候更像一個大戶人家。


    “既劫容親王妃,談條件吧。”葉衝朗聲問。


    那人笑著看著葉衝,“好,爽快,我們莊主要容親王妃做莊主夫人,還望葉五公子成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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