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葬禮比徐子軒的葬禮安排的更加夠排場自不必說,僅是那些和尚道士還有牧師們的儀式就搞了整整三天三夜。和王家有各種來往或者根本沒有來往隻見過幾麵的都來了,公司所有的員工也都來了。全公司為王寶寶戴了三天孝,男的女的都戴黑色袖箍、胸前別白色絹花,連六十多歲的清潔工人也沒有另外。


    之前曾經幫助徐子軒和方筱榆從匪徒後上逃脫的陳燁還在公司保安部。他現在已經由一個基層做到了副主任,偶爾會出來巡邏一下,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呆在辦公室做後勤工作。


    由於之前曾受徐子軒委托,和徐伯一起暗中調查過王寶寶。徐子軒過世後,調查中斷了,徐伯也不曾聯絡過他。但是他依然私底下躲在王家附近跟蹤過幾次王寶寶,對王寶寶和趙文柏的私通行為可以說略知一二。


    徐子軒死後沒有多久,趙文柏就掌握了整個公司的行政權,在公司說一不二,連各個部門的總經理和兩個總裁都要聽他的。公司經過了大換血,幾乎所有中高層管理者都被接二連三地換掉了。但是保安部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動過。可能是因為保安部隻是一個執行安全事務的地方,和公司的經營管理完全搭不上邊,不會被視為威脅。


    徐子軒才僅僅過世幾個月,王寶寶突然暴斃身亡,之前沒有聽說生什麽病,也沒有遭遇車禍和其他意外,這簡直太離奇了!


    王寶寶去世後,王家幾間上市公司和巨大的財富終將落到誰人之手,這成了一個迷!


    他有一次和徐伯聊天,聽徐伯說起過王家。王家就一個女兒,才十六歲,還在上中學。王寶寶的父母年紀都很大了,平常生活起居都是由家裏的保姆照顧,根本顧不上其他。王寶寶還有一個妹妹,遠嫁到新加坡,是個身體嬌弱又不喜歡管事的人,沒有任何擔當。


    那麽,這樣一來,幾乎毫不意外的,這三家上市公司和巨額的財富全部都要落到一個人手中,這個人就是趙文柏!


    最近他特意暗中查了一下公司的一些財務信息,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從上個月月底開始,公司所有的股權都進行了變更,王寶寶之前所有的股份全部轉到了趙文柏名下。


    這些還隻是明著的,王家還持有無數的基金和股票,以及一些不動產、珠寶、古董,投資的各種項目,隻要能轉的,可能也要不例外地轉到了趙文柏的名下。


    趙文柏是怎麽做到的呢?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他,聽其他在保安部工作了好幾年的員工說,王寶寶是個很精明的人,以前雖然也很少來公司,可是卻對徐子軒處處防範。徐在公司隻有名分,沒有股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是這個趙文柏,即使和王寶寶是姘頭關係,卻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得到了所有的一切,這太不可思議了,那可是一整個商業王國啊!


    懷著各種疑問,陳燁開始失眠了。


    以前一直和一群小混混混黑道,對這種商業性的東西不在行。但是自從得到徐子軒的恩惠,成為這間上市公司的保安人員後,每天耳濡目染,也接觸到了不少商業方麵的信息。公司的權力鬥爭他早已有所耳聞,但是這個趙文柏簡直就像個巨無霸一樣,一瞬間就將一座龐大的商業王國給吞噬了,這實在太可怕了!


    王寶寶舉行葬禮這幾天,他也在現場,目睹了一場堪稱視覺盛宴的世紀葬禮。假如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敢相信,原來一個人死後可以享受到如此的繁華和榮光,有那麽多的人來為她守孝和送葬。


    他看到了王小童,他的恩人的女兒,她看上去憔悴又不安,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一樣,毫無安全感又麻木地任由身邊的人操弄著。他們讓她下跪她就下跪,他們讓她磕頭她就磕頭,他們讓她磕幾下她就磕幾下。


    她旁邊那個看起來同樣憔悴不堪像隻小鹿一樣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王寶寶的妹妹,因為她們長的有點像。果然是不經事的沒有絲毫擔當的嬌小姐,看起來比王小童還顯得無助和驚慌,需要她身邊的那個比她矮半個頭的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把她擁在懷裏哄著。


    唉,這可真是慘絕人寰啊!陳燁深深地歎息一聲,朝王小童投去深深的一瞥。這孩子身的太可憐了,好好的一個家,突然搞成這樣,一個幸福的千金大小姐瞬間變成了可憐的孤兒!


    慢著,那邊不是趙文柏嗎?雖然在公司從來沒有機會見到他,可是在跟蹤王寶寶時見過他幾次。長的真是人模狗樣啊,難怪這些富太太會迷戀的不能自拔,僅是那一副身架就令多少女人們為之沉迷。


    他在幹什麽?在用手挖土還是在撕花瓣?


    陳燁往前湊了湊,還是有點看不清趙文柏在幹什麽。呸!他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書沒有讀好,眼睛還玩手機玩近視了。


    這時趙文柏突然站起身,朝這邊走過來了。陳燁以為自己被他發現了,連忙往後退了退,結果卻踩到一個人的腳上。


    那人驚叫一聲,估計是被踩疼了。


    唉!陳燁歎息一聲,心裏想,誰叫我今天穿了雙黑皮鞋?若是平常上班,穿個運動鞋也不至於把人踩的這樣疼。


    就在他心裏一會嘀咕這個、一會嘀咕那個時,被踩的人突然在他肩膀上來了一拳。


    這一拳很重,打的陳燁眼冒金花。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過頭,頓時嚇的差點抽過氣去。


    原來是弘一法師和一眾弟子正站在他身後,他跟蹤王寶寶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們。他們有時候一起在茶室和茶,在場的還有兩個域外僧人,看起來皮膚黝黑黝黑的,不像中國人。


    “你踩到我師父了,為什麽不道歉?”弘一的弟子是個大塊頭,看起來很凶,身上的肌肉和很發呆,此時正怒目圓瞪地看著陳燁。


    剛剛下手的那一拳著實很痛,痛的陳燁差點噎過氣去,他很想發作,但是看到這個和尚的駕駛,自己絕對打不過。還有現在是在王寶寶的葬禮上,不適合和他人發生爭執,於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對弘一法師和他的自己各作了一個揖,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弘一法師的弟子輕蔑地翻了翻白眼,指著陳燁的鼻子,說,“以後走路要記得瞪大你的狗眼,不要到處亂踩人。”


    “你!”陳燁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心想這禿驢也太會欺負人了吧,老子隻不過是不小心踩了一下他師傅的腳,至於嗎?


    正在這時,趙文柏突然朝這邊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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